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是半地下室的,墻壁四處搖曳著紅色燈光,還掛著南北朝陳叔寶的《獨酌謠四首》。
一排排酒架上全部都是珍藏多年的好酒,顧景笙將紀諾放在軟榻上。
開了酒,顧景笙誘哄紀諾喝,紀諾早就被顧景笙吻得暈暈乎乎的,由一開始的淺嘗輒止到后來的來者不拒。
紀諾雙頰緋紅,顧景笙看著她那樣,腦子里想到的是唐后主李煜寫給大周后的《一斛珠》。
晚妝初過,沈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顧景笙看紀諾足足有半小時,半小時后,顧景笙拿過她手中的酒杯,紀諾不依伸手去抓。
“不能再喝了?!鳖櫨绑虾逅?,“要不換個方式喝?”
紀諾點頭。顧景笙舉杯含著一口紅酒,俯身喂給紀諾,聲音暗啞,“好喝嗎?”
紀諾點頭的同時,還要。顧景笙又喂了一口,喂到最后,顧景笙壓著紀諾吻。
顧景笙想他真是醉了,是被一種叫紀諾的酒給醉了。
要不是紀諾悶哼著痛苦的聲音拉回兩個人的理智,只怕在酒窖紅光彌漫中早已是人間天堂。
顧景笙起身看著紀諾痛苦到有些扭曲的臉龐,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乖寶,你哪里痛?”
紀諾臉開始泛白,額頭是冷汗,嘴巴哆嗦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顧景笙去抱她,給她整理衣服時,手上一股溫熱傳來,還有血腥味。顧景笙手上有血,紀諾屁股下的旗袍也被染了血。
顧景笙立刻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只是紀諾來大姨媽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讓他除了驚就剩心疼。
顧景笙不放心,大廳的宴會正熱鬧。他不好丟紀諾在酒窖去給她買衛(wèi)生用品,而紀諾還喝了很多酒。
貯藏在酒窖的酒有多少寒氣,顧景笙后悔的想打他自己。稍稍給紀諾整理了衣服,他的西裝外套也不知扔在哪里。
抱著滿臉又是淚又是汗的紀諾出了酒窖,過大廳直奔紀諾房間。
大廳立刻引起躁動,眾人眼中的顧景笙頭發(fā)微亂,臉上焦急神色,脖子處有抓痕,袖口有血漬。
而紀諾長發(fā)凌亂,面部痛苦、嘴唇紅腫加上呻吟,脖頸上是新鮮吻痕,尤其旗袍上幾處都有血。
兩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全身上下無不在昭示著戰(zhàn)況的猛烈。
發(fā)生在豪門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掀起輿論者的狂紛暴語,根本沒人會思考背后的真實情況。
房間里,紀諾的衣服是顧景笙給換的,紀諾喝的桂圓蓮子紅棗湯是顧景笙煮的,甚至紀諾臥床休息是顧景笙在一旁小心伺候的。
紀母得知紀諾情況出現(xiàn)在紀諾房間時,紀諾已安然入睡。紀母看著紀諾的手緊緊拽著顧景笙,再看顧景笙的衣服時,眉心狠狠一跳。
紀諾從來生理那刻都要月月經(jīng)受一番折磨人的疼痛,吃過很多中藥都得不到調(diào)理,月事也是時來時不來,是打小從娘胎帶出來的毛病。
每次,家里人都要雞飛狗跳,手忙腳亂一陣。如今這情況倒是讓顧景笙一人就解決了,紀母不知是欣喜還是憂愁。
關(guān)于大廳出現(xiàn)一幕還是被有心之人報道出來,顧景笙看著新聞內(nèi)容莫名開心。
他是不準備壓新聞的,等著新聞持續(xù)發(fā)酵,讓越多人知道更好。
但這篇新聞也成了他和紀諾婚后生涯的一梗,顧景笙那幫狐朋狗友常常開玩笑,說是“一來姨媽誤終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