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樓道很靜,許墨的神色忐忑不安,魏洲伸手將她攬進懷里,關(guān)上門,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凝視著她低語,“別怕,我陪你回去?!?p> 許墨原本以為魏洲會介意,直到他這樣溫柔的安撫她的時候,才徹底安心的去依賴他,心里說不出的感動。
她輕聲說道:“謝謝?!?p> 一個小時后,兩人坐上了魏洲安排的私人飛機直達BJ,到達BJ的時候是凌晨五點。
路上許墨將事情經(jīng)過告訴了魏洲,她睡下后,許墨的爸爸許政安給她打了通電話,告訴她顧之灝出了車禍。
許墨還清晰的記得自己當時的震驚,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了,不安和難過紛涌而至,她雖然與顧之灝分道揚鑣,卻從不想他受到傷害。
下飛機后,魏洲安排好的專車送兩個人到了醫(yī)院,兩個人到達重癥監(jiān)護室的時候,那里守著好多人,包括顧家人和許墨的父母,兩個人一出現(xiàn)就受到了眾人的矚目。
只不過氣氛有點詭異,尤其眾人不約而同的對魏洲的打量,讓他心頭一凜。
他看向正在打電話的顧之庭,顧之庭蹙著眉看了他一眼后接著打電話,魏洲不動聲色的瀏覽眾人一眼后跟在許墨的身后。
許墨也察覺到了異樣,她心想,可能是因為她帶著魏洲出現(xiàn)不合適,但他一路相陪,現(xiàn)在讓他離開也不合適。
其實魏洲原本打算送她到醫(yī)院就離開的,但事情出乎意料,好友發(fā)給他的信息讓他決定留下來。
許墨心中忐忑,先出聲打招呼,“爸、媽、顧叔叔、柳姨?!?p> 顧之灝的父親顧臨商點了點頭,“來了?!?p> 以往對許墨特別熱情的顧之灝的母親柳湘雅卻冷淡至極一言不發(fā),看也未看許墨,只一臉傷悲的靠在顧臨商的懷里。
許墨的母親姜文清一臉嚴肅,看她的時候嚴厲之色不言而喻,姜女士本就是大學里出了名的嚴師,做派強硬,許墨從小就怕她,此刻凌厲的一眼在許墨的心里敲響了警鐘。
許墨只好先去詢問許政安,“爸,顧之灝他傷的……嚴重嗎?”
此刻的魏洲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氣勢淡定從容的立在遠處,不管是身姿容貌都能看出這個男人氣度不凡。
許政安收回視線,“小顧的性命無憂,只不過右腿骨折,兩根肋骨開裂,頭部受到了撞擊還未蘇醒,醫(yī)生說還需觀察?!?p> 聽到性命無憂,許墨心里松了口氣。
“墨墨,他是誰?”
許墨一時語塞,“他……是是我領(lǐng)導(dǎo)?!?p> 許政安深諳處世之道,眼力十分厲害,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嘆了口氣,這樣的話,事就大了。
姜文清在一旁聽著,板著臉突然出聲,“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聲音不大也不小,但足夠在場的人聽見,而且姜女士的臉色不同以往,像是忍著一股怒火,讓許墨覺得如果答的不好,會很糟糕。
許墨終于覺察到了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姜女士的學生在課堂搗亂,或者故意跟她撒野,她會瞇著眼叫著那個人的名字,然后非常正式的通知,“如果期末考試掛科,我不會通融?!?p> 可現(xiàn)在的姜女士像是已經(jīng)判了她的死刑,不通知也不給她辯解的機會,敵意非常明顯,許墨愕然。
她只能求助的看向許政安,眼神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許政安背著姜女士,超許墨眨眼睛然后看了一眼魏洲。
許墨驚詫。
關(guān)魏洲什么事?難道她和他的事,爸媽已經(jīng)知道了,可也不至于這么大的敵意吧。
顧之庭這時候掛了電話,眼睛直直的看了一眼魏洲,然后朝眾人開口道:“結(jié)論出來了?!?p> 什么結(jié)論?許墨茫然的看向顧之庭。
“之灝在開車的時候收到兩段視頻,從錄像上可以看出他看到視頻的時候臉色非常震驚,然后沒有注意紅燈,闖燈被撞。”
許墨不知道顧之庭為什么在這個時候說起這個結(jié)論,也不明白為什么大家因此臉色驟變。
太不尋常了,大家似乎早就看到了,只是在等待一個確認?如果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為什么提到兩段視頻,顧之灝是因為看到視頻才出的事,那……是什么視頻?
許墨下意識的問道:“什么視頻?”
顧之庭的視線越過她,盯著魏洲,許墨也急忙回頭看向魏洲,她心里焦急起來,到底怎么回事?
她能感覺到那種無形的鋒利的人為意識的長矛,故意的針對性的無形的在攻擊著她剛剛喜歡上的魏洲,他就那么孤單的站在那,眼睛溫柔的回視著她,坦然的接受著,這樣一個眼神讓她稍微安心了下來。
顧之庭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魏洲,我想不如你來解釋一下視頻的事,這件事是不是你的手筆?”
許墨愣住,眼神怔怔的看著魏洲,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開始恐慌。
魏洲的目光沉沉的看向顧之庭,他是有多么的記恨他,或者說他顧之庭非常清楚如何來攻擊他了。
如果不是好友告知了他相關(guān)信息,他還真是不知道顧之庭要怎么打這張牌,他怎么每次逮住機會就恨不得上來咬自己一口。
他是為了自己還是真為了自己的親弟弟,就不得而知了,但顧之庭這種不罷休的堅毅精神還真是令他佩服。
魏洲舌尖頂了下上顎,邁步向前走,他走的坦然恣意,他的視線已經(jīng)轉(zhuǎn)向許墨,溫柔眷戀般,讓許墨想起昨夜到今早,他是如何待她,不需要言語過多的描述,她懂,這一刻更加的懂他這樣的眼神在安撫她。
然后停在跟前,又驟然犀利的看向顧之庭,言語迎擊,“果然,在你顧之庭的心里,我魏洲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p> 這句話透露了太多信息,意有所指,“所以這是你懷疑我的理由?還是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
沒有證據(jù)就是污蔑誹謗,一個政交手段厲害的人不是不明白這一點。
顧之庭看過了發(fā)布會,知道魏洲的目的達到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他哪個沒參與,聯(lián)系起來還能看不出來,更何況那些個視頻。
顧之庭的懷疑不管成不成立,他覺得有些事應(yīng)該放到明面,“證據(jù)會有警方收集,我懷疑你是因為你有動機,你自己也非常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