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的是,程懸到了麥當(dāng)勞門口,左等右等沒等到戚相容。正在要走時,他卻在麥當(dāng)勞旁邊的一個小街道旁看見了顧浩然?!睂幹槐痣p臂,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神色變化,從別人的故事走到自己身上來。
她的記憶像汪洋的海水,今夜仿佛潮漲潮汐,一次又一次令人滅頂。寧之一看到顧浩然神色不對,他走過去拍了程懸的肩,然后挑釁地喊他跟他去這附近的一個小巷子里“敘敘舊”。
顧浩然是什么人,學(xué)校里出了名的小痞子,三年一過,現(xiàn)在混了個社會青年的名頭,已經(jīng)從小痞子變成一個“呼風(fēng)喚雨”的大痞子??墒悄贻p人大多氣盛,程懸也不怕他,被他一挑,就跟個快炸的包子一樣,憤憤地就要去給他點(diǎn)顏色瞧瞧。寧之一無奈地遠(yuǎn)遠(yuǎn)觀望,心思一直徘徊在為什么戚相容放她鴿子的事上,這種火,唯有戚相容在此方能平熄。
直到她手機(jī)“叮咚”一響,“今天有急事去不了了,改天再約?!?p> 寧之一腦子里的弦瞬間蹦斷,把大腦彈得四分五裂。她連忙跟著程懸過去,卻沒想到他們約戰(zhàn)的巷子里,已經(jīng)等了零零散散七八個人。都是葬愛風(fēng)格,類屬于吆五喝六沒正形的“顧浩然”。程懸顯然也是一愣,用他那文縐縐的話腔憤怒道:“顧浩然,你有沒有點(diǎn)膽子?單挑不敢?”
事實(shí)上,單挑顧浩然確實(shí)應(yīng)該是打不過程懸的??墒悄菦]臉沒皮的小混混把嘴扯得老大,學(xué)著不知道哪里的痞腔痞調(diào):“老子可沒有閑情跟你單挑,老子今天就是要帶人群毆你。媽的搶老子的女人,你這狗/操的東西。”
他罵的不堪入耳,但寧之一多少聽出來這小子對戚相容倒是有幾分真心,雖然這真心用錯了地方。
程懸見勢頭不好,也不逞強(qiáng),拔腿就跑,可是哪里來得及,顧浩然大喊一聲“給我打?!币幌伦铀腥司陀苛松蟻怼?p> “你知道嗎,那天情況有多緊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喜歡他。居然沖上去幫他頂了一拳頭——那些人本來是帶了棍子的,不過我沖得及時,他們棍子暫時還沒派上用場,也有可能是不敢拿出來用。反正我被打了之后他們就像被嚇住了,突然就停了手?!睂幹浑S手折了旁邊一株杜鵑的枝葉,拿在手里慢慢撕開,撕著撕著一開始專注于葉子的筋脈,像要跌入那無盡的深綠當(dāng)中去。
蕭選的手捏成一個堅(jiān)硬的拳頭,骨質(zhì)凸起處幾乎泛白:“你被打了?”
“嗯,一共被打了兩三下吧,不過我那會兒也就是個文弱弱的小姑娘,生扛了幾拳頭鼻血就噴出來了。寧之一莞爾,“一流鼻血我就想到個好辦法,我往地上一躺,裝了個昏迷。那些小混混打人是常事,但是也不敢真把人打出什么事來,他們見我一倒,連忙嚇跑了。就留著顧浩然一個人在那瘋狂叫囂,最終被程懸給揍了回去。也就是因?yàn)檫@件事,我徹底拿到了程懸的心。說起來真可笑,我為了程懸挨了頓打,卻陰差陽錯讓他對我死心塌地。不知道的人聽了這段故事,估計(jì)會覺得我耍的手段并不是前面雙約的試探,而是這里的惺惺作態(tài)阿順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