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半夜的時候,耳聽外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呼嚕聲。僮俊看了一眼正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二牛,連忙推了推他:“二牛!”
二牛這時懶洋洋抬起頭來,望向僮俊。只見僮俊這時,扭動了下頭,向他使了個眼色。二牛楞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向僮“阿?”了一聲……
這家伙竟然睡懵逼了。
只見僮俊這時“呲”了下嘴,一拍二牛的腦門,惡狠狠望著他。二牛這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起身與僮俊輕手輕腳,向營帳外走了去!
僮俊此時,撩開帳簾,只見帳外那兩個守衛(wèi),自在那里呼呼睡著了。二牛這時,一個閃身出來,正要一拳將那守衛(wèi)打暈,卻被僮俊一下給攔住了。打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動手。
僮俊二牛兩人,趁著夜色,偷偷溜出了營地,自向東邊的林子走了去。耳聽幾野鳥的叫喚,僮俊自知是劉熊前來接應,連忙與二牛走了過去。
劉熊此時,正騎在馬背上,手里來牽著兩條韁繩,連著的是兩匹黑色高頭大馬。僮俊、二牛兩人,走近前來之后,也不多說話,直接翻身上馬。三人自便向道君山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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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早上,李少武氣勢洶洶,又想前來質(zhì)問僮俊民團隊伍的去向。然而撩開簾帳,卻見里面空無一人,僮俊二人早已不知去向。連忙將門口守衛(wèi)找來質(zhì)問,道:“人呢?叫你們看著里的人哪里去了?”
二人見問,也自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道:“不知道,我們自打來換崗的時候,一步也未曾離開過,不見有人出來過啊……”
正待李少武,打算讓他們?nèi)ソ幸归g值守的兩人,前來問話的時候。卻先聽到有小兵來報,說是曾統(tǒng)讓他趕快去一下,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李少武這時,暫也自無暇顧此事,直接轉(zhuǎn)身,便向曾日燕所在的營房走了去。
李少武走進營房,不等寒喧行禮,直接就向曾日燕稟報說道:“表兄,不好啦!那僮俊果然遁逃了……”
曾日燕,此時正背對著李少武,樂呵呵的,似乎遇著了什么天大的喜事,連連說道:“好好好,太好了!呵呵呵……”
李少武見說,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沒來頭道了聲“?。俊?,心想這僮俊和他的民團俊然叛逃了,這有什么好的?難道表兄他想到了什么好的方法,懲治那僮俊等人了?連忙又自問道:“表兄,你這是?……”
只見曾日燕這時,自轉(zhuǎn)過了身來?!芭?,少武,你來啦。你剛才說什么?”
“我去,原來剛才我說的,他是本根本沒有聽清!”李少武想著,連忙自又將剛才說話的,重復了一遍。
曾日燕見說,似乎對此并不再感興趣,直接回道:“算了,算了!那僮俊跑了就跑了吧,就他那些烏合之眾,留在軍中也是浪費糧食,跑了也是好事!”
“???表兄,我沒有聽錯吧?咱們眼下正是用人之機,我還正想把那僮俊的民,重新分入咱們的編制當中,由咱們自己的人來統(tǒng)管呢。怎么就他跑了呢?”李少武見說,自覺得有些不可以理解,因而又自向曾日燕說道。
曾日燕見說,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呵呵,想來你還不知道吧!那陳曾禹的大軍已經(jīng)來到了邕江口,眼看今天就能到達這里。大軍一到,自然所向披靡。就他那些個不頂事的民夫勇,咱要來做什么?我看,你還是多想想,如何接待好陳將軍隊伍吧!”
“可那必竟是他陳家的隊伍,終歸由他來統(tǒng)管啊,與咱們何干?”李少武接著又問。
“哎呀,我說你怎么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只要那南寧城一破,何愁沒有人來投靠咱們?再說了,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何必再分彼此呢。萬一他慶國公高興了,把南寧府的管轄權(quán),交給咱們,漫說百人、千人了,就是萬人的隊伍,咱們還怕拉不起來嗎?”
曾日燕說著,自又氣哄哄,手指了指帳外的方向,道:“你看看那橫州土豪徐彪,區(qū)區(qū)一個橫州郡,他就坐擁萬人之眾。這還只是未必是所有。你想想這一府之大,倘若交由咱們來統(tǒng)管……”
“做夢吧你,他陳曾禹又不傻,到嘴的肥肉豈能讓給咱們?”李少武心里這樣想。自覺得他表兄,有些不可救藥了。難怪僮俊不肯為他賣命了,跟著這家伙干下去,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當然,李少武自不會把這些說出口的。只是自向曾日燕詢問道:“那么,那陳曾禹此番前來,帶了多少人馬?”
曾日燕見問,這時想了想,轉(zhuǎn)而向那來報的探馬問道:“哦,對了!你可有打聽到,他們此來,帶了多少人馬???”
那探馬也自尋思了下,接著回道:“未曾細數(shù),估算該有幾千人吧!”
“什么?就幾千人馬?那頂個屁用啊!”曾日燕見說,剛才一顆火熱的心,似像被澆上一盆冷水,當場涼了半截。直接罵罵咧咧道:“我TM幾千人馬,都已經(jīng)打光了。憑他再多添幾千人馬來,也不濟事?。 ?p> “表兄,你也先不必動怒!興許他陳曾禹,多帶了火器炮銃,也未可知。那徐彪的隊伍,都是一群土兵。事前與咱們一戰(zhàn),恐怕箭矢軍器的損耗也是不少。再說了,他久困城中,必然糧食吃盡。到那時候,只想他軍中無糧,必然軍心動搖,咱們自還可以挽回殘局!”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咱們,就先等他來了之,再相機行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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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知已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僮俊回去之后,自然不可能只在山做縮頭的烏龜。而是趕緊安排人下山,打探包括陳曾禹所帶人馬,曾日燕的動向,還有南寧城中的詳細。
這場爭戰(zhàn),對于僮俊來說,其實也是至關重要的。無論誰勝誰負,他都要面巨大的難題。那陳邦傅雄霸一方,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倘若其子陳曾禹此番得勝,那僮俊的民團,從此將無立錐之地。何況那李少武與自己還有仇怨,必然借此大動干戈,這是僮俊最不想見到的結(jié)果。而反過來說,城樓失火勢必殃及池魚。倘若那陳曾禹久攻不下,糧草吃盡。必然遷怒,四方百姓也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