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洲的目光移開,看向顧之灝,露出一絲得體的笑,但這一絲笑卻讓顧之灝心里突生怒氣,恨不得日天日地。
去他媽的世道輪回。
初次見面的時候,誰能看出這個人的狼子野心,現(xiàn)在立場反轉(zhuǎn),輸贏立見,他恨不得狠狠揍魏洲一頓。
而魏洲無視他的戾色,偏要挑戰(zhàn)他的底線。
“顧總,幸會啊,我跟你哥好久不見了,倒是跟你緣分多了,順便問一下你哥的傷好了嗎?”
顧之灝嗤一聲,“我哥很惦記你,希望你能好好活著?!?p> 許墨不知道顧之庭挨揍的事,但顧之灝清楚。
他醒來時看到顧之庭的樣子就知道他哥被打了,他哥親口說的,魏洲不是好惹的主,能暗搓搓就暗搓搓辦,不能一定會明揍,很張狂的一個人。
果然很張狂吶,得意的男人比風騷的女人還要賤!
顧之灝看著許墨還被魏洲摟抱在懷里,打心里恨自己,就算敗了,他也不想讓對方好過。
“魏洲,你跟我哥有什么恩怨,沖著我來,離墨墨遠點?!?p> 許墨愣了愣,心里嘆了口氣,顧之灝也有蠢的時候,就算魏洲跟顧之庭有很深的恩怨,他干嘛舍近求遠找弟弟的麻煩,犯得著嗎,顧之灝在顧之庭心里的地位又沒那么重。
她下意識的看向魏洲,魏洲輕蔑一笑,握著她的掌心壓了壓,她覺得胸口被摁在一堵墻上,不自在的動了動,反而被壓的更緊。
魏洲輕笑一聲,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低沉而曖昧,她的臉瞬間就熱了。
“你們顧家人就會潑臟水這種劣質(zhì)低下的手段?還是說你們把許墨當傻子看?!?p> 許墨無意去糾結(jié),但覺得這兩個字,他說的真重,尾音特意繞了繞,特屌特欠扁。
她伸手在他的后背上狠狠捏了一下,沒想到魏洲直接回手抓住她的手捏在懷里,瞪她還說道:“捏我做什么!我看你就是傻,跟這種人吃什么飯?!?p> 語氣動作多親昵啊。
魏洲天生有這種氣死人的本領。
許墨徹底愣住,而顧之灝黑著臉走了。
她的視線移向顧之灝身后的門,虛掩著,很神秘也很刺痛,她猛地抽回手。
有些恍惚,又堅定的抬頭,看著魏洲,“多謝?!?p> 魏洲的臉上瞬間恢復了冷淡,仿佛剛才寵溺的表情是幻覺,但看著她的時候,眼神很炙熱,“用得著這么客氣嗎?用不用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車,先走了?!闭f完她就急忙轉(zhuǎn)身離開,掩飾著慌亂。
進了電梯,關(guān)門之際,她看到他還在原地看她,似乎屋里的人在喊他,他側(cè)首看去,許墨撫上胸口,又痛又悶。
她怕顧之灝還等著她,就從一個偏門出去,后巷狹窄,還下起了雨,她抬頭看了看,攏著衣服一頭扎進雨里,雨不大,但瞬間把她澆濕,陰冷陰冷的,她走出巷子,在拐角處消失。
“小洲,在看什么?”
魏洲回過頭,“我有事先走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在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去追逐,不顧腳步的深淺,亦會昂首挺胸。
那樣的人,一旦錯過了就再也無法挽回。
許墨暗惱自己穿的衣服,里面穿的白色襯衣,濕透后像透視裝,而皮夾克根本扣不上,這時候才覺得這樣敞著穿好看的衣服是這么的不實用,她無奈只能將包摟在胸前低著頭往前走,一步裙導致她邁不開步子,高跟鞋在這樣的天氣簡直是災難,她覺得這樣的她在別人的眼里就是個傻冒。
她已經(jīng)無心去關(guān)注,只想走的再快點,為什么不打輛車呢,她不想,被澆一澆挺好的。
天色很暗,街邊店里的燈光將雨幕照的清晰,沒有停歇的征兆。
一陣陣叮鈴鈴的車鈴聲急促的響起,又急又近,許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人扯開,腳別了一下,很疼,她忍著痛不管對方是誰,就抬頭惡狠狠的道:“你做什么!”
一下子就愣在那,魏洲濕淋淋的站在眼前,眼神比她還狠,“我他媽干你!”
光線照清楚了他的臉,棱角分明的厲色,毫不掩飾的怒氣,她心里澀澀的,猛地轉(zhuǎn)身就走,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魏洲脫下西服外套,寒氣侵蝕。
他冷眼追上去。
她知不知道她這副鬼樣子有多么扎眼,扎到他心里去,她知不知道她在糟蹋自己的時候,就是在毀滅另外一個人。
她知道個屁!
她要知道就不會天天給他臉色瞧,就不會躲來躲去,就不會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心。
倔驢一頭!
許墨一瘸一瘸的繼續(xù)往前走,甩開他的手,驀地回頭瞪他,“魏洲,你愛干嘛干嘛去,別跟著我!”
魏洲笑了一下,“你說的對,我愛干嘛就干嘛?!?p> 說完大步流星的就追上了她,許墨一看他伸手過來就氣呼呼的拳腳相向,毫不客氣。
許墨驚覺自己的暴力,狼狽下的歇斯底里,一下子就哭了。
魏洲敏捷的躲開,她勁勁的樣子一下子把他惹笑了,她像只被惹急的小貓,亮著爪子呲著牙,實際上中看不中用,實力懸殊,被魏洲猛地摁在懷里,他低沉的威脅,“別亂動,不然我就在這干你!”
許墨一下子就蔫了,不是被嚇的,而是被撩的,魏洲把西服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將她抱上了車。
車子開的急,在到別墅的轉(zhuǎn)彎處快速的劃過去,驚心膽戰(zhàn)外是帥氣的撩,許墨縮著脖子靠在車門邊,離魏洲遠遠的,因為上車時魏洲咬了她,狠狠地一口。
許墨覺得自己生命受到威脅。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雨還在下,要命的夜。
魏洲繞過車子來開門,她反抗,濕透的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隔著雨幕,忍著寒意,毫無形象的傻!無意承認了坦誠的執(zhí)念和賭氣,這些還重要嗎?許墨忍不住問自己。
他笑著威脅她,“許墨,我忍你很久了?!?p> 許墨愣住,他眼里肆無忌憚的光,在這個濕冷的夜晚格外的亮,讓她沉淪。
別墅里微弱的光,照著門庭,許墨的視線隨著魏洲的腳步逼近,定格在那開合的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