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輯師的痛苦就是半夜熬夜剪片子,尤其是像何稚晚這樣的自媒體剪輯師,生活中隨時隨地的積攢素材,凡是眼睛看到的都得拍下來,邊拍邊想文案。秦舒夏一直吵吵著要養(yǎng)生,早早泡腳然后趕緊躺床上醞釀瞌睡。何稚晚盤腿坐在床邊,小手在鍵盤上飛快地忙碌著,時不時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嘴里還小聲的念念有詞,房間暖氣正好,一貓一狗睡在一起,何稚晚安靜的剪片子,床上的秦舒夏因為遲遲不來的瞌睡煩躁的翻身打滾,簡單的小幸福,簡單的小生活。
可惜今晚秦舒夏不在,就只有何稚晚一個人熬夜了。她把暖氣開到最大,貓和狗被昏黃的燈光催的昏昏欲睡,干脆全都趴在何稚晚腳邊發(fā)著呆。夜深了,何稚晚伸個懶腰,滿意的看著忙碌一晚的成果,隨后登錄自己的自媒體賬號,發(fā)布新作品。這時候的她是最放松的,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管。何稚晚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盡人事,知天命”。你若盛開,清風(fēng)自來,做自己就好。她合上電腦,轉(zhuǎn)過身抬手掐住一旁早已熟睡的貓小奇的臉,“傻狗,別打呼嚕了?!必埿∑姹凰承押懿荒蜔?,用爪子想推開她的手。何稚晚故意不撒手,它沒辦法,只能閉著眼睛隨她玩。
就在何稚晚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她的手機微信提示音再次響起。她以為是秦舒夏,趕緊伸手拿了過來。是陸宇給她發(fā)的信息?!暗浆F(xiàn)在才結(jié)束工作?”
何稚晚被他問的懵了神,給他回過去一串問號。還是對方正在輸入,他的信息基本上算是秒回,“你忘了啊,我是你的小粉絲,看到你剛更新的視頻了。”
何稚晚一看時間,都凌晨三點多了,這男人瘋了吧,半夜不睡覺等她更新,“你這么晚都不睡,熬夜冠軍?”
“彼此彼此,你不也沒睡嗎?”還敢和她這個熬夜??捅容^,還是年輕啊。何稚晚整個人躺在地毯上,把腳搭在貓小奇的背上,手指飛速敲著,“咱倆工作性質(zhì)不一樣,我熬夜是標(biāo)配?!彼芸炀突亓艘痪洹鞍疽箤ι眢w不好。”何稚晚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手指繼續(xù)敲,“抽煙喝酒對身體更不好呢,你別以為你身上的煙味我聞不出來。”
“你聞出來的?”陸宇趕緊低頭聞聞自己身上,滿是疑惑,明明自己每次見她的時候還特意不抽煙,她到底是怎么聞出來的?!拔也坏滥愠闊煟疫€知道你今晚喝了酒?!碑?dāng)兵的會抽煙喝酒,這是常識,何稚晚得意洋洋的看著手機,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好吧,我承認(rèn)今晚喝的有點多,難得休假,陪朋友喝點。”這算解釋嗎?為什么要向她解釋,明明他倆連朋友都不算。何稚晚覺得畫風(fēng)不對,只回了一句“我困了”。“好,睡吧,把被子蓋好。”
他的話自帶暖意,這種簡單自然的關(guān)心,像是已經(jīng)結(jié)婚多年的夫妻一樣。如果真是那樣該多好啊,可是這種溫暖何稚晚渴望卻難以觸及,只能在充滿暖意的房間里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就在地毯上,隨手蓋著沙發(fā)上的毛毯,進入溫暖的夢里。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一場美夢陪我們從寒冷的黑夜迎接黎明的曙光。天氣還未回暖,星星慢慢散場,陽光從遙遠(yuǎn)的星球照到這片陸地,在房間里蕩起紛紛揚揚的塵埃粒子。何稚晚抱著哈小喵,把頭枕在貓小奇身上,睡得天昏地暗。
