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我們年輕時候犯過的傻,才是青春,我們每天走錯的路,才是生活。
那些我們曾經(jīng)執(zhí)著的夢,沒有實現(xiàn),未必不是真的,那些我們說過的話,傻傻呼呼,卻最為純凈。
...
清晨,六點半。
躺在床上的林修悠悠睜開了眼睛。
新的一天開始了。
只是有時候有些人把每一天作為新的一天,而有些人把新的一天活成了每一天。
遺憾在于林修自己覺得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的枯燥無味,哪怕打打殺殺...他始終感覺自己的生活里少了點什么。
翻身起床,一套徒手的運動熱身,接著打了半個小時的拳,時間就悠悠來到了七點半。
然后洗漱清楚的林修一手抓起桌上的紅色早餐券,這就直接邁步而出。
成功人士畢竟是成功人士,不可能帶著大把的鈔票到處走,所以他可不能浪費現(xiàn)在手里的錢。
林修借來的錢可不多,可能那些錢都被成功人士花在某個地方了,這讓林修收獲寥寥。
出門,下樓,林修沒多久便來到了酒店早餐廳所在的樓層。
運氣好的是,基本沒有什么人吃早餐,運氣不好的也是...沒有什么人吃早餐。
所以那負(fù)責(zé)早點的阿姨仿佛看初戀情人一般將林修打量得通透...
林修頗有不適的端著白粥饅頭,然后選了個角落以奇怪的姿勢坐著,就這么沒滋沒味的吃著自己的早餐。
而他在吃早餐的時候,一側(cè)掛壁上的電視正在播放著新聞。
“由疏螺旋體引起的人畜共患自然疫源傳染病...致死率極高...目前沒有任何治愈病例...通過有效措施阻止蚊蟲叮咬...目前已知攜帶有病原體的蚊蟲有...”
新聞播放著,林修一邊用死魚眼看著新聞上的那蟲子樣圖...
只是林修感覺這東西應(yīng)該離自己很遠(yuǎn),他壓根沒有在意,只是偶爾舀著白粥,林修會想...
酒店老板真坑...這煮的啥水湯...這么稀...
只是林修最多也就默默吐槽,也不會翻桌大罵,他匆匆了結(jié)自己的早餐,接著自然是溜溜球了。
他需要新的身份,以方便融入海市,這樣才能完成自己的計劃安排。
可惜林修對海市暗網(wǎng)并不熟悉,他對夏國的地下世界也了解的不深,但是林修知道,萬物萬事只要存在,就必然有痕跡。
于是林修邊走著,邊翻手取出了一張卡片。
那卡片自然就是昨晚的那小卡片。
然后林修翻手取出昨晚借來的城市電話,噠噠噠的撥通了號碼。
“喂...”電話那頭,一聲男聲頗有憔悴的問到。
畢竟這可是早晨七點多,對于某些人來說,這個時間還屬于夜晚。
“我要一個釹孩,要大匈,身才好的。個子小的...”林修轉(zhuǎn)著卡片低聲說到。
“兄弟...現(xiàn)在還沒八點啊...”電話那頭,男子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畢竟別人都是晚上點菜,哪有一大早吃早餐的...
“我有錢!我給你三倍!凱麗恩大酒店,1811!趕緊的!”林修說完,便咔的掛去電話。
然后他邁步走出酒店,朝著尚且無人的酒店對街走去。
這張卡片,要么引來的是一群大漢,要么就...
是真的小菇?jīng)觥?p> 當(dāng)然,不論誰來,對于林修來說,都是他入手地下世界的線索。
夏國的地下世界,要么高高在上,要么低到塵埃,只有生活在中層的人,什么也看不見...
我們都是中層的普通生活者,永遠(yuǎn)活在自己的柴米油鹽里,感受屬于自己的芝麻細(xì)碎。
而林修邁步離開酒店,自然甩手將那卡片丟棄,他邊走邊取著手機里的電話卡,然后將那卡片折斷丟棄,隨即他繼續(xù)走著,又將手機丟棄,最后這才來到酒店的對街站著。
他抬手掏出一包煙,十分自然的點燃抽著,一邊將那煙香味在自己身上繞了繞,這才抬著香煙看著天空中的云彩發(fā)呆。
只是他才發(fā)呆沒多久,便感覺有什么蟲子在咬自己。
“啪!”
林修一手拍在自己的脖頸,頓覺異樣,他翻手一看,只見手上一只暗色小蟲直接被他拍碎身體,而殘尸上的一抹暗綠鮮血卻是腥臭無比...
“...”林修聞著淡淡的臭味頓感嫌棄,他將手在一側(cè)的樹身上抹擦著,邊看了眼自己等待的人兒是否到來。
可惜林修料到了開始,沒有想到結(jié)果。
只見一個小毛驢悠悠的行駛了過來,那小毛驢還很破...感覺甚至只值幾百塊...
