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是條路（東方未曉天尚早，少年起舞為哪般）
“原來如此?！?p> 周大夫人居然還曾怒踢當朝公主，如此張揚剛烈的人物，顯然與葉凡印象中的姨娘大相徑庭。她印象中的姨娘不喜舞刀弄劍，但是話又說回來，湛南秦氏出身，有幾個不會拳腳的呢？
這么看來，那一腳可能遺留了靈傷。
既然如此，不妨一試。
葉凡試著凝神，將右手撫上公主的腹部，運氣聚靈，周圍的靈氣慢慢匯聚在她的掌心，隱隱約約出現(xiàn)一個淡藍色的腳印，與先前月無所致的靈傷相近。
隨著靈氣的不斷聚集交融，腳印竟逐漸變淡。
公主自然不清楚葉凡在做什么，不過她不敢多問，更不敢打擾葉凡，便安靜的等著。
一炷香功夫，腳印已徹底消失。
待葉凡剛停止，平遙公主激動的握住她即將撤去的手：“你當真厲害，我好了，徹底好了。先前發(fā)陰發(fā)緊的感覺一點都沒有了。”
其實葉凡比她更激動，她終于可以聚靈了。但是她按捺住內(nèi)心的躁動，不動聲色的送走了安平侯夫婦，她要好好想想這是怎么回事。
。。。京都城外怡風院
莫言仔細的看著桌上的畫像，心想這人是誰啊。只見畫像上的人一身男兒打扮，歪著頭，手還摸著鼻子，大眼有神，眉目含情，一臉羞澀，顯然是一俏皮的姑娘啊，想起這幾日少爺臉上時不時出現(xiàn)的淺笑，難道少爺嫌棄少夫人身小體胖，紅杏出墻了？莫言為少夫人鳴不平，這少夫人多好的人吶，不是還沒長開嗎？人說女大十八變，這少爺就不能等等嗎？
就在莫言瞎操心的時候，莫語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莫言，你快去找老白，公子好像毒發(fā)了，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誰也不讓進”。莫言一聽，趕緊往后山跑，心里還不停的念叨：少夫人，你啥時候過門啊，你得趕緊來照顧少爺，順便看著他別被別人拐跑了才好啊。
。。。京都三不問
是夜，葉凡連打了幾個噴嚏后開始凝神聚靈，她能感覺到靈氣的波動，但是仍做不到靈氣纏繞。她仔細檢查著身體，特別是以前中過月無的部位，都無法再感到或者看到任何的靈傷。
她有一種大膽的猜測，她的身體可以自行修復靈傷。但是由于她經(jīng)脈不通，靈力低微，所以并不能像姨娘那樣自由的御靈，就更別提像華英夫人那樣操縱月無了。
以前看著葉逍遙和華英夫人過招，那叫一個看不清，只覺得速度很快，很神奇。兩人一對掌，分開后都得緩半天，葉凡一直搞不懂他們怎么了，沒發(fā)現(xiàn)有啥特殊，也許用靈動試一下，會發(fā)現(xiàn)殘留的靈傷。想到這里，葉凡的練功動力更大了，沒想到華英夫人教授的聚靈可以做治療用。至于具體怎么用，可能是夫人看她連聚都聚不起來就沒提過，看來得請教懂行的人。魯先生這種不懂功夫的人自然是不懂，但是那個叫白邈仙的老醫(yī)仙一定懂。怡風院看來是非去不可了，但是怎么去呢？那個家伙不是說會來找她嗎？這都過去好多天了，他不會爽約變卦了吧。
柳夢江走后，葉凡除了練功就是到溢香齋找個靠窗的位置，閑坐喝茶吃東西看書。為避免多生枝節(jié)，葉凡自是一副粗眉土臉小書生打扮。
這日，葉凡坐下沒多久，鄭文風就不請自來的坐到了對面。
“小凡凡，你最近是越來越瘦啊，以后真是不能叫你小胖子了”。
葉凡翻翻眼皮，沒理他，這人真是一句話談死，讓人聊不下去。
鄭文風討好的說道：“好了，好凡凡，說句話嘛”。一邊說著又要去拉葉凡的衣袖。
葉凡拗不過這臉皮厚的，一把甩開他的手，問道：“伯母好啦？”
“好多了，好多了，多虧有你，之前沒細問，你上次是一個人去的西山啊，我記得和秋狄時間一樣，沒出什么叉子吧？”
葉凡瞥一眼這不正經(jīng)的主，諷刺道：“吆，想起關(guān)心我了”。
一聽這話，鄭文風跟炸毛了似的：“我怎么不關(guān)心你，當時不是頭腦混亂嘛，天地良心，我最。。?！?。
葉凡聽見有人說話，于是安靜喝茶，鄭文風識趣的閉嘴。
“聽說了嗎？秋狄出事后，南越皇子受驚，南越王重病，那皇子終日以淚洗面，素衣吃齋，皇上念其孝順，準備大赦，即將護送南越皇子回去。”
