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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夢一生

18:林言,你連醫(yī)生的醋都吃

一深夢一生 江木察 6881 2019-10-09 12:36:55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祁夢依然是一個人坐,靳黎,一天到晚都沒有身影。

  祁夢,夢,夢。聲音從左耳傳進(jìn)來,是熟悉的聲音,是特意壓低帶著渾厚的嗓音。

  祁夢側(cè)過頭,看著把手反著放在身后的林言,手心中有一張小小的,疊成四方形的紙條。突然之間,一個大大的黑影蓋過林言的掌心,地面上的一大塊區(qū)域,瞬間也變得黑黢黢的,祁夢抬起頭,老師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神中是一潭冰冷,祁夢不禁打了個哆嗦,也不敢伸手去拿林言手中的紙條。

  老師,我錯了。林言迅速收回手中的紙條,收得快了一些,撞在課桌的角上,疼得直裂嘴,眼中布滿誠懇的歉意。

  拿出來。政治老師用干凈利索的口語,命令著林言,把手伸在林言的面前。

  老師,我真的錯了,上課太無聊,我只是想逗逗同學(xué),真的。說完林言把四方形的紙條塞入嘴中,使勁的咀嚼,兩邊腮幫的骨頭一進(jìn)一出,林言睜大眼睛,臉上露出勝利的表情,把紙條咽了下去,祁夢看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也跟著吞了一口口水,勉強的瞇起眼睛。

  站著去。

  是。

  你也去。

  憑什么呀!藍(lán)祁夢小聲的嘟囔著。

  祁夢和林言相繼的再一次被罰,站到了最后面。

  拿上書。政治老師嚴(yán)厲的說,往講臺上走去。

  哦。

  講臺上的老師再一次開始了喋喋不休,講臺下的學(xué)生又開始了一些小動作,祁夢和林言肩并肩并排站著。

  紙條寫的什么?林言低著頭,垂在祁夢到耳邊,小聲的問著。

  我怎么知道你的。祁夢用手拐了拐林言,往旁邊挪了挪,兩眼目視前方盯著黑板,書是被反著拿起。

  我又沒看,我只負(fù)責(zé)傳。

  現(xiàn)在在你肚子里,問你肚子。祁夢垂下眼瞼,用眼神示意的指了指林言的肚子,把書擋在眼睛以下,留一扇朝著林言那邊。

  你…….

  林言瞪了一眼祁夢,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轉(zhuǎn)身的政治老師,目光嚴(yán)肅,誠懇而認(rèn)真,像極了一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

  祁夢,你很熱嗎,那么燙。挨在一起的林言低頭看著祁夢,看著她半睜半閉的眼睛在林言的問話聲中努力的眨了眨,輕輕的搖頭,臉紅的像個蘋果似的。

  此刻的祁夢已經(jīng)聽不太清楚,講臺上老師的話。她感覺頭暈?zāi)垦#绻皇强吭诤竺娴膲ι希峙略缇偷瓜铝?。她努力的搖著頭,耳朵里一片嗡嗡聲,捶著腦袋,忽然身體變得軟綿綿的靠向林言。

  祁夢,站好,你好燙呀。林言雙目盯著黑板,用手去戳了戳靠向自己的祁夢,見她未說話,也沒有離開他,反而越靠越緊,他繼續(xù)說道:別鬧了,站直。

  這時祁夢手中的書“啪”的掉在地上,頭靠在林言的肩上,眼睛緊緊的閉著,溫度滲透林嚴(yán)的白襯衣,滾燙著他的肌膚。

  祁夢,祁夢,怎么啦?祁夢抿著嘴唇,動也不動,只是身體順著林言離開的身體,傾倒而下。

  祁夢最后只聽到林言拼命的喊,以及自己的身體,像是靠在了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里,便失去了意識……

  祁夢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躺在這座小鎮(zhèn)最好的診所里了,映如眼簾的是模模糊糊的天花板,頭依然動都動不了,一動便會發(fā)生劇烈的疼痛,半響過后,她聽到有人小聲的叫她的名字,可是劇烈的頭痛拉扯著所有的神經(jīng),連聽力也不好了,無法集中精神,讓她恍如隔世般,她聽見有人叫醫(yī)生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感覺好吵。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怎么也抬不動,像有千斤重。

  這時她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醒了就沒事,同時一只冰涼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額頭上:燒也退了,再等她緩一緩,就可以跟你們聊天了。

  說完祁夢聽見有人離開,以及關(guān)門的聲音,屋內(nèi)一下子變得很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但是她打點滴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圍著,溫度瞬間注入體內(nèi)。

