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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校服追你你穿西服娶我好不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 揭底胎記男孩(三)

  臨近傍晚,陽光變得不再刺眼,少年在醫(yī)院廣場的草坪上與一輪椅上的老人聊著天,偶爾和一孩童嬉戲著,一只足球在他們之間飛來飛去。

  老人望著他們樂呵道:“累不累啊你們倆,快過來歇會兒吧”

  孩子笑著道:“奶奶我不累我還要和哥哥玩兒,因為哥哥是個大好人,幫我奶奶提水瓶削蘋果,我推不動奶奶輪椅哥哥幫我推,我最喜歡和哥哥玩兒了!”

  “看球!”

  “哥哥你作弊,這把不算重新來!”

  兩人踢了會兒,孩子勝負欲挺強,最后那足球被他踢挺遠,直接飛醫(yī)院大門口方向去了。

  少年大步追逐著,跑著跑著緩下步來,下一秒,整個人即直直僵在了原地……

  那天,她穿著一身米色的連體碎花裙,裙擺鑲著層薄薄得荷葉邊。

  扎的雙馬尾也不見了,變成了披肩長發(fā),又黑又濃密……

  五官也從圓潤的稚嫩變得有些分明了,是那種,教人看一眼便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那種好看……

  她還是那么瘦,那么單薄……

  只路過的一瞬,便讓人忍不住衍生出一生的夢想……

  “哥哥!把球踢過來!”

  遠處的孩子沖他大聲喊著,少女向他的方向微側(cè)過頭去,少年神子一慌,急忙將門邊的足球抱起快速擋在自己臉旁。

  這些年,他曾無數(shù)次在心里告訴自己,若未來的某一天如果再見到她,一定要問問她。

  為什么不聯(lián)系他……

  以為自己很有勇氣、做足了功課。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在見到亭亭玉立的她后,有個聲音正在捅著他的心窩。

  你不配

  她生得那么好看

  你真不配

  后來的他躲在病房外,悄悄地看著她和他的表姐在里面談笑風生,那時的她,舉手抬足間端得是那種極優(yōu)雅得淑女氣質(zhì)。

  那一刻的他,像極了當年在那湖灘上躲在石頭后面看她與那些孩子玩耍的時候……

  他就這樣默默跟著她,有她在的地方,不遠處能藏身的地方他就一定在。

  直到有一天——

  那是一天傍晚她放學后在回家的路上,可能是回陽城郊外的新家。

  羊腸小道上,周圍是一片蘆葦?shù)?,她背著書包埋著頭小步走著,從他的角度望去,她好像在讀著書,因為時不時他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他貪婪著她的聲音,哪怕是嘴里的一個字,他也想再聽得更清楚,所以跟得近了些。

  原來她在模仿電視劇里的臺詞,就像小時候一樣,這愛好倒是一點都沒變……

  暮時,少女似乎是察覺了些動靜,步子緩了下來,他亦同緩住,即刻就慌亂得尋著周圍有沒有可以讓他藏身的地方,而少女卻突然繼續(xù)邁步走了起來,好似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小道端口是居民區(qū),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他跟出去后發(fā)現(xiàn)在那條寬大的馬路上,已沒了她的蹤影。

  頭頂?shù)纳啼亸V告牌閃爍著青色的光芒,那燈光微弱,投在地面能隱約看見他的影子。

  他喪氣著、失落著。

  像那道青燈,失去了陽光就變成昏暗。

  轉(zhuǎn)身預打道回府,剎時,他即僵在原地。

  眼前的她手里拿著根木棒,臉上,是尤為恐懼得神色。

  那表情讓他永生難忘

  天色很暗,微弱的青燈光芒投在他的臉上,他亦是驚慌神情,眼睛可能睜得挺大,或許嘴也是,可能還有獠牙。

  所以當時的他,形容成鬼也不為過。

  他知道,她被自己嚇壞了。

  不然也不會忘記把他當流氓打了,也不會

  扔下他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對,一邊跑著,一邊失聲尖叫著

  是極絕望、崩潰、破碎的那種聲音……

  對吧,他當時應該像極了

  鬼……

  于是心底的那個聲音又來了,它說

  她那么好看

  你不配

  ——

  ——

  留著臉上的胎記等一人,等她認出自己,等她告訴他她還記得自己。

  可最終他人沒等到,還把她徹底弄丟了。

  是時候去掉了,不要等了,不奢求了。

  一個月后

  他被家人送去隕西市一很偏僻的私人醫(yī)院,他們說那里有個從魏都城遷移過去的醫(yī)術(shù)高明得老軍醫(yī),天底下所有的疑難雜癥就沒有他治不好的。

  可他關(guān)心的只有一個問題,原來魏都城的人會搬得搬陽城、搬得搬隕西市,是因為那座城正在大型闊建整頓中,不然他也不會在陽城看見她……

  也不會在那里丟了她

  兩日后,他裹著面紗坐在病床上,發(fā)呆了多久沒人知道,手中拿著那少女的照片,對,前不久拜托他表姐討到的。

  夜幕來臨,周圍安靜得可怕,窗外只剩蟋蟀的聲音。

  他好想她

  好想她啊……

  眼淚噼里啪啦掉著,掉在照片上又趕忙擦拭起來,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生怕將它弄壞了

  手機突然響起,接通后電話那頭的人便沉聲問道,她說。

  “你是不是見過謝雨了?”

  “……”

  少年沉默不語,電話那頭的人又道:“說話啊,到底怎么回事兒?這個月她有些沒對勁兒,不敢走夜路,我把她接我家里她也是寸步不離的,問了好多次了她都不愿告訴我,我死纏爛打好半天剛剛才告訴我說她一個月前見鬼了,就是照著你這模樣描述的啊,噢不對,還要夸張些”

  “……”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鬼神之說,所以你快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嚇到她了回頭我也好勸勸她去”

  “別”

  沉默多時的少年急忙打斷道:“不要告訴她,不能告訴她……求你了姐,別告訴她”

  電話那頭的人壓著嗓子又問:“什么情況啊到底”

  許久,少年手指輕輕地撫著手中的照片,說道:“姐,我對她不是在醫(yī)院里的一見鐘情……接下來我要講的事請你務(wù)必答應,繼續(xù)替我保密,而且永遠,好不好”

  那晚,他便向電話那頭的人如數(shù)交代了,說到動情處默默淌著眼淚。

  ——

  康復后的他不敢照鏡子,持續(xù)了好些年,直到知道她們讀了巨藝學院,那里主修表演,進去的人多數(shù)為做演員而去。

  那是她的夢想,所以在表姐與他訴苦不知道和她讀哪所學校時,他說,聽她的……

  她有自己的夢想

  他也要有

  是那種能正大光明陪伴在她身邊的那種

  后來的他回到了魏都城,他們初遇的那座城市。

  修了經(jīng)紀人學,也準備去考取經(jīng)紀人資格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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