“咱們皇上可真是大氣啊”。
“誰說不是呢？我們大楚子民也臉上有光啊?！?p> “但是這樣會不會縱虎歸山?！?p> “呵呵，你不知道吧，那皇子唯唯諾諾的，南越王自宮了，據(jù)說當年南越皇后都曾為咱們皇上侍寢過，南越的行宮都被我們大軍所占。這幾年，南越為我們大楚進貢了多少東西，他們還能翻出什么風浪。”
“那可不好說哦?！?p> “但是我老哥我可聽的是皇子上書陳文，不準備離京呢？”
“果真？那便奇了。”
“聽說蕭二公子年后就將支援鎮(zhèn)西軍。京都有蕭大公子，邊疆有蕭二公子，這蕭王爺、蕭家真是皇上的肱骨之臣啊。”
“可不是嘛?！?p> “不對啊，我怎么聽說現(xiàn)在左相空缺，朝廷都是右相說的算?！?p> “瞎說啥，都是皇上說的算?！?p> “那是那是。?！?p> “說起這右相，也真是奇人，說他是軍師出身，也算半個武將，現(xiàn)在居然已官至右相，把左相都打倒了。據(jù)說在邊關(guān)戰(zhàn)場他對士兵那是無謂不至，曾經(jīng)有一個士兵傷口化膿了，這右相居然能俯身為其用嘴吸出膿液，想想都不可思議?！?p> “那是收買人心吧。”
“話雖這么說，可哪個將軍能做到啊?！?p> “也是”。。。
“兄弟，看看我這兒?！?p> “這莫不是前些日子大刀砍過的傷口？居然長的這么好。”
“可不是嘛，這三不問醫(yī)館真不是尋常醫(yī)館，這么大的口子，幾下就不出血了，不到半月，傷口長的齊齊的，這疤就是一道印。而且，你知道嗎？那一日我去換藥，我似乎還看到了安平侯。”
“真的假的。”
“十之八九?！?p> “以前怎么沒聽說過?！?p> “高人低調(diào)，不愿聲張唄?！?p> “多謝兄弟告知啊，以后有事我們不怕尋醫(yī)無門了?！?p> “。。?！?p> 葉凡剛進口的茶差點沒噴出來，吃瓜吃到自己家，這是要火的節(jié)奏嗎？三不問居然也成了這里的話題了。。。以后還得小心行事。
葉凡瞥一瞥對面乖巧的鄭三公子，想起最近功夫都沒什么進展。徐老頭和那個家伙現(xiàn)在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很久都沒有消息了。要不先問問眼前的人：“文風，你能看見靈氣嗎？”
先前聽消息的時候，鄭文風一直悠閑自在的喝茶。聽人說起三不問，面色略有凝重，葉凡叫了他幾聲，才回過神來：“你這問的什么傻話，本公子自然能看見?！?p> “那為啥我看不見？”葉凡不解。
鄭文風嘿嘿一笑：“會聚靈就看得見，不會聚靈自然看不見”。
葉凡想了一下，問道：“這么說你也會？”
“當然，要是看不見，豈不是只會被動挨打，聚靈小兒科的事，我七歲就會了?！?p> 葉凡看這得意洋洋的鄭三就想一巴掌扇過去，但是畢竟有求于人，只能忍著。
“你的意思是，你們打斗過程中一直在使用靈氣?！?p> “沒錯，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小凡凡靈力不足，那就由本公子保護你?！编嵨娘L毫不客氣的自斟一杯茶，慢慢品。
“切，誰需要你保護。再說，本姑娘看不到不代表感覺不到！哼！”
“好好，小凡凡，最厲害啦?！?p> “哎，我在跟你說正經(jīng)事，你別扯別的?！?p> “好好，在下洗耳恭聽。”
“我再問你，如果受傷了，傷口有靈氣施壓，豈不是即使傷口愈合，也會殘留靈傷”。
聽到這兒，鄭文風一臉欣賞的表情：“行啊，小凡凡，居然能舉一反三了，說實話這個我沒太關(guān)注，因為我只能看到到打斗過程中靈氣的波動，但是靈傷是靜止的，我就看不到了?！?p> “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對不？”
“廢話，疼誰感覺不到?！?p> “那你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鄭文風撇撇嘴，“當然是打坐靜養(yǎng)，運靈療傷了?！?p> “你也會治靈傷？”
“小凡凡，你今天怎么總說廢話。我不會療傷，那還能活到今天不？”