時近中午,窗外市井的吵鬧聲和自行車的鈴鐺聲不斷打破安靜的美夢。門口傳來的開門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聽覺敏銳的貓小奇,它趕緊起身跑向門口。
“我的媽呀,你們也太能睡了吧!”秦舒夏剛推開門就被里面窗簾緊閉給嚇壞了,除了一只睡眼惺忪的狗以外,房間沒有任何清醒的意思。她換上拖鞋,然后徑直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瞬間陽光灑滿房間。何稚晚被陽光擾了美夢,抬著手遮住陽光適應(yīng)一會兒。
“趕緊起吧,兩點了,我也是服了你了,我要不回來,你能把你餓死在夢里?!厥嫦氖帐皷|西一邊念叨。
何稚晚艱難的坐起身,習(xí)慣性的拿出手機看信息,早上六點陸宇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早啊?!卑雮€小時之后他給她發(fā)了一張?zhí)炜盏膱D片,“今天早上的天空很好看,很用心的拍了一張,還是沒有你專業(yè)。”
早上的時候拍照確實好看,她大一的時候經(jīng)常和室友半夜爬起來去天橋上拍日出,凍得像兩個傻子。何稚晚最喜歡拍的是人間煙火氣,早上買豆?jié){的小店和傍晚天橋下買糖葫蘆的商販。好像好久都沒有起過早了,她有些汗顏,回了句“很好看”,想了想,后面又加了句,“昨晚睡得那么晚,早上起那么早干嘛?”發(fā)完,就把手機放回桌子上,目光搜索滿房子收拾的秦舒夏,“你事談好了嗎?”
“談好了啊,有幾個廠商答應(yīng)供貨了,我們直接把圖紙給他們,他們就可以直接做。”
“太開心了,廠商解決掉啦,我這個老板娘上任之路又近了點。”何稚晚靠著沙發(fā)伸個懶腰,輕松愜意。
秦舒夏一邊給貓狗準(zhǔn)備午餐,一邊催她,“你做你老板娘的美夢之前先去洗漱一下吧,你看你頭油的。我給你帶了點吃的,給你熱點?!?p> “好嘞?!焙沃赏砹ⅠR站起來往房間跑,路過正在吃飯的貓小奇身邊,還不忘踢它一腳。貓小奇對于她的挑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干脆直接忽視。
等她洗漱出來,秦舒夏已經(jīng)把飯菜在桌子上擺好了。“這不會是你倆吃剩的吧?!彼室饴冻鱿訔壍谋砬?。
“你覺得我會特地給你點一份嗎?不吃我去喂狗了?!鼻厥嫦恼f完就假裝準(zhǔn)備端走桌上的菜,何稚晚趕緊攔住,瘋狂認(rèn)慫,“吃吃吃!”
“趕緊吃吧,我去拖地了?!鼻厥嫦膶嵲谑鞘懿涣思依飦y七八糟的,尤其是貓毛狗毛掉一地。
“對了,你這次廠商談的挺順利啊,趙樂陽出了不少力吧?!?p> “廠商他都認(rèn)識,好像跟他爸的公司有合作,所以談起來還行,不麻煩?!?p> 何稚晚一聽來勁了,認(rèn)真臉開始八卦,“你倆昨晚咋睡的???”
秦舒夏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白了她一眼,“你想啥呢,只有一間房的橋段只有小說里有好吧?!?p> “趙樂陽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這么幫你,他能沒點意思?”
“我倆純哥們兒,革命友情?!?p> 何稚晚看著她的樣子瞇著眼壞壞的笑著,也不反駁。趙樂陽是秦舒夏在大學(xué)遇見的網(wǎng)友,一聊天便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他就在何稚晚鄰市上學(xué),所以秦舒夏來北方第一周就和他面基了,兩人從此走上了兄弟的道路。
“那婚紗店是不是即將開業(y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