而那小毛驢的后面坐著一個個子嬌小妝容厚厚的女人。
“我...去...”林修見此不由得一聲低罵,他當(dāng)然不是驚訝那女人的面容,而是感覺這個...
配置有點低啊。
梅國都是車接車送,你好歹有個四輪接送小菇?jīng)鲆埠茫@老中年載著...一看就是低低配。
林修嘴角抽抽看著那女人扭著身下車朝著酒店大門走去,一時頗有無語。
他還是太高估夏國的某些特殊行當(dāng)了。
林修還以為能逮幾個小蛇皮咔嚓一下...沒想到這哪里是小蛇皮,簡直連蟲皮都不如。
這樣的小蟲皮逮了能有收獲那才怪了,于是林修扭頭就走,只想趕緊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
只是他邁步才行,卻又回頭看了眼酒店高樓。
他現(xiàn)在只希望這酒店1811室里的小情侶別因為自己的特殊召喚而緣分盡散,拆人姻緣,那可是大罪過...
...
不過這個時代,姻緣早就不由月老負(fù)責(zé)了,而是由財神負(fù)責(zé),原因你懂的。
有錢千里情深深...
而現(xiàn)在鼠有鼠道,蛇有蛇道,鷹擊長空魚潛底,此道不通,自然尋他道行走。
林修不可能在早晨七八點去找尚且營業(yè)的會所,他也不可能借夜色殺到會所去問服務(wù)員是不是滾黑道的,因為哪怕那服務(wù)員穿的衣服再黑,他可能只是個每個月拿三千塊工資打雜的...
既然事事不通,他就只能去找警察叔叔了。
林修無奈的手插褲兜,因為長刀別在腰側(cè),他還沒有辦法正常走路,整個人就像瘸了一般,而現(xiàn)在路邊門店未開,他一時間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徒步行走,徐徐朝著街道派出鎖位置走去。
沒多久,林修便來到了一處街道派出鎖。
當(dāng)然,街道派出鎖沒有工按焗那么派頭,有個大門鐵柵欄就不錯了,而此時這一處派粗鎖大門竟然還是緊閉著,似乎...
歇業(yè)了。
林修來此自然也不是打量那派粗鎖是否歇業(yè),他只是來到派粗鎖院外的公告欄前,細(xì)細(xì)的看著那公告欄上的內(nèi)容。
公告欄上記錄了一般的案件,比如某某啥啥啥...就是一些小事件,而另一側(cè)公告欄玻璃后,便有著這個派出鎖比較出名的警務(wù)人員,當(dāng)然,甚至還會在旮旯角落里附上“合作”律師的電話號碼,名字,照片...
林修看著那幾張衣裝正肅的律師照片,便抽了抽鼻息,翻手又取出一個城市手機。
當(dāng)然,城市手機依舊是借來的。
林修噠噠噠的撥著號碼,然后將電話放在耳側(cè)。
“嘟...”
電話那頭,等待接通的聲音徐徐,這嘟嘟數(shù)聲后,電話才咔的一聲被人接開。
“哪位?”電話那頭,一聲疲倦又嚴(yán)肅的男聲低沉的傳來。
“哦...是這樣的...我在派粗鎖這里看到你的電話,我現(xiàn)在是家里發(fā)生了點事,需要請律師...”林修說著說著,只覺得自己的話語越說越搞笑...
“有預(yù)約嗎?”不想電話那頭,男聲十分不耐的打斷林修的話語。
林修臉色一僵,他眨了眨眼睛,干脆無比的說到,“這里不是寫為人民服務(wù)...時刻待命在...”
“先預(yù)約好吧,有空可以來我辦公室看一下,上面有地址?!蹦凶诱f完,便咔的一聲掛去了電話。
頓時手機陷入了嘟的忙音之中...
林修看了眼自己的手機,他頓時氣的抬手想砸了手機,只是他的手才抬起,又平靜的垂了下來。
他都忘了,他的世界里哪有什么為仁民服務(wù),都不過為票票服務(wù)...虧自己還當(dāng)真了。
林修垂著手,然后咔的朝著那公告欄上的照片拍了拍,這才邁著詭異的步履,沿著街道繼續(xù)走去。
這樣其實也好,自己動起手來,負(fù)罪感能少那么一丟丟...
...
如果林修有負(fù)罪感的話,那應(yīng)該是能減那么一點點。
步行許久,林修終于找到一個網(wǎng)吧。
時代變了,現(xiàn)在的網(wǎng)吧都不叫網(wǎng)吧,叫網(wǎng)絡(luò)娛樂會所...或者叫網(wǎng)咖,集合各種...各種...更高檔的網(wǎng)咖,當(dāng)然,叫小梅梅陪你打游戲都可以,打玩游戲去床上看日出日落,其實也是可以的...
