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玉又撿了些樹枝,努力把火堆燒的旺些,再挑出幾根長一點的樹枝,插進(jìn)火堆旁的石縫里,把兩人脫下來的外套展開掛上,這樣一來,既能烘烤衣服,又能當(dāng)個小簾幕擋一下夜間的冷風(fēng)。
說真的,兩個八桿子打不著邊的人,一起在這雨夜的巖壁縫里,還能看到對方只著里衣的樣子,也算是緣分一件了。
也幸好,現(xiàn)在入了冬,野獸們該進(jìn)入冬眠的進(jìn)入了冬眠,沒有冬眠的估計也在自己的巢穴里躲雨,半夜里,倒是沒有被野獸突襲,兩人就那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天,算是相安無事。
至于還在林間奔走尋找的幾波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又是黑夜又是雨水的,本就看不清,獵場那么大,眾人毫無尋找的線索,就算有兩人的痕跡,也早被雨水洗刷干凈了。
楊家三兄弟越找越心焦,想想萬一要是小妹出了什么意外,就難以接受,難受的要命。
面對其他人提議不如天亮再找的話,更是理都沒理,一刻都等不了又哪里能等到天亮,獵場外圍找不到人,那就去內(nèi)圍找,總之,找不到人是不會停下來的。
外邊的趙閆,也并沒有去睡,此時正叫來了之前看守過獵場的官員,聽他們詳細(xì)說明獵場的地形。
留兩個女子在雨夜的獵場里,變數(shù)太多。
見人沒回來,連派出去找的人都遲遲沒有傳回消息,他心里總是有些不落位。
具體啥原因?反正他也不知道,可能是他接了陪遼國使臣的差使,本著不能讓興平公主出事這種負(fù)責(zé)的想法,也可能,潛意識里,不想讓他的楊賢弟,那個有肆意張揚笑臉的小姑娘出事吧。
于是,便索性叫人傳來了前些日子剛調(diào)任的前守獵場官員,打算分析一下,比如,白狐經(jīng)常會在哪里出沒,兩個女子,中途會遇到什么危險,若沒有危險,此刻又會在什么地方躲雨等等。
大致聽完官員的講解后,趙閆才讓人回去。而他自己,則在腦海中拼湊出一副地形圖,又心下模擬走了幾遍兩個女子可能會走的路,直到一刻鐘過去,才眸光閃了閃,拿了把傘消失在夜色中。
大半夜的,在楊懷玉和興平公主差點打瞌睡的時候,被小魚兒的吱吱聲驚了個清醒。
回頭一看,原來是大狐貍睜開了眼,小魚兒正跑到它腦袋旁,開心的吱吱叫著。
楊懷玉走過去,蹲下身,觀察了一下,大狐貍應(yīng)該是醒了,只是眼神沒什么焦距,估計是意識還在復(fù)蘇過程中,還沒有完全清醒。
想起箭筒里被小魚兒吃剩的半條烤魚,拿出來,剝開包著的樹葉,撕下一塊魚肉在大狐貍鼻尖晃了晃,又晃了晃,直到見著大狐貍鼻尖一抽一抽的才停下來。
沒過一會兒,大狐貍的兩只前爪子伸了伸,像是伸了個懶腰,小魚兒見它動了,開心壞了,一撲就把自己的小身體全糊在了大狐貍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