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僅僅是在意你利用我,想要夜家在京城更加屹立不倒,我一直喜歡的是季臨殊,不是你,不是慕煜琛,是那個偉岸得如光的男人。”
夜清瀾呼吸粗重,鉗住她的下巴,“再說一遍,喜歡的是誰?”
“季臨殊?!?p> 她毫不畏懼的重復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細嫩的皮膚被捏的泛紅,他觸電似的抽回手,“好,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收了,晏卿氿你記住,總有一天,我也會站在頂峰,到那時,你不要,求我要你?!?p> 女人因為疼痛眉頭微皺,還是倔強道,“等你到了那一天再說吧,我一定不會求你,因為我也是會成長的,現(xiàn)在的龍頭老大是蘇簌帶領的juniyer,不出半年,享譽天下的絕對是我的南九。”
“夜清瀾,我們都在努力,這個世上,并不是只有愛情,人這一輩子,要追逐的東西太多了,你抽煙,我也抽煙,但是我不會像你一樣不要命的抽。”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哪怕當初你我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不要變成一個讓自己都厭惡的人,我言盡于此,你自行斟酌。”
她兀自說完,然后瀟灑離開。
夜清瀾愣在原地,他沒想到,有一天,這個三天兩頭就哭唧唧的小女人,竟然能說出這么一番令人無法反駁的大道理。
而且,她還不是說說而已。
她是真的會做到。
夜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起碼都是二十個億,現(xiàn)在最大的股東變成他夜清瀾了。
晏卿氿哪里來這么多錢,她瞳孔里流露出來的凌厲,究竟是什么時候染上的。
那不是裝的,而是在極力隱藏那種高高在上訓人訓話的語氣。
夜清瀾突然覺得他才是那個在原地踏步的人,所有人,連那個只知道縮在晏南犰羽翼下的小女人,都能獨自撐起一片天了。
“不會讓你失望的,卿卿?!?p> 他輕聲低喃,帶著無限繾綣。
很久以后,他成了一方人物后,都能記起今日,這個二十二歲的女人,用了二十億和一番話,成就了他一生的榮耀與功名。
古堡。
晏南犰回來了,晏卿氿看見他在沙發(fā)上背脊挺直的坐著,思念之情傾泄而來,“哥哥,你回來了,我好想你?!?p> 本來,他查到的東西讓他很生氣,可是小女人的聲音一響起,他就怒氣全消,晏卿氿跑到他面前,半蹲著,像小貓咪一樣,嘟著嘴,好不可憐。
男人摸著她的栗發(fā),“今天去見了慕煜琛和夜清瀾?”
“嗯,談合作,品牌改造成功,指日可待?!?p> “辛苦了,先去洗澡,洗完我們談談?!?p> 他柔聲說著,一點也不生氣似的。
“嗯,好?!?p> 晏卿氿上樓后,男人的陰霾氣息重新升起,她知道他會抓姬池,竟然聰明到在陸瑥眼皮子底下把人給放走了。
美國黑手黨的骷會門,幕后主人江湖人稱九爺。
這個稱呼,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弱得跟蒲柳似的妹妹,很有可能,就是骷會的主人。
姬池,也極有可能,就是代號吸血鬼的頂級黑客。
另外兩個人,骷髏和蛇蝎。
她竟然有能力和宮墨叫板,能勝任讓整個美國都聞風喪膽的門主之位。
晏南犰氣息冷得掉渣,如果真的是,他要怎么做。
折斷她的翅膀嗎?
與此同時,本該洗澡的晏卿氿正坐在床頭,沉思,她感受到了哥哥身上不一樣的氣息。
他去美國一定不是巧合。
該怎么圓謊呢?
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以哥哥的能力,把這些挖出來,易如反掌。
只是還沒有確定而已。
該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的懷疑呢?
怪就怪當初為什么要讓他們稱九爺,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她帶著煩悶進了浴室,花灑淋到頭上的那一刻,突然閃過季臨殊和夜清瀾的話,哥哥真的對她,有除了兄妹之外的其他感情嗎?
一個時辰后,晏南犰還沒有聽見她的動靜。
有些著急了,這個小家伙那么粗心大意,會不會睡著了。
他大步邁上樓梯,打開了小女人的房間門,沒有人,還在浴室。
男人伸手敲了敲浴室的玻璃,“九九,還在洗嗎?”
沒有反應。
晏南犰敲門的力道重了些,“九九,聽得見嗎?”
還是沒有反應。
他大力踢開門,發(fā)現(xiàn)晏卿氿正睡在浴缸里,似乎暈了過去。
伸手就欲把她撈起來,大手一碰到水,神色倏地變得陰鶩下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天了,冰冷徹骨的冷水,她竟然敢泡在里面,還冷暈了過去。
他呼吸紊亂,黑眸前所未有的冷漠,迅速把她撈上來,裹著被子。
神色前所未有的可怖,俊臉上籠罩著陰霾,咬牙切齒道,“晏卿氿,你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為了躲避問話,竟然敢擅自傷害自己?!?p> 他瘋了。
晏南犰,毫無疑問的失去了理智。
他護了這么多年的女人,有一天會為了一件小事,選擇這種方式來逃避。
旁邊的手機鈴聲一遍遍的響起,他充耳不聞。
良久,女人睜開眼睛醒來,對看到的發(fā)生這件事。
先是目光呆滯,再看見他發(fā)紅的眼眶如野獸般,額間青筋都暴起。
終于反應過來后,便是驚叫。
晏南犰充耳不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還了夜清瀾的情,就不要再和他有交集,更不許和季臨殊在一起!”
她顯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這個男人又做了些什么,只搖頭,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