“哎！”葉凡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原來她白歡喜一場了。
此時鄭文風卻話鋒一轉(zhuǎn)，“但是，由于當世靈氣匱乏，每一次受傷，我都需要找到靈氣充沛之地，至少閉關(guān)七天，才能徹底將靈傷清除?！?p> “當真！”
葉凡這一嗓子把鄭文風嚇了一跳。
“你這興奮什么勁兒?！?p> 葉凡笑而不語，繼續(xù)喝茶掩蓋內(nèi)心的興奮。果然她與常人不同，她的靈傷都是自愈的！而且好的很快！
怪不得她那白給的爹從不說她靈力低微，只說她經(jīng)脈不通；怪不得夫人都是拿月無揍她，因為根本傷不著她。
但是葉凡仍有一事不明：“那為什么我會聚靈，卻看不到你們打斗時的靈氣呢？”
鄭文風猶豫了一下，說道：“呃，說實話嗎？”
“總說廢話的人是你吧！”葉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咳咳~”鄭文風下意識的往后挪了挪：“我說了你可別打我啊。那是因為你靈力低微?！?p> 呃。。葉凡這氣的，但她仍不服氣。
“那我怎么能看到靈傷呢？”
鄭文風眼睛一亮，轉(zhuǎn)而一驚，將食指在嘴邊比劃。
“噓！你小聲點。別叫別人聽見了。有能力得藏著掖著，扮豬吃老虎，懂不？”
“切！”
葉凡不理他，鄭文風仍自顧自念叨：“小凡凡還有這本事，以后去打架的時候，我就保護你，小凡凡就幫我治傷，豈不妙哉？”
葉凡把書一卷，一記腦門敲在鄭文風頭上：“妙個頭，才哪到哪？光想著受傷呢！哎，對了，剛才你說當世靈氣匱乏，也就是說有靈氣充沛的時候唄?！?p> “那是自然，古書上記載，茫茫大荒，人煙稀少，到處是奇珍異獸，靈花仙草，得道成仙者有之，千歲萬歲有之，御劍飛行十有八九，天劫激戰(zhàn)可移山填海。即便是百年前，世家高手仍可御劍飛行，只不過由于靈力耗損嚴重，當世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因此，世家衰微，門派沒落，人皇治世，莫敢不從?！?p> “哦，原來如此?！币郧傲鴫艚偸悄钸?，葉凡從不以為意，現(xiàn)在倒是有些信了。
鄭文風瞧見葉凡饒有興趣，說的更起勁。
“想要提高靈氣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收集靈石，尋找靈花仙草便是多數(shù)世家的選擇?！?p> 葉凡確實很有興趣，如果能找到靈力充沛之地，說不定能徹底打通她的經(jīng)脈。
“那當世靈氣最充足的地方是不是第一大派昆侖山？”
鄭文風老神在在：“是，也不是?！?p> “別賣關(guān)子了。”葉凡一瞪眼，鄭文風自是秒慫。
“小凡凡，要知道，靈氣也是有好有壞的?！?p> “此話怎講？”
“若是仙靈，昆侖第一，天山第二。但若是加上魔靈，則冥府無人能及?！?p> “為什么？”
不待鄭文風回答，一陣喧鬧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掌柜的，鄭將軍今兒賞臉在這兒吃飯。無干人等趕緊清了，麻利兒的?！?p> “官爺，這。。都是客人，小人也不便。。?！?p> “什么不便？”說話人一臉橫肉，拎著那小兒的領(lǐng)子把人扔到一邊。
正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光景，誰也不想惹事，自然都四散離席。
葉凡也不例外，使勁兒給鄭文風使眼色，然而他卻自顧自喝茶，穩(wěn)如泰山。
場子未全清，就進來幾個衣著靚麗的貴家公子。
葉凡心里沒底，但這時要是跑路，怕是會被鄭文風笑死。只能死撐著，走一步算一步。
“吆，這不是三郎嗎？”
什么情況？他們認識，是鄭家？說話間來人已經(jīng)走到鄭文風身旁。
鄭文風扭頭并不理會。
“三郎，你阿娘沒教你見到客人要懂禮貌嗎？”
“哼！見到客人自是要禮貌待人，但是見到狂吠的狗就要拿起石頭，免得不長眼的畜牲到處咬人。”
葉凡直嘀咕，今天怕是要攤上事了。
“哎吆，三郎好大的脾氣，我好怕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