  你說,你是不是傻,連發(fā)高燒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發(fā)顫,說話的同時,握住祁夢的手僵了僵。

  這時祁夢又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她將一包藥放在床頭,垂下頭看著一臉蒼白的祁夢,露出擔(dān)心的神色,她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體溫跟我差不多,可是動了動怎么又睡著了。她試圖小聲的叫著:祁夢,祁夢。

  醫(yī)生說沒事兒,等她緩一緩,你就別吵她了,讓她再睡一會兒。林言看著一臉焦急的秦超令。

  靠墻而立的木桓,他也只是聳聳肩,癟著嘴,無奈的看著秦超令。

  過了好一會兒,祁夢微微的張了張嘴:水,水。站在飲水機旁的木桓到了一杯陰陽水,捧在手心試了試,遞給林言,秦超令幫忙扶起還在暈睡的祁夢。被人移動,感覺整個身體就像散架了一般,頭疼得她直咧嘴。

  疼。祁夢半閉著眼睛,扯著嘴角,發(fā)出聲音的時候,喉嚨像被撕裂那般,又痛又癢,她緩緩的抬起手,往喉嚨處抓。

  我來吧。林言說著推開秦超令,將祁夢摟入懷中,自己試了試,將水杯輕輕的靠近祁夢的嘴唇,溫水剛?cè)牒韲?,就開始咳嗽起來,把水全部咳出來。夢桓連忙遞過紙巾,擦去她滿嘴的水,林言又將杯子遞到她的嘴邊,小心翼翼流入一小點后便拿開杯子,喝了兩口溫水,祁夢靠在林言的懷抱,又把眼睛閉上。

  過了十分鐘左右,祁夢才再次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高高掛起的吊水瓶,和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醒了醒了。一旁的秦超令激動的站了起來。

  林言伸手理了理祁夢凌亂的頭發(fā),擋在額前的全部扒開:還有哪里不舒服嗎?祁夢看著他擔(dān)憂的眼神,努力的搖了搖頭,又伴著一陣劇烈的頭痛,痛得嘴角直往上拉扯。

  你急死人了你,明明早上就不舒服,還非說做噩夢嚇的,服了你了。秦超令一陣喋喋不休。

  真的是嚇醒的。祁夢弱弱的說著,委屈巴巴的樣子加上生病的樣子,此刻感覺她脆弱的像一只枯草,風(fēng)稍微大一點就會折斷似的。

  好了,是嚇醒的,不舒服,就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林言輕輕的將被角掖了掖,醇厚的聲音被壓得老低,溫柔的聲音像主播在哄小孩子睡覺,充滿磁性與溺愛。

  聽到這個聲音,祁夢再次閉上眼睛,聽到秦超令抱怨的說:林言,你什么時候也對我們這么溫柔一下就好了。她故意的變出溫柔的聲音,雙手握拳放在下巴上,眨巴著眼睛,撒嬌的看著林言,不料被木桓用手拍打了一下腦袋,如夢初醒,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木桓,木桓咧了咧嘴,比出一個“做夢”的口型。

  祁夢閉上的眼睛又緩緩睜開,她不敢睡,她怕睡著醒來,會忘記,忘記剛才那個好聽的聲音。她怕睡著醒來,空曠的房間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害怕,害怕聽不到聲音的醫(yī)院,也害怕嗅不到人身上的氣味,所以她不能睡,她要努力保持清醒,才會記得他們剛才擔(dān)憂的樣子。

  想到這時,嘴角不由得被勾起,緩緩?fù)侠?p>  水,林言,我想喝水。祁夢微弱的氣息叫著林言,刺痛的喉嚨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超令,水。林言輕輕的把祁夢抱起,把枕頭放在背后,理了理被子,接過秦超令手中的水,輕輕的遞到祁夢的嘴邊,半彎著身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倒入祁夢口中的水:慢點喝,慢點。

  祁夢,你快告訴我,你是如何挨過一天的。木桓找個凳子坐下來,靠在祁夢的床邊,笑嘻嘻的說。

  你知道不,你都快把你自己的衣服燒破洞了。

  你會不會說話,是把皮膚燒焦了。

  木桓與秦超令你一言我一語,你推我擠的樣子,祁夢看了咧嘴笑了笑,瞇起彎彎的月牙眼看著他們,心中被一層暖暖的氣流圍住,頭也不那么疼了。

  林言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定定的盯著祁夢,寬厚而溫暖的掌心,一直蓋在祁夢扎著針的右手上。

