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渙臉色一沉,這個符兵道寶有些過分強(qiáng)悍了,“這李玉良在艮岳樓身份明顯不低,竟能搞到如此寶貝!”
正想著,那夔牛仰天怒吼,震得王渙東倒西歪,再度向他奔來。
“砰、砰、砰……”
夔牛的獨(dú)蹄踏在地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猶如敲擊在王渙心頭的鼓點(diǎn),一寸一寸支配著他的恐懼。
“嘭!?。 ?p> 氣浪翻滾,王渙如一枚炮彈,再次被夔牛撞飛。
只是王渙也不是毫無作為,身影后掠,碎冰千里,密密麻麻的冰錐鋪滿了整個半空,將夔牛刺得如同一個刺猬。
不過三息,那夔牛已被冰錐插在地上不得動彈,如同一個冰雕。
“吼!?。 ?p> 夔牛仰天怒吼,冰錐寸寸碎裂,轉(zhuǎn)瞬間已被它盡數(shù)震碎,狂吼著向王渙沖來。
“冰也不行。”
眼看夔牛張狂霸道,王渙冷哼一聲,身上電光閃爍,無盡的電流在空中狂舞。
“刷!”
雷光炸裂,王渙已化為一團(tuán)電光,與夔牛游走打斗起來。
“嘭!”
雷影輕盈,飄然躲過夔牛的沖撞,順勢在它頭頂揮掌一拍,雷光炸裂,聲勢震天。
夔牛身影一滯,細(xì)碎焦黑的符紙落了一地。
王渙大喜,“果然有用!”
眼看夔牛再度沖上,王渙故技重施,運(yùn)用五雷天心決的高速和高爆發(fā)不停的躲避輾轉(zhuǎn),騰挪拍擊,一層又一層的符紙碎落在地上,夔牛的身影也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李玉良眉頭緊鎖,他用心神控制“夔?!?,耗力雖然不大,卻也不能一直這么耗下去。
眼看化作電光的王渙逐漸占據(jù)上風(fēng),李玉良控制的夔牛不再悶頭沖撞,而是停在原地,瘋狂的吸氣。
王渙一怔,立即反應(yīng)過來他要做什么,當(dāng)即掠到魏離身前,離焱噬魂長春三珠共出,在身前悠悠旋轉(zhuǎn),形成一個水晶般的三彩光幕。
“吼?。?!”
果然,既然物理的沖撞攻擊不再奏效,李玉良這是想用聲波攻擊來震死王渙。
“嘭!”
夔牛響徹天地的吼聲倏然發(fā)出,在口邊沖出一個空間的真空地帶,狂猛的氣浪一層又一層的蕩開。
碎石墜落,大石滾落,整個洞窟劇烈震動起來,王渙噴出一口鮮血,支撐著光幕不停的后劃,在地上劃出兩道細(xì)長的痕跡。
氣浪過后,聲波接踵而至,王渙鮮血狂噴,腦中只剩下“嗡嗡”聲,整個世界一片灰白,一時什么也聽不到,看不到了。
終究是上古兇獸,盡管這符兵道寶只擁有它的一絲精血,盡管只是澤隱七重的李玉良驅(qū)使,它的威力也不是現(xiàn)在的王渙能夠抵擋的。
“哈哈哈哈……”
看著遠(yuǎn)處坐在地上一臉茫然、渾渾噩噩的王煥,李玉良放聲大笑,開懷不已。
旋即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臉色慘白,這狂暴的一擊威力強(qiáng)悍如斯,自然也不是他能夠隨心所欲便施展的。
但能讓王煥失去戰(zhàn)斗力,動用這一招倒也不虧。
突然,一只純白色的小貂從黑暗中沖出,對著停在地上沒有動作的“夔牛”沖去。
“吱吱”聲在空曠的洞窟中顯得猶為詭異,它直接攀上夔牛巨大的符紙身軀,二話不說埋頭便啃,嘁嘁嚓嚓的啃咬聲悠悠傳來。
李玉良一驚,“這是什么玩意兒?”
心疼符兵道寶會被損壞,李玉良連忙支起筋疲力竭的身子,掐起法訣。
“夔?!本薮蟮纳碥|迅速旋轉(zhuǎn)起來,萬千符紙迅速收縮,轉(zhuǎn)瞬間已全部收回,數(shù)丈大的巨型“夔?!币炎冏鍪终拼笮〉男湔渫媾?。
那白色小貂吱吱叫著,似乎十分歡喜,不等李玉良收回符兵道寶,那小牛已被白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叼起,轉(zhuǎn)身一晃,身影消失在黑黝黝的洞窟之中。
李玉良大吃一驚,瞠目結(jié)舌,聯(lián)想小貂的體型模樣,他想到了一個傳說,關(guān)于裂空貂的傳說。
“不?。。 ?p> 他踉蹌著站起身來,瘋狂嘶吼著奔向裂空貂消失得地方,環(huán)視四周,空空蕩蕩的洞窟之中除了遠(yuǎn)處石壁邊躺在一起的兩人,和一堆堆掉落的細(xì)碎石頭,哪還有半個白色小貂和“夔?!钡纳碛埃?p> 突然,他轉(zhuǎn)頭看向遠(yuǎn)處不省人事的兩人,咬牙切齒。
“定是王煥你這狗賊搞的鬼,快吧符兵道寶還給我!”
說著右手已握了一柄劍,三步并做兩步奔到王渙身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提起來。
“裂空貂在哪兒?符兵道寶在哪兒?不說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王渙雙眼已經(jīng)恢復(fù),只是耳朵仍是失聰?shù)臓顟B(tài),他看著李玉良憤怒的臉龐,卻不明白他在惱怒什么。
青衣劍已準(zhǔn)備就緒,李玉良此時心神失手,竟忘了面前未必就沒有戰(zhàn)力的人,是自己的生死仇敵。
李玉良大聲嘶喊著,質(zhì)問著,那個東西對他來說恐怕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吧,竟讓他如此的失態(tài)。
王渙看著他猙獰的面容,突然覺得十分的厭惡,最終,他輕輕道:
“浮水無痕疾風(fēng)潛,剎那芳華一丈冰!”
“刷!”
青衣劍刺破了空間,這貼身的距離,一丈冰的剎那芳華,只有風(fēng)摶境境往上的實(shí)力,才有能力躲避。
李玉良的頭顱并沒有滾落,青衣劍只是刺穿了他的心臟,也算是王渙對他最后的仁慈和感謝吧。
當(dāng)然,這個感謝,是為了小月尋,畢竟李家對她還不錯。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瞪大了眼睛看向王渙。
“你……怎么做到的?”
王渙聲音清淡,“你應(yīng)該聽說過,《雪神劍訣》,這是第一式,一丈冰?!?p> “原來如此……”
李玉良抬頭望著黝黑無際的洞頂,兩行清淚劃過臉頰。
“母親,我最終……還是把你弄丟了?!?p> 說著輕輕闔上雙眼,就此與世長辭。
王渙輕輕坐在地上調(diào)理傷勢,旁邊的魏離突然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
“王大哥,好苦?。。?!”
王渙微微一笑,“破夢的過程,很痛苦吧?”
魏離苦著一張臉。
“對啊,感覺整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悶也悶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