第二十二章,父子團(tuán)聚。
看著眼前跑來一位腰圍過十的漢子,他上身不著布、甲。裸露的身體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刺青。身后跟著那位騎著小黑馬的少年,又聽見身邊這位蛇蝎將軍的嘟囔。
吳言自然明白,這便是南蠻營寨的統(tǒng)領(lǐng)張青龍了。
張青龍嗎?十年前在他的部落里見過一面,此人面冷心善,不茍言笑。吳言對他很有印象。看著他如此失態(tài)地跑來。
吳言也是心里一暖,不敢駐足原地,向前幾步迎了上去。
“張蠻主,還記得我吳言嗎?”
“哈哈哈,自然記得恩公!”
令李知恩不敢置信的是,張青龍笑了,他竟然摟著這大叔的肩膀,憨憨地笑了!哪怕是在吳王面前,張青龍也不曾笑過……
“吁!”
李知恩駕著馬上前和張青龍打個(gè)招呼:“張伯父!”
“嗯!你怎么來了?”
看見李知恩的時(shí)候,張青龍收起了笑容,恢復(fù)李知恩熟悉的冷臉,讓李知恩心頭一松。她剛才甚至覺得張伯父被西方人下了手腳。
此刻,她對吳言起了無窮的好奇心。他究竟是誰?對了!剛才張伯父叫他恩公?李知恩眼珠子一轉(zhuǎn),連忙和張青龍告辭。
她要回營問問父親,父親一定知道!
那倆位哨兵也被張青龍斥開,讓他們巡營去了,此刻此地。就剩張青龍,吳言,以及那騎著黑馬的少年。
“吾兒,快來見過恩公!”
“哦……”
騎著黑馬的少年,乖乖下馬,跪倒在吳言身前。
“張蠻主,何至于此?!?p> 吳言被嚇了一跳,在南蠻這一跪幾乎就是認(rèn)你作父了,吳言也能看出來,這張青龍的兒子并不是很服氣自己,只是礙于南蠻傳統(tǒng)跪下了。
在南蠻,孝順父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像中原儒教講的:“小棍則受,大棍則走。”
在南蠻,父親叫你去赴湯蹈火,你就得去。哪怕父親說的事情,你不愿意極了,你也得乖乖去做。這就是南蠻的傳統(tǒng)。
唯長者命而是從。
“能做恩公馬前卒,是這小子的副氣。”
張青龍面色不變,不以為然的說著,吳言卻精準(zhǔn)的抓住他眼里的一絲慈愛。
“說來,你這兒子哪搞來的馬?”
吳言一邊說著,一邊拉起張少年。
“哈哈哈!”
張青龍微微一笑,頗有些自豪:“那趙懷義看中我兒天賦,想收他為衣缽弟子。馬是他送的,恩公你看這把長矛,那趙懷義花了老大的力氣求了一位匠師為我兒專門打造。”
“哈哈,看來趙懷義真的很喜歡你兒子啊!”
吳言聞言一笑,那趙懷義他也有見過,算個(gè)漢子。記得自己那年游歷天下,到北方時(shí),機(jī)緣巧合之下還救了他一命。
“對了!吾兒還沒有姓名,恩公給取一個(gè)?”
“???”
吳言聽了摸了摸后腦勺:“你兒子精瘦精瘦的,不如叫張精瘦?”
“?。??”
張少年抱著蛇矛怪叫一聲,臉上滿是不愿意。
“叫什么叫!恩公給你取啥名,你就得叫啥名!”
張青龍一巴掌拍在張少年后腦山,將其拍了個(gè)釀蹌。
當(dāng)然,這只是吳言開的一個(gè)小玩笑。
吳言問張少年喜歡什么?
張少年想了一下回答道:“山中猛虎?!?p> 吳言:“那你就叫張猛虎吧!”