  林言,你倒是說話唄,你這樣看著人家,怪難為情的……哈,夢。秦超令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的木桓,示意他看對面看著祁夢發(fā)呆的那一張臉,連眼睛都不眨。

  林言,林家大少爺。秦超令又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看傻了你。

  林言如夢初醒,面帶微笑的解釋道:我在想現(xiàn)在幾點了。

  切。又是異口同聲的一男一女,他們鄙視的看著林言,瞪大眼睛,白了他一眼。

  我想起一個事兒。秦超令突然興奮的站起來,看著他們仨,眨了眨眼,手不停的搓著,身體也跟著舞動起來。

  什么事,讓你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林言抬頭望著他。

  剛才,那個醫(yī)生好帥呀。秦超令放起花癡,雙手交叉,緊緊的閉上眼睛,將手放在下巴處,歪著頭。

  什么呀,人家已經(jīng)60多歲了吧,你是怎么看出來的,難道你的鬼魂穿越了。木桓扯著秦超令的衣服,用了力氣,秦超令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伸手拍了一巴掌木桓的后背道:你眼瞎呀,我說的是后面來那個,掛吊水那個。

  木桓與林言都相互搖搖頭。

  等一下,誰問問他叫什么名字唄!秦超令用眼睛掃過他們倆,他們假裝在做自己的事,并沒有抬頭,秦超令最后把目光看向祁夢,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可憐巴巴的看著她說:夢,你最好了,你問唄。

  我不。祁夢咧著嘴,眼睛里水汪汪的,毫無精氣神的反抗著。

  夢,你最好了。秦超令把語音拖得老長,兩只手搖著祁夢,祁夢全身像是散架一般,骨頭都是疼的,那經(jīng)得住她的摧殘。

  秦超令。木桓用手肘拐了拐她,感覺像是一雙眼睛要將她刺穿一般,抬頭瞟了一眼林言,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惡狠狠的盯著秦超令。她的手迅速從祁夢身上抽回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的拍打,用手肘拐了一下坐在身旁的木桓,瞪了他一眼。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白了彼此一眼。

  對了,你們餓不。木桓看了看手表,快到九點了,被秦超令那么一問,肚子“咕嚕?!钡慕兄?,木桓咽了一口口水,用手摸著肚子,急切的目光看著秦超令。

  因為他們倆的錢都給祁夢交了醫(yī)藥費,身上一毛錢也不剩下,所以只能看著她。

  你又有什么幺蛾子,說。被林言看穿心事的秦超令拍了一下手掌,微瞇的眼睛,露出潔白的牙齒,一臉的壞笑。

  別無他求,我就要名字!

  你要人家名字干嘛,人家是上流社會中的貴族,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林言說完一臉鄙視樣。

  誰說的,我一定也會考進(jìn)本科。

  人家是重點大學(xué),在讀研究生,還會繼續(xù)往上深造。

  你怎么知道。秦超令一臉的不悅。

  剛才上廁所,聽見的。

  那你們就是不餓嘍,秦超令把雙手放在靠椅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餓,餓,等一下他來,我問,行不。木桓用手輕輕的揪著她的衣袖,把脖子伸得老長,用乞求的目光盯著她。

  行。

  這時門“嘎吱”的一聲開了,走進(jìn)來一個彬彬有禮的青年醫(yī)生,他干凈的臉上掛著笑容,用那雙迷人的眼睛望著靠在病床上的祁夢,走到床邊,伸手遞給她一支溫度計:最后量一次體溫,看看燒退了沒。說著抬頭看還有大半瓶的吊水,伸手將掛在吊桿上的滑輪放慢,點滴變得更慢了。

  這瓶吊水快了會比較疼,慢一點好一些。他的聲音充滿磁性,溫柔的耳朵一聽,就會犯困。

  謝謝醫(yī)生。祁夢閉了閉眼,看了看他。出于秦超令的提醒,祁夢好奇的看了那張臉,的確很帥,五官立體,輪廓分明,主要是他的眼睛很好看,干凈又善良,但是拉得長長的眼角似乎被一層悲傷覆蓋。

  的確是帥哥中的極品,祁夢這樣想。還是個學(xué)霸,將來一定是醫(yī)學(xué)界的人才,她為秦超令捏了一把冷汗。

  對了,醫(yī)生,你忙半天,我們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木桓站在林言的旁邊,好幾次想要努力的插入這個話題,好幾次都欲言又止,他實在無法開口,問一個無關(guān)的問題。

  叫我楚歌吧,我現(xiàn)在也只是懂些皮毛而已,暫時還配不上醫(yī)生這個稱號。楚歌接過祁夢手中的溫度計,甩了甩,放在白熾燈下,轉(zhuǎn)著看了一圈,看著祁夢說:沒事兒了,溫度正常,明天估計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謝謝你,楚歌醫(yī)生。秦超令開門,送他出去。

  不客氣!

