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家。
賀銘澤帶著夏漫熟悉騰家的環(huán)境。
畢竟如不出意外,她將會在這里生活一段時間。
來到騰家,夏漫才體會到,什么叫做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
騰家占地面積很大,是由四座獨幢豪華別墅連在一起。
還有一個很大的私人花園,整座園子四周筑著高高的圍墻。
這里每一處的裝修都極盡考究跟奢華。
賀銘澤開著電動觀光車,帶著她在若大的園子里轉(zhuǎn)一圈。
他是獨自住在后面面積較小的那座單層別墅,靠近傭人們住的宿舍樓。
里面種了不少花草,倒是很適合養(yǎng)病。
一邊逛,賀銘澤一邊跟她介紹騰家的家庭成員。
原來,在南城有名的騰氏集團(tuán),就是騰家的。
賀銘澤母親是騰氏集團(tuán)董事長騰至坤的親妹妹,騰至坤是他親大舅。
在他十二歲那年,雙親因一場車禍意外雙亡。
事故發(fā)生后,騰至坤就收養(yǎng)了賀銘澤,他也算騰家的養(yǎng)子。
騰至坤的太太叫許亞嫻,他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騰厲,小兒子叫騰池,還有一個女兒叫騰茵茵……
夏漫靜靜聽著。
其實,賀銘澤的聲音是很好聽的。
許是長年病弱的緣故,他身體瘦弱,說話的時候氣息有些不足,聲音不大,語速總是不緊不慢的。
夏漫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魅惑感。
在園子里,偶爾碰到幾個傭人。
他們都叫賀銘澤做“表少爺”。
看到坐在賀銘澤身旁的夏漫時,他們一臉不可思議又好奇地打量著她。
好像賀銘澤身邊出現(xiàn)一個女人,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似的。
熟悉完整座園子后,賀銘澤便帶著夏漫前往騰家主宅的大客廳。
在他們還沒進(jìn)去之前,傭人早已把“表少爺帶一個女人回來”的消息,傳給了這幢大宅的主人。
主宅的大客廳,寬敞豪華,裝修得富麗堂皇。
一家之主的騰至坤端坐在沙發(fā)上,表情極為嚴(yán)肅。
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距離感,讓人感到極大的壓迫。
作為大宅的女主人許亞嫻,擁有富豪太太的那份雍容華貴,氣色極好。
看著恭敬地站在面前的賀銘澤與夏漫,他們都沒開口說話。
氣氛僵冷。
夏漫能感覺到騰至坤對他們的冷淡。
加上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南城首富之一,不免有些緊張。
她下意識地往賀銘澤身旁靠了靠,尋找安全感。
直到賀銘澤先打破僵局,向他們正式介紹夏漫。
“大舅,舅媽,她叫夏漫,我的新婚妻子?!?p> 聽賀銘澤cue到自己,夏漫立馬很配合的,非常禮貌地上前向兩個長輩打招呼,跟隨賀銘澤的叫法。
“大舅,舅媽好?!?p> 騰至坤夫妻嗯都沒嗯一下,甚至都沒拿正眼瞧一瞧,這個突然空降在騰家的女人。
夏漫異常尷尬地站在那里,站在也不是,坐也不是。
賀銘澤上前一步,將夏漫拉到沙發(fā)上坐下。
他不慌不忙的把他們那本紅彤彤的結(jié)婚證,恭恭敬敬地呈遞到騰至坤跟前。
“大舅,這是我們的結(jié)婚證?!?p> 騰至坤表情冷漠,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最近跟程家正在商談,賀銘澤與程家千金訂婚事宜。
沒想到賀銘澤竟敢瞞著他,自作主張地跟一個他們從沒見過面的女人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這讓他怎么跟程家交代?
賀銘澤分明是故意給他難堪,根本就沒把這個養(yǎng)了他十五年的騰家放在眼里。
別看賀銘澤平日在他面前寡言、唯諾順從的樣子。
往往越是沉默寡言的人,藏得越深。
騰至坤突然從沙發(fā)上起身,一語不發(fā)地上了旋轉(zhuǎn)樓梯,回去書房。
他之所以愿意下樓來見他們,只是想親眼看看賀銘澤帶回的,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站在一旁的管家見騰至坤上了樓,趕緊跟上去。
騰至坤這一走,客廳的氣氛愈顯僵冷。
手僵在半空中的賀銘澤,很淡定地收起結(jié)婚證。
大舅騰至坤的反應(yīng),在他意料之中。
騰至坤雖沒暴跳如雷,但他能感覺到騰至坤正竭力控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
在他很小的時候,記得騰至坤曾經(jīng)傲視不屑地,在他面前說過一句話。
“不會控制自己情緒,容易暴跳如雷的人,都是傻子?!?p> 所以,騰至坤從來不做他所認(rèn)為的“傻子”,基本不會在別人面前出現(xiàn)過多的情緒。
即使在得罪過他的人面前,也不會當(dāng)場露出任何不滿。
但在暗地里,他會不擇手段,十倍加還給對方。
所以在外界他有個外號,叫冷面虎。
“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許亞嫻總算開了金口,很平淡地問夏漫。
夏漫眼眸一緊,抬頭看向賀銘澤,斟酌著該怎么說,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這件事說起來話很長,當(dāng)時她發(fā)高燒在醫(yī)院打點滴,高利貸邵卓的人追到醫(yī)院去,她是藏在賀銘澤的VIP病房里,才暫時躲過一劫,那也是他們第一次認(rèn)識的地方。
賀銘澤簡明扼要地替她回答。
“是在我療養(yǎng)的那家醫(yī)院認(rèn)識的,我們情投意合。”
聽到情投意合這四個字,許亞嫻的臉色不算好也不算差,對他們倆如何情投意合并不感興趣。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她繼續(xù)問夏漫。
“在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就離婚了,沒有什么家庭條件。”夏漫照實說。
一聽她這樣的家庭背景,許亞嫻就更沒興趣再問下去。
她轉(zhuǎn)頭看向賀銘澤,語氣帶著一絲暗藏的責(zé)備。
“銘澤,程婉對你是一往情深,程家又是富商之家,對你將來是個很好的依靠。你大舅才一直想替你們撮合這件婚事,你現(xiàn)在這么草率的就把婚給結(jié)了,對程家小姐不好交代?!?p> 賀銘澤薄唇輕抿,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