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你嗎？”幽曇不抱希望的問道。
“唔，仙子您看見的確實是我，但又真不是我?！?p> “怎么說？”
“那人有我的面貌，也有我的精魂，但我可以擔保確實不是我本人！”月嶗肯定地說。
幽曇和雨生也都是一頭霧水，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仙子，就此別過，我想去嶗山走上也趟?！痹聧魍蝗恍乃家粍?。既然像自己，那就去自己出生的地方參詳參詳。
“那也好。從頭開始捋一遍！”雨生也有此意。
月嶗一步跨出鹿門，離去之時，不忘八卦：
“仙子怎么是雨生四哥的座上賓了？”
幽曇哈哈一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云游四處，不過是路遇鹿門這樣一處好景致，勾連逗留幾日罷了?！?p> 雨生也微笑應承，確是如此。
月嶗看他們四人恬淡悠然的生活，忽然對于自己掛牽之事，不想再那么執(zhí)著。
嶗山是他的命宿山，平日里會在天庭休沐之時，過來游玩，從未發(fā)現(xiàn)有今日的景致。
嶗山四時瓜果飄香，是個世俗仙境。今日卻冷冷清清，有幾分雨意，水霧迷蒙，眼前幻影不斷。
“隨之，釋之？”
月嶗躲雨進了自己出生的福天洞府，召喚里面的二位留守童子。
吵嚷間就聽見小童叮叮當當跑近的腳步聲。
釋之跑來，來不及請安，開口就是告狀，只見他duang的一聲跪在張月嶗跟前：
“月仙，求月仙把隨之給帶了走！他總是學我，我做什么他學什么，我說什么他也學什么，讓人厭煩的很！”
月嶗乜斜了一下眼睛，佯怒道：
“說謊！他哪里就學了你？”
“他哪里沒有！”釋之都帶上哭腔了，“天天攆著我，牛皮糖似的甩不掉！”
“分明沒有，你看他現(xiàn)在就沒有下跪嘛！口出誑語，看我不罰你！”月嶗看了一眼門口傻笑的小隨之，有意逗弄膽子大一些的釋之。
站在門口的隨之聽完蹦跳著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并排，仰著小臉坦誠地說道：
“隨之本來又是要學的，怕跪下來身子矮，月仙一定會邦邦邦敲隨之腦門，就沒敢！求月仙不要罰釋之！”
“月仙你看看，他就是這樣煩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月嶗于是正色道：“隨之，你好好有樣不學，為什么總是學著仿著釋之呢？”
“說呀，你為什么老是跟著我，學我……”釋之得了主子支持，更大聲對隨之喊了起來。
隨之喏喏著嘴唇，絞著手指，半天說道：
“因為喜歡唄！”
月嶗暗自一笑。
釋之也噗嗤樂了，滿眼藏不住的喜色：“你喜歡個鬼哦，還不快點去端茶！”說完就什么事兒也沒有似的，站起身，拍拍膝蓋，兩人并排走出門去端茶，到了門邊的時候，兩人同時過去，還卡在門內，推搡一番才嘻嘻哈哈出去了。
月嶗搖頭，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一個喜歡就這么多七七八八。
二人上得茶來之后，便束手立于一旁，等候月嶗差遣。
“你二人在此留守，可有盡職盡責？”
“此事何需月仙發(fā)問？隨之與我，日日巡山看海，絲毫不敢有所懈??！”釋之昂著頭，倔著嘴，好像還有點小孩脾氣似的回答，你還不相信我們是咋的？
“你二人，每日都是形影不離，沒有人能鉆得了你們的空子吧？”
“那是定然。我倆是天作之合，哦，不是，是合作得天衣無縫！”隨之趕緊搶話。
“那就好！那將你們的巡山日志拿來我看！”
釋之聞言就出去拿了，隨之倒留了下來，問道：
“月仙，是出了什么事嗎？”
“沒有，例行查查你們的修為罷了！”
“月仙何時如此細致了。”隨之哂笑。
釋之拿了過來，月嶗仔細翻看，確實無一出入。哪年哪月他登山而來，哪日離去，都很詳細，也跟他的印象吻合。并且紫金、雪兒哪日意外過來，他們也登記在冊。
“是哪里出錯了呢？”
“月仙為何事煩憂？”釋之問道。
“我且問你們，這嶗山之上，有沒有像我卻不是我的人來過？”
隨之釋之大眼瞪小眼，一時沒明白這句拗口的話。
“噢！仙兒是說有沒有人假冒你，上得咱這嶗山來？”釋之很好地解讀了一下這句話。
“對，就是這個意思！”
“沒有！”釋之肯定地回復。“我和隨之都是仙兒的靈氣所化，對仙兒是能感應的，你從天庭啟程，我們就能知道您往何處去，怎會由著一個假冒您的人，來您的命宿山放肆！”
“再說，嶗山的瓜果也從沒有少過一顆嘛！”隨之說道，意思是，人家來咱們嶗山，圖什么??！
“那如果他身上有我的靈氣呢？”
“那不得問月仙你，你把這靈氣賦予了誰？”
“并沒有旁給?！?p> “那有誰能有和仙兒一樣的靈氣？難不成是紫金上仙，在外……還……給您……”
“說完！”
“給您留了一個哥哥或者弟弟？”
一個腦崩兒就彈到了釋之的腦門上。
兩個童子趕緊低下頭。
“總之，我倆在任上，您就放心，除非是在這之前?！?p> “隨之你就是會說傻話，在這之前，那就是仙兒出生的時刻了……哎，會不會？”釋之突然瞪大了眼睛，望著月嶗。
“說，說得有道理的話，仙兒我獎勵你們出去玩！帶你們去鹿門玩！”
“鹿門是什么地方，我要去！”
“先說！那里有兩個極有意思的小童子哦！”
“仙兒您想，我倆既是您靈力幻化而成，那不就是說也許在您不知道的時候，靈力也許分化出去，也幻化成了一個形……而您不知道的時候，也許就是您出生的時候……那時候，你還是一個混沌初開的孩子，所以不曾記得……”
釋之拉拉雜雜說了一通，月嶗倒是迅速就聽懂了。
是了。
極有可能。
那就是要看一看自己出生那一天。
張月嶗拿出了自己的“逆窮途”，掂量著是不是要再用一次。
想著那日，如果是看見自己母親被剖胎……他渾身不由得一陣深深的戰(zhàn)栗，突然害怕了。
隨之釋之卻興奮大喊：
“月仙，給我們一起看看吧，月仙！”
張月嶗長吁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