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邊江明顯是嚇壞了,哆哆嗦嗦道:“確實是誤會……”
“誤會挺深啊?!崩钋搴焓种钢媲皵[放的老虎凳、鐵器等刑具,“這是些什么東西?”
符邊江眼角不停地抽動,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鬧著玩的?!?p> “我喜歡玩?!崩钋搴α似饋?,“胸口碎大石會不會?”
符邊江茫然的搖著頭。
“噴火你一定會,來來,表演一個。”李清湖指著前面噼啪炸裂的火盆,“把紅碳吞下去,噴出火苗。”
符邊江肥厚的嘴角抽了抽,苦著臉道:“不行,會死人的。你不要這樣,我只是想讓你的父母認識到錯誤,提醒他們以后要好好干活,我真沒想欺負他們。純粹是職責所在,你要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但你得先相信我?!?p> “相信你什么?”
“我告訴你,只要你心無雜念,噴火絕不會有問題?!?p> “不……”符邊江搖晃著手,死活不愿意,那種做法,明顯是要人命的。
李清湖一張笑臉瞬間垮下來,扭過頭來,朝捕頭問道:“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你實力夠強,那么你在巡捕司鬧事是沒問題的,但你要想想,萬一事情鬧大了,鬧到縣衛(wèi)的耳朵里,甚至鬧到領主的耳朵里,你想過沒有,結果會怎么樣?”捕頭鎮(zhèn)定的說道。
“事情鬧大是什么意思?”
“他姓符,是領主的堂兄弟?!辈额^指著符邊江提醒道。
符邊江適時點頭。
“我要整他,領主就會找我麻煩?”李清湖提高音量,表現(xiàn)得有些浮夸。
“一定的,就像你今天找上巡捕司的門一樣,家人受欺負,必須要站出來?!?p> “縣衛(wèi)兩千名士兵,個個強悍,惹不起。領主實力深不可測,還有領地大陣,更加惹不起?,F(xiàn)在怎么辦,我就這樣忍氣吞聲走了,是不是太窩囊了?”李清湖攤開手,一臉的困苦。
“你走不了?!辈额^笑道。
“什么意思?”
“縣衛(wèi)的人快到了,我派人通知的。”
“你做事比這胖子靠譜多了,圩山縣的士兵官員都像你這么冷靜和聰明的話,那可真是老百姓的榮幸?!?p> “圩山縣的士兵官員都像我這樣,圩山縣的老百姓可有的哭,因為我總喜歡欺負人。”捕頭嗤笑道。
“看來我是沒得選了,俯首認罪,既往不咎,行不行?”李清湖扭頭朝符邊江商討道。
符邊江是沒看懂場間的情緒,仍然有些發(fā)愣。
“看來你拒絕了,很遺憾?!?p> 李清湖站起來,捕頭抓住旁邊的椅子,兜頭就往李清湖的腦袋上砸下來。
李清湖速度更快,一步跨出,一把抓住插在火盆上的鐵器,猛地一卷,火盆旋轉(zhuǎn)著倒轉(zhuǎn)過來,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無誤的倒扣在符邊江的頭上。
刺啦!
瞬間炸開一蓬濃煙,燒焦和烤肉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公堂。
符邊江發(fā)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接著翻滾在地,雙手亂瞪,雙手不停地拍打頭上滾燙的碳火。
但是碳火有些掉進了衣領里面,慌亂中,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避免更多的燙傷。
捕頭來得匆忙,根本沒帶兵器,抓起地上的板凳,繼續(xù)朝李清湖的腦袋砸過去。
李清湖背對著對方,感受到了呼呼風聲,但是身體根本不在強盛的狀態(tài),來不及躲避,本能的彎腰。啪的一聲脆響,板凳砸在后背上,碎成渣子。
他回過身來,看到捕頭那張黑臉上眼神瞇起,顯然對方已經(jīng)開始警惕起來。
“這都沒事?!辈额^微微有些詫異,腳底上倏然撐開一個小圓桌似的圓盤,那是他的海底輪。
巡捕司捕頭,擁有地黃境一輪的實力,倒也是實力與地位相匹配。
他雙腳蹬地,因為發(fā)力過猛,腳底下的石板直接翻了起來,猛然沖過來,拳頭轟然砸出,砰地一聲沉悶聲響,正中李清湖的胸口。
光聽聲音,便可以判斷出來,這一拳勢大力沉。
李清湖的后背猛地往后縮,但是雙腳卻牢牢地扎根在地上,在對方招式用老的情況下,鋒利的指甲扎進了對方的眼睛里面。
近在咫尺,捕頭是避無可避,而且剛剛勢大力沉的一拳,在他看來對方就算是地黃境的實力,恐怕也是受了內(nèi)傷,根本不可能發(fā)起反擊,心底便沒有想過要防御。
他的眼睛滲出血來,好在地黃境的實力,早已把全身各處淬煉的堅韌如獸皮,幾乎沒有破綻。
鮮血蒙住了視線,一時間變成了半個瞎子。
他往后退,撞到了椅子,踉蹌著倒在地上。
李清湖抓起地上仍然還是發(fā)紅滾燙的鐵器,三兩步?jīng)_上去,按在了捕頭的頭頂,頓時焦煙泛起,頭發(fā)燒焦刺激味道彌漫開來。
“啊——”
捕頭慘叫一聲,根本不管前方是什么,發(fā)了狂一般向前沖去,撞破了木質(zhì)墻壁,跌跌撞撞跑遠了。
李清湖沒有追,歸根到底,他的實力還達不到地黃境,純粹是依靠身體的底子,硬接對手的攻擊,出其不意擊敗了對方。
低頭看向胸口,凹陷的拳頭印子觸目驚心,體內(nèi)藍色的冥氣在凹陷的位置流轉(zhuǎn),正在一點點滋補受傷的肌肉和骨骼。
外面?zhèn)鱽硪贿B串的腳步聲,數(shù)十個身穿統(tǒng)一鎧甲的士兵蜂擁而至,涌進公堂把李清湖團團包圍。
士兵后面一個身材矮小的中老年人,一臉仇恨相,見誰都是愁眉苦臉,慢慢踱步而來。
巡捕司捕役紛紛低頭問候一聲:“謝組長?!?p> 中老年人看到公堂上一片狼藉,符邊江躺在地上低聲哀嚎不斷,便朝捕役問道:“你們捕頭呢?”
“捕頭受重傷,暫時退避。”有個年輕人看起來是巡捕司里面的小官,這時候還知道盡量挽回捕頭的聲譽。
“跑了?”
“額……”
沒等捕役回答,矮小的中老年人背手走進公堂,看著眼前的一切,便什么都明白了,先自我介紹道:“我是縣衛(wèi)第一小隊第一組組長謝玖?!?p> 李清湖不為所動,看著對方那張齜牙擰眉的臉,好像苦大仇深的樣子,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謝玖其實還算平靜,不過他的長相總是給人一些誤解,他自己也明白其中道理,“你能夠打跑捕頭,說明你的實力還可以。我跟你動手,咱倆估計半斤八兩,沒動手的必要。你跟我走,進領主府面見領主。至于結果如何,那得看你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