科技...有時候確實是改變著人的生活。
比如以前你需要偷偷摸摸的去那小巷子...你知道的,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而現(xiàn)在你刷開直播...同樣也可以看到...
曲徑通幽處...禪房咳咳咳...
再不濟(jì)加一些聊天群,天天看看群里“新茶998”“舊茶188”之類...你多少能體會,時代當(dāng)真是不同了。
林修走進(jìn)這網(wǎng)吧,自然感覺頗有怪異。
事實上他沒怎么經(jīng)常來這么個地方,主要原因在于...他甚至不會打游戲,也沒有好的小伙伴一同打游戲,所以這個地方對他來說,算是新奇之地。
不過好歹三十的人了,要是來個網(wǎng)吧都害羞,那他就不要行走江湖了...
“開個機...吧?!绷中迊淼椒?wù)前臺,一邊掃視著網(wǎng)吧里整潔干凈的環(huán)境,甚至還瞄了眼那巨大的“禁止吸煙”...
“身份證?!狈?wù)前臺看了眼林修,他只是詭異林修這三十多的老頭子來這干什么...但是他也不會說出來,而是看著林修,希望林修能拿出城市的通用信息。
身份卡。
“能開不要身份證的機子么?”林修挑了挑眉問到。
“那不行,我們這里是正規(guī)網(wǎng)吧?!狈?wù)前臺趕忙擺擺手到。
“真的不行嗎?我身份證沒帶出來,就一個小時。”林修笑著看著那似乎才十八九歲的小年輕問到。
“一個小時?”服務(wù)前臺看了眼林修,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電腦,“加入我們店會員的話,就可以不用身份卡...”
“可以,怎么加入?”林修頓感好笑的問到。
“充值388,錢在卡里的,以后用都直接卡里扣,現(xiàn)在沖送88?!蹦欠?wù)前臺看著林修說到。
“好吧...”林修翻手取著皮夾,然后數(shù)出幾張紙鈔,便交了過去。
“稍等?!狈?wù)前臺頓時態(tài)度一改,臉上亦是露出了笑容,趕忙為林修辦理手續(xù)。
“請問您貴姓?”服務(wù)前臺看著林修問到。
“啊,高。”林修笑著說到。
“好的,高先生,這是你的貴賓卡。”服務(wù)前臺雙手將卡遞了過去。
林修接過卡,他輕聲道了謝,這才轉(zhuǎn)身朝著獨立的包廂區(qū)走去。
他來這里自然也不是為了打游戲,而是為了查詢信息。
林修走進(jìn)獨立小包廂,這個包廂只有兩個座位,可以說這包廂門一關(guān)...
林修皺了皺眉,他這一天總是想著某些不可告人的東西,莫不是寂寞太久了...
于是林修趕忙撇清自己腦海遐想,然后落座開機,便噠噠噠的輸入自己所要查的律師的名字。
律師與尋常人不太相同,他們屬于巴不得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一類...
所以林修壓根不需要追查黑暗內(nèi)網(wǎng),便將那個讓自己去辦公室的律師的辦公室位置查詢的徹底。
林修這才落座,僅僅幾分鐘,就完成了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
他抬著腿部,又覺得帶著長刀行動著實不方便,于是他環(huán)視四周,最終將視線固定在那粗布雙人沙發(fā)上。
...
咔...
一身輕松的林修邁步走出包廂,他環(huán)視四周,眼見毫無客人,就徑直邁步離開了這處網(wǎng)咖。
他來到網(wǎng)咖樓下,然后抬手招了招車。
那出租車悠悠停下,林修迅速坐進(jìn)車?yán)铩?p> “去哪?”司機叼著煙問到。
“上陵路,瑞景商業(yè)大廈?!绷中迗笾刂罚贿吙粗撬緳C身上的白色長袖襯衫。
“師傅...你這衣服...”
“???”那頗有油膩的大叔回頭看了眼林修,似乎不明白林修的意思,“我的衣服怎么了?”
而林修微微笑著說到,“你這衣服,賣嗎?”
...
“?。磕阏f什么?”中年司機微微一愣,他也算老司機了,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乘客,而這要買自己襯衫的還是頭一次。
“不行不行,我這襯衫我兒子買的...賣你我穿啥子咯...”中年司機趕忙搖著頭拒絕到。
林修頗有無奈的抿著嘴,他本想待會找個機會再借一下...
但是他還是選擇伸了伸手,他轉(zhuǎn)著大金表,然后說到,“我用這個,和我身上的西裝跟你換!”
中年司機看了眼金表,又跟看神經(jīng)病一般看著林修,他那眼神仿佛再說“小伙子...沒事多吃點藥...”
而林修笑了笑,他轉(zhuǎn)著手上的大金表,定定的看著中年男。
“不開玩笑!我有錢,就是喜歡你的衣服,這叫有錢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