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衿撓了撓額頭,尷尬地笑道:“世伯,靈秀山莊還未安穩(wěn),我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p> “子衿你今年都二十了吧,不小了。古人說成家立業(yè),先成家后立業(yè)。我女兒秀蘭你是見過的,脾性品行沒的說,都是一等一的好。莫不是你覺得我們家蘭兒配不上你?”趙子衿毫不客氣的拒絕,讓吳老爺?shù)哪樅诹艘欢取?p> 要怎樣回答才能不得罪人呢,趙子衿低頭想了一下,再抬起頭來,臉上是一臉的悲戚:“世伯,你誤會了。
子衿出身草莽,大字都不認識幾個,更別提那些風花雪月憐香惜玉的事兒了。
除了有點小聰明以外,實在沒有可取的地方。
我的身世想必世伯也知道,我是一個無根無萍之人,出門在外沒有宗族扶持,也沒有可靠背景。對內(nèi)我大哥不善言辭,靈秀山莊大小事務(wù)都是我來操心,一日下來根本無暇陪伴佳人。
秀蘭姑娘秀外慧中大方得提,又識文斷字。配我這樣一個人,實在是可惜了?!?p> 趙子衿一番話不僅化了吳老爺?shù)暮谀槪€讓坐在木屏風后的吳夫人心疼極了。
多好一孩子啊,明明自己就是個招人心疼的,卻處處都為人著想。
吳老爺還想開口說,只見趙子衿以袖遮臉,不愿多說的樣子,說了聲“抱歉,打擾了?!本痛掖业刈吡耍B吳子義給她準備的小食盒都沒拿走。
趙子衿走后,吳夫人繞過屏風走了出來,握著帕子的手直敲吳老爺?shù)募绨颍骸岸脊帜悖粫煤谜f話嗎?!說什么重話,你看看,把人家孩子的心都傷透了。多好一個孩子啊,跟蘭兒怎么就不配了?!你你你,要氣死我了,我不想見到你了,你今天睡書房去!”
看自家夫人發(fā)了一通脾氣就走,吳老爺真的是太委屈了!他明明什么都沒說??!
爬上馬車的趙子衿,抹了一額冷汗。嚇死她了!吳老爺怎么就看上她了!最近還是不要到吳家去為好……
趙子衿不敢上吳府了,談話的地方只好改在靈秀山莊,計劃一步步在推進,茶墟鎮(zhèn)的調(diào)研結(jié)果出來,也拿到了縣府的授權(quán),那也就到了趙子衿開座談會的時間了。
座談會的地點設(shè)在了德鮮居整個二樓,整個增城有頭有臉的土豪鄉(xiāng)紳都邀請了。座談會一天可開不完,又把德鮮居不遠的五福客棧包了下來。
而作為主辦方,趙子衿這幾天可謂忙的跟個陀螺一樣。古代沒有PPT,那就用大字畫來代替。十多頁的大字畫,還有一個懸吊的沙盤,趙子衿帶著人做了整整七天。
德鮮居二樓的兩個大包廂的槅門全部被卸了下來,打通成一個大開間。開間最頂端是一個臨時搭建小舞臺,后面拉著布幕,舞臺的左側(cè)放著一個小講臺。
舞臺的正中央,是一排排面向舞臺擺放整齊的桌子,桌子的兩端各放著一把玫瑰椅。桌子上放著兩套茶具和一個大果盤,還有插法精致的花籃。
土豪鄉(xiāng)紳們一個接一個的被迎了進來,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跟一旁的熟人聊天。
主講人趙子衿在旁邊的小包廂來回徒步,一直給自己打氣,深呼吸給自己催眠,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會議,不要慌,沒事的。
吳子義在一邊看著覺得好笑,這小子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竟然會緊張??
“笑什么笑,沒事就是去那邊招待客人去,別在這里礙我眼?!壁w子衿被吳子義看的一陣惱怒。
吳子義卻不管他,調(diào)笑道:“你平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難得啊。不就是一個普通的聚會,有什么好怕的?!?p> “呵,普通?對你來說是,對靈秀山莊可不是。今天這個會議之后,靈秀山莊就算徹底走到明面上了。茶墟鎮(zhèn)順利開發(fā)還好,萬一爛尾,靈秀山莊就萬劫不復了?!?p> 靈秀山莊能發(fā)展成水廊鎮(zhèn)首富,全靠趙子衿和玉竹在各地開設(shè)的醬園酒坊,這些醬園酒坊趙子衿只要提供核心技術(shù),其他都是玉竹在負責。
但是此次開發(fā)茶墟鎮(zhèn)的計劃,靈秀山莊站在了主導地位。今天請來的都是人精,今天這一仗趙子衿必須要打得漂亮,不然靈秀山莊就是現(xiàn)成的肥肉,每個人都想來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