  人長得帥就算了,名字還那么好聽,名字好聽就算了,為人還那么謙虛,天吶,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優(yōu)秀的人。秦超令放花癡的樣子,遭到他們?nèi)艘灰曂实南訔?,林言砸著嘴,木桓卻眼巴巴的望著她,眼中閃著光澤,秦超令看到這個表情,不禁露出嫌棄的樣子:你餓死鬼投胎的嗎?

  木桓吐出一口氣,雙手叉腰,點著頭,把手搭在秦超令的肩膀上,討好的說:上輩子餓死的。他皺著眉,舔著嘴唇,砸了砸嘴,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秦超令,用手抓了抓眉尾,微微的垂下頭說:真餓了,不騙你。

  那好吧,吃什么。

  燒烤呀!

  我也要去。祁夢撐起手,眼巴巴的望著勾肩搭背的兩人,肚子也開始“咕嚕?!钡慕?,像打雷似的。

  去你個頭啊,還有大半瓶。木桓指著吊水瓶,一滴一滴像爬行的蝸牛般,慢得讓人有些心煩氣躁。

  我知道啊,那你們倆也不能去吃獨食。

  給你帶,帶你最喜歡吃的。木桓拍著胸口,信誓旦旦。

  祁夢搖了搖頭,壞壞的笑容拉上臉頰,眼神中終于多了一絲靈氣。

  早知道,讓你多睡會兒,你就是個魔鬼。木桓生氣的坐下,雙手叉在分開的膝蓋上,腳掌與地面不斷的磕著,拍著整齊的節(jié)奏。

  你看,你居然對我生氣,我可是病人呢。祁夢可憐巴巴的說著,上挑的眉毛卻拉出得意的樣子。

  你這豬頭,欠揍你。木桓將手高高的舉起,最后輕輕的落在她的額頭上:能斗嘴就代表好了。祁夢仰著頭,瞇起雙眼,對著木桓咯咯傻笑。

  不知為何,他們仨無論做什么決定,都要征求她的同意,也會照著她的意思去做,這從不是刻意為之,而是自然而然的一種寵溺。木桓對她就像家中的小妹一樣,與她斗斗嘴,然后一切都僅憑她開心。

  難以置信的便是祁夢自己,面對木桓這個人,她可以毫無防備的卸下所有偽裝,在他面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撒嬌獲寵。

  他們對于彼此而言,都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祁夢,我快餓死啦,你這個小魔鬼。木桓就蹲在吊水瓶下,眼睜睜的數(shù)著一滴一滴往下的吊水,快要望眼欲穿,只剩下一只手的祁夢,與林言,秦超令玩起了撲克牌,所以木桓的貢獻(xiàn)是一只手為她拿撲克牌。

  王炸。秦超令甩出手中最后的兩張牌,看著一臉蒙圈的祁夢,笑了。林言收起撲克牌,將它理好放入袋子中。

  沒有了,叫醫(yī)生。林言抬頭看著只剩幾滴的吊水。

  不用叫,我聽到腳步聲了。秦超令拿起脫下的外套穿上,緊接著去開門:楚歌醫(yī)生,剛好要去叫你呢。楚歌微笑依然掛在臉上,看著為自己開門的秦超令點點頭:謝謝!秦超令轉(zhuǎn)身,跟在楚歌的后面,她晃著腦袋,身高才到楚歌的脖子上一點點,苦惱的伸手比劃著,嘟起嘴,踮起腳尖。

  看著祁夢緊咬牙關(guān),楚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另一只手:沒關(guān)系,放輕松,拔針是最不疼的,還沒有剛才這瓶吊水疼…….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說完,針已經(jīng)拔下。

