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誘他出手
想著自己所聽到的,謝云清心中萬分震驚。
昨晚葉無憂分明只打昏了杭百川一行人,離開時他還能聽到他們的呼吸。
僅僅過了一天,人怎么全都死了?
而且唯一幸存的人還說是他們做的?
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一輪圓月升了起來。
外面的對話卻仍在繼續(xù)。
“你還別說,今天早上我家確實(shí)有一對少年男女來投宿。他們長得倒是白白凈凈,但臉上看得出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一要了房間,倒頭便睡,到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呢?!?p> “今天早上來的?那你可要小心了,發(fā)生命案的小黃山,距離咱們鎮(zhèn)可就三十里地,說不定,他們就是那兩個被通緝的匪徒?!?p> “我的老天!咱們這么一說,我越想越覺得像。不行不行,我得去瞅瞅他們醒了沒?要是還睡著,我把門鎖了,咱們快悄悄去告訴里正?!?p> 謝云清心中一凜:這兩個婦人是要去告發(fā)他們?
對她們口中說的所謂命案,雖然他還沒有頭緒,但人確實(shí)不是他和葉無憂殺的。絕對不能讓這兩個婦人去告發(fā)他們,否則,后患無窮。
謝云清心里這樣想著,正待出去阻止,旁邊的房門已經(jīng)先行打開。
葉無憂從房門內(nèi)飛身躍出,腳下輕點(diǎn),身子一擰,便旋身攔在了兩個婦人面前。
她換上了那條鵝黃色的長裙,將清麗微冷的容顏襯出了幾分屬于少女的天真嬌美,月光下更顯秀麗無比。
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卻不像外表那樣柔美無害了。
葉無憂站在門前,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兩個面露驚慌之色的婦人:“你們想去哪里?”
跟女主人一直在說話的是一個有些高壯的胖女人。鄉(xiāng)鎮(zhèn)農(nóng)婦不曾見識過什么習(xí)武者,胖女人雖然被葉無憂如鬼魅般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然而她見葉無憂身形纖瘦,聲音又輕柔甜美,心里卻突然有了底氣。
哪怕是一屁股坐上去,也能把這小丫頭壓垮吧。
胖婦人心中這樣想著,不但不害怕了,反而很是兇悍地瞪著葉無憂:“我們要去找里正詢問通緝犯事宜,小丫頭片子別擋路,敢妨礙我們,叫里正把你當(dāng)通緝犯抓起來!”
葉無憂笑吟吟理了理袖子:“如果我就是通緝犯,你覺得,我會給你們出去找官兵來抓我的機(jī)會嗎?”
話音落下,她的眼眸已經(jīng)陡然轉(zhuǎn)冷。
看到葉無憂動作,謝云清已經(jīng)心道不好,也忙打開房門,從房中奔出。
胖大婦人見葉無憂眼中帶了殺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恐懼之情,張口就要大喊“殺人啦!”
然而,“殺”字尚未完全喊出口,謝云清已經(jīng)到了她的身后,直接一個手刀,將她敲暈。
女主人駭然地看身旁同伴突然倒地,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謝云清的手刀也已經(jīng)敲到了她的后頸。
她眼前一黑,也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干得漂亮!”
沒想到還不用自己出手,謝云清就這么有眼力見兒地解決了兩個婦人,葉無憂笑瞇瞇地稱贊他道。
她臉上已經(jīng)是全然的開心,方才的戾氣全不見蹤影。
謝云清苦笑一聲,他若是不出手,就沖方才葉無憂臉上的殺氣,這兩個婦人現(xiàn)在還有沒有命在,都不一定呢。
看謝云清表情,不用猜葉無憂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輕輕嘆了口氣:“你不要總是覺得我會殺人好不好?我已經(jīng)知道了,殺人會帶來麻煩,不會隨便動手的。我只是每逢月中就會心緒煩亂,難以壓抑躁怒的情緒罷了?!?p> 說到這里,葉無憂心頭突然又涌起一股焦躁難忍的情緒。
她突然看謝云清有點(diǎn)不順眼,看地上那兩個婦人更不順眼,想要讓他們見點(diǎn)血。
是了,現(xiàn)在是四月十五日晚,月圓之夜,萬象功修到第五層的反噬來了。
葉無憂用力閉了閉眼睛,默默壓下內(nèi)心焦躁嗜血的情緒。
謝云清看葉無憂話剛說完,臉色突然就變了,還似乎很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連忙問道:“在葉姑娘,你怎么了?”
葉無憂抬手揉了揉額角,睜開眼睛,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短暫的眩暈罷了。”
她伸手拽一拽謝云清的袖子:“我現(xiàn)在看不得那兩個婦人,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進(jìn)屋?”
這是葉無憂修到萬象功第五層后,經(jīng)歷的第三個月圓之夜。
前兩次,她都依靠自身的定力忍過了萬象功給她帶來的躁郁反噬。然而今次,她似乎不太能忍耐得下了。
幸而身邊恰有一個會碧海心法的謝云清,今晚,無論如何,她是一定要借碧海心法熬過去的。
這樣的邀請,若是普通女子說出口的,若聽的是一個普通男人,都足夠令人想入非非。
然而謝云清卻是個斯文有禮的少年,他也已經(jīng)知道葉無憂的為人,她似乎是完全無視世間禮法的。
聽到葉無憂請他一起進(jìn)屋,他只是一邊擔(dān)憂她有什么事,一邊跟著葉無憂,走進(jìn)了她暫居的那間客房。
走進(jìn)房中,卻是無桌也無椅,葉無憂點(diǎn)起一盞油燈放在床頭的小柜子上。
她拉謝云清在床邊坐下,不等他害羞得要站起來,便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將他按住。
“云清,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幫忙。”葉無憂正色看著謝云清。
一路上葉無憂都是坦率天真的模樣,說話做事仿佛從來不必藏在心里幾度權(quán)衡,想做什么就做了。謝云清還從未見她露出如此嚴(yán)肅的神情,不由有些怔住。
他不再掙扎,只同樣換上了鄭重的神色:“你說?!?p> 葉無憂的手從他肩膀上拿開。她用帶著些求懇的語氣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一邊說著,她一邊緩緩抬起了右臂。
謝云清突然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果然,抬起頭的瞬間,葉無憂的右掌已經(jīng)朝他打了過來。
幸而她出掌的速度不像之前那樣迅速,謝云清反應(yīng)還算及時,迅速出手,抵住了她打過來的一掌。
再看葉無憂的臉上,竟然還帶著明晃晃的笑意,仿佛極得意的樣子。
元暮軻
葉無憂:每個月的月中,我脾氣都會特別暴。 謝云清(滿臉通紅):這……這種事,就不要告訴我了吧。 葉無憂(咆哮):你想啥呢,我說的不是大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