……
在張青龍的帶領(lǐng)下,吳言很順利的穿過南蠻大營,到了中軍大營。
旗幟位于兩側(cè),飄舞飛揚(yáng)。
大概有三百悍卒挎刀持盾,行列齊整地繞著主帥營帳巡邏。
看是張青龍,倒也沒有人阻攔。
撩開營帳進(jìn)去后,發(fā)現(xiàn)坐在主帥位置的是賈自詡,他正埋首于案牘,提著一根毛筆不斷寫著什么。
“誰???”
他連頭都沒有抬,一手捧卷,一手持筆,時(shí)而蘸墨,時(shí)而撓頭苦思。
“是我,賈自詡。”
張青龍沒有說話,他把吳言帶入帳中后,自覺地離開了。
說話的是吳言,他直視帥案上的賈自詡,心里挺難受的。就是這個(gè)人頻頻慫恿父親搞三搞四,但也是這個(gè)人讓父親打開心結(jié),突破到元神境。
“咯噔?!?p> 賈自詡身體一僵,手中毛筆掉落,墨水揮灑濺他一身。
他痙攣著緩緩抬頭:“是大公子?”
待得頭抬起,完完全全將眼前人看入眼里時(shí),他瞳孔縮成一點(diǎn),他沒死?大公子沒死?完了!自己的謀劃恐有變數(shù)。
賈自詡的思考自然不會(huì)被吳言所知。
“是我,父親呢?”
“在和教皇戰(zhàn)斗?!?p> 吳言微一皺眉,賈自詡便明白他下一句要問什么,連忙從帥案上起身,不顧身上的墨跡。拉著吳言走出帳外,指著天空的彩霞。
“在那上面。”
賈自詡指了指,暗自吸吐了一口大氣。只有真正了解公子的人,才知道公子有多恐怖。天賦,心性,韜略皆為王者之選。
可惜!目前的他與自己的謀劃,道路不同。
賈自詡也不是沒有想過試著說服吳言,讓他聽聽自己的大略。可十年前吳言甘愿自廢修為,賈自詡便明白吳言對自己的路必定堅(jiān)定無比,無可動(dòng)說。
“老爸!?。 ?p> 令賈自詡微微吃驚的是,吳言竟然不顧身份,就在中軍大營中鼓動(dòng)法力吼動(dòng)起來。不過略一思考,他便明白,吳言是停戰(zhàn)心切了。
搖搖頭,嘆了口氣。
拉著吳言身形一搖,身邊景象事物頓時(shí)變得模糊。
等再次定眼時(shí),吳言發(fā)現(xiàn)自己倆人處于一座山峰之巔。四周云霧茫茫,甚至看不見軍營的大旗了。
“主公有令,軍中不得喧嘩,違令者斬,哪怕你我也不可能例外?!?p> 賈自詡挑挑眉,緊緊了衣袖,心疼地看著上面的墨跡,完了完了,這次回家要被夫人罵了,這可是上好的絺布??!
想起夫人生氣的樣子,賈自詡撇了撇嘴,自己還挺懷念那種狀態(tài)的夫人。生氣起來嘴邊那倆點(diǎn)靨頗為迷人?。?p> “喊吧,我會(huì)助你一臂之力?!?p> 說著,賈自詡便搭手過來,浩瀚的法力傳了過來。
“嗯?”
吳言瞇著眼睛,心里想著,這賈自詡搞什么鬼?他為什么要幫助自己?
搖了搖頭,這些暫時(shí)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喊回老爸,好讓自己有機(jī)會(huì)勸說停戰(zhàn)。
“老爸!?。?!”
浩瀚法力直沖天際,這一聲“老爸”也傳上了云霄。
僅過了一個(gè)呼吸,一道光芒從云霄激射下來,在吳言面前現(xiàn)形,正是吳王。
父子倆人眸子對著眸子,有著道不清言不明的意義在其中傳達(dá)。
“回來了?”
“嗯!”
還是吳王先開得口,他顫巍巍的手搭上了吳言的肩膀。
“回來了就好!”
吳言看著老爸鬢邊那一縷白發(fā)也是眼框一熱,雙手打開抱住吳王。
“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