  來,用手按住,不要松開。祁夢乖乖的伸手按住剛才被拔走針頭的地方,楚歌邊收吊水瓶邊說:回去一定要注意防寒,多喝熱水,按時吃藥。

  嗯。

  等一下到前面取藥。說完轉(zhuǎn)身出門,將門輕輕的帶上。

  說得人家不知道似的。林言發(fā)出一種陰陽怪氣的聲音。

  林言,醫(yī)生的醋你都吃。秦超令扶著祁夢下床,正彎著腰在床下為她找鞋子,聲音一高一低。

  不過啊,他看祁夢的眼神的確不一樣,反正與看我不一樣。他不會喜歡你吧,夢!秦超令用驚訝的語氣說著,看著站在一旁的林言皺著眉,瞪了一眼秦超令。

  哎呀,你就別逗他了,等一下他要把你活活吞下去。木桓看著林言的樣子,憋著笑與一旁的秦超令說。

  你們別鬧了,吵死啦。祁夢揉了揉腦袋,閉著眼睛站在原地緩著精神,停下笑聲的秦超令對著林言做了個鬼臉,翻了個白眼。

  取了藥,出了門,他們開始商量該吃什么,走在前面的秦超令和木桓依然是你推我擠,甚至連走一條路都要搶。

  林言把外套脫下,披在祁夢的身上,跟在她的身邊,沒有說一句話,劇烈的頭痛讓祁夢走得極慢,她感覺只要微微一震,頭就會炸開似的。瘦弱的身體被夜晚的涼風(fēng)一吹,就變得顫顫巍巍,走路都需要人跟在后面扶著。

  與祁夢并排而走的林言,小心翼翼的伸開自己的左臂,擋在她的腰后,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又能在她身體斜歪的時候剛好可以扶住她。

  木桓,問你個問題唄。秦超令提著一小袋用透明紙袋裝著的藥,伸開雙臂,平行的走在近日鑄起的高高堡壘上。

  什么問題。雙手抱在胸前的木桓,挑起眉毛,兩眼平視前方。

  你說祁夢為什么就是不答應(yīng)林言的追求,反而成了靳黎的女朋友。

  我怎么知道,她不是很喜歡靳黎嗎,你那么八卦干嘛,好奇你就去問她唄。

  你回頭看看,我才不信祁夢不喜歡林言,雖然她是這么說,但我就是不信。

  燈光下的兩個人,曖昧的走著,緊緊的靠著彼此。

  說著,木桓偷偷的回頭,看著并排而走的兩個人,在昏暗的路燈下,似乎被一層朦朦朧朧的塵埃包裹著,像極了一副油畫。

  你信嗎?秦超令轉(zhuǎn)頭,看著正在發(fā)呆的木桓,從堡壘上跳下來,走到木桓的右手邊,附在他的耳邊說:你信嗎?

  什么。

  木桓停下腳步,看著秦超令,似乎沒有聽清她剛才的問題,愣愣的一動不動。

  哦,你是魚是不是,才有七秒的記憶。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么八婆!

  要,你,管。

  我才懶得管。

  …….

  到了,就在他家吃,餓死我了。秦超令吸著口水,用手指著不遠(yuǎn)處的燒烤攤。

  等問問祁夢,她想吃什么。木桓站在路邊的圍欄處,雙臂靠在圍欄上。

  好!

  林言,快一點。秦超令一邊喊,一邊往回跑,蹦蹦跳跳的挽著祁夢的手臂,像挽著一個快散架的紙人,小心翼翼。

  還是不舒服?秦朝令小聲的問著祁夢,祁夢想要搖搖頭,可是劇烈的疼痛提醒著她連動都不能動,而臉上掛起淺淺笑意,看著面前的路:好多了!

  那你想吃什么。秦超令問。

  你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沒關(guān)系嗎?

  哎呀,沒事,我只是感冒,又不是生什么大病,不礙事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但震著頭還是很疼,干啞的嗓子還是很癢。

  還沒事,你都快燒傻了。林言語氣冷硬,卻心疼的看著慢慢挪的祁夢,她連說話都不敢大聲說,怎么可能不礙事兒呢,她只是想要假裝自己沒事罷了,卻又無法裝得有模有樣。

  祁夢,你想吃什么。木桓迎了上來,這時,他沒有看腳下的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打了一個踉蹌,身體歪歪斜斜,差點倒下。

  他逗笑了他們?nèi)?,自己的腳尖卻痛得動都不敢動,祁夢咧嘴笑過以后,伴隨著痛處,又一次攻擊她的頭部,不過,他忍住痛楚,笑得滿面桃花。

  這時候,她似乎覺得,她不再是一個人,不再是一個孤獨的個體,是曾經(jīng)不管怎么努力才會融入的群體,她感覺自己正身在其中,被那一股強大的力量治愈著。

  如此這般,揪心的痛處便消了一大半,她輕輕的甩頭,伸手捧著自己的臉,心想:到此為止,真的可以不用一個人了嗎?

  她如釋重負(fù),笑得天真無邪。

  燒烤攤前,祁夢雙手杵著下巴,看著你爭我吵的三個人,感覺無比的溫暖。

  就今夜的夜空看來,明天應(yīng)該是個晴天,近日都將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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