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棋沉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江二少爺說笑了?!?p> “我沒有說笑,我是認(rèn)真的。”江宇不喜歡她不冷不熱的樣子,急著表明態(tài)度。
睜眼是黑暗,閉眼也是黑暗,夜棋尋著那股溫暖把“目光”投向窗外,聲音極淡:“江二少爺,夜棋謝謝你的好意,只是以后你不要經(jīng)常來我這了,我只是個“孤兒”,不應(yīng)該跟你有瓜葛,讓人看到了不好。”
這個人,不單單指“江寒”,還有夜家別墅里的所有人。
邵歡離開的時候,她還小,偶爾傷痛卻也能很快治愈,王婉柔帶著夜明珠出現(xiàn)并且要住在夜家的時候她竟然有些開心。
因為邵歡離開以后,她就“孤單”了,總是希望她在乎的人都陪在她身邊。王婉柔沒有成為她的后媽之前,夜明珠是她的好朋友。
她依然記得以前她經(jīng)常和夜明珠玩,而若晴不喜歡夜明珠,每一次都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
那個時候她多無憂無慮啊,卻不想,十幾年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屬于她了。
可是夜老夫人為什么要在他們面前經(jīng)常提起她?她都已經(jīng)被趕出家門了不是嗎?
“夜棋,你怎么了?”發(fā)現(xiàn)夜棋臉上表情變化的太快,江宇擔(dān)憂的詢問。
夜棋只是捂住心口,不停的搖頭,任由滿腹的委屈疼痛泛濫。
若晴還以為夜棋的身體情況不妙,表情也是很不安,“夜棋你怎么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給你叫醫(yī)生?!?p> 夜棋在黑暗中胡亂的抓一通,搖搖頭,“不用了若晴,我只是……突然難過,很快就沒事兒了?!彼家呀?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叫再多的醫(yī)生也沒用,只能這樣一步步的走向死神。
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她仿佛又看到了母親帶她去游樂園玩的場景,那個時候夜易峰很忙,和她們出去玩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棋棋,你要乖哦!”母親溫柔的聲音還回響在耳邊。
眼前黑暗無比,似乎有一個深淵拉著她往下墜。
記憶又開始混亂了,她好像看見母親在向她招手,她想要抓住母親的手,母親卻越走越遠(yuǎn)。
她似乎看到,母親閉上眼睛之前還在呼喚她的名字。
場景變換,王婉柔帶著夜明珠進(jìn)了夜家,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夜易峰對她是越來越疏忽,再也沒有親切疼愛的把她抱起來,他們父女十天半個月見一次面是常有的事兒。
場景又切換了,她在江寒的別墅外面淋雨跪了一夜,最后失魂落魄的離開,他讓她跪下,不是想給她一個機會,而是想要羞辱她,替夜明珠討回公道。
到了鄉(xiāng)下以后,十六歲的她,每天五六點就得起床了,她成了保姆,幫李姐做著所有的家務(wù)活來抵房租,十七歲就開始跟那些年齡比她大幾倍的阿姨們拿著刀砍甘蔗,每天像個落湯雞似的,拖著疲憊回去,又要開始忙活所有的家務(wù)。
在她最累最累的時候,她就會拿著那部按鍵手機試著給夜老夫人打電話,一次都沒有打通,若晴她也聯(lián)系不上,跟A市有關(guān)的人,她都聯(lián)系不到。
本以為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生,又在二十歲的時候被叫了回來,車禍,失明,胃癌,她的一生,真的沒有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