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表現(xiàn)吸引了來清臣的好奇,他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問道:“怎么了?這有何不妥嗎?”
“我...我不知道?!泵ルp目懷著畏懼,滿臉急色,頗有些語無倫次的感覺。
“我只知道自從母城源液中誕生以來,一個想法就扎根在了我的腦子里?!?p> “那就是,不能破壞這世界上的任何土地!”
“當...當然,花草植物以及耕地還是可以的?!?p> 聞言,來清臣的雙眼慢慢瞇了起來,頗為理解氓腦中的這個想法。
畢竟從他們的角度看,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一個人的身體,而他們賴以生存的大地,竟是一具身體的血肉。
他們從出生開始,腦中便扎根著這樣的想法,想來是這人體世界自身的奇異所造成的。
畢竟只有這樣,才能約束住他們的行為,不作出危及這具身體主人的事情。
不約束不行?。?p> 萬一人體世界里不小心出了個精神病,不受先知等大人物的管束,直接跑出攻擊心臟、肺葉這些重要器官。
那身體的主人該多無辜啊...
莫名其妙就因為體內(nèi)的異常而葬送了生命!
看著滿臉憂愁,仿佛犯了什么巨大錯誤的氓,來清臣有些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思考起該怎么安慰他。
其實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把他送回自己的身體,不要看到這一幕就行了。
但萬一這里的行動被這個人體世界的一些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了呢?
要知道,每個人體之間都有著很強的排異性,從一些器官移植的例子就能看出來。
所以這幫細胞戰(zhàn)士,在這個世界的生物看來,完全就是一幫邪魔妖怪,徹頭徹尾的敵人!
一旦被發(fā)現(xiàn),雙方恐怕就要直接開打了!
而沒有氓的話,他們這一幫戰(zhàn)士完全就是菜雞啊...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所以在來清臣看來,氓是絕對不能離開的,必須留下來防備意外的出現(xiàn)。
瞥了眼左側(cè)干涸無比的河道,他眼中精光微微一閃,柔聲說道:“你來過這個地方嗎?”
其實不用想都知道,氓肯定沒來過,畢竟他生活的胸腺區(qū)域,距離這個位于人體下半身的膀胱區(qū)域,那可是極遠的!
果然,如他所料,氓輕聲回了一句:“沒有?!?p> 沒有就對了,看我不忽悠死你。
不,不對!讀書人的事情怎么能說忽悠呢!
讓我來好好安慰你!
緊接著,來清臣指了指左側(cè)的河道,頗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你看左邊的河道,都干涸多久了?!?p> “你知道嗎?在河道的盡頭,有一片急需灌溉的土地,所以我才特意帶你們過來,讓你們幫忙打通這個堤壩。”
似乎是擔心氓不信,來清臣又指了指腳下的堤壩。
“這個堤壩由于年久失修,機關已經(jīng)不靈便了,根本打不開,所以湖里的水也就流不下去。”
“如果再不快些將兩邊貫通的話,下游土地中的糧食就全毀了!”
來清臣一臉痛惜,頗有些悲天憫人的架勢,十分符合自己在氓心中的神使身份。
再加上眼眶周圍硬擠出的幾滴淚水,瞬間將氓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張了張嘴巴,看了眼一旁干涸的河道,神情有些呆滯:“原..原來是這樣啊?!?p> 而就在他轉(zhuǎn)變思想的時候,一只溫暖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回頭只看到一張真摯的面孔。
“如果你實在無法接受的話,就站在一旁看著吧,如果有奇怪的人對你們露出敵意,就立刻進行反擊!”
看著來清臣誠懇的面容,氓慢慢點下了腦袋,雖然心中還很抗拒,但終究還是有些慶幸的。
至少,他不用親自動手挖掘了,這樣就不會違背扎根在心中的那個第一準則。
但同時他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奇怪的人?什么叫奇怪的人?
心頭慢慢升起了疑惑,讓他想要去探尋其中的答案。
但來清臣顯然不想再過多解釋,直接繞過他,走到了一幫戰(zhàn)士的面前。
此刻的他們,正熱火朝天地努力挖掘著,并沒有氓那種不能破壞土地的想法。
畢竟他們是由系統(tǒng)所創(chuàng)造,天大地大,主人最大!
既然主人讓他們挖掘,那就只需要埋頭苦挖就行了!
不過這也有一個很尷尬的問題,讓來清臣看得老臉一紅,暗罵自己不周到。
只見每一名戰(zhàn)士,都不斷用自己的武器挖掘著。
槍劍士們直接以劍做鏟,哼哧哼哧地撬動著堤壩泥土。
而斗士們更為直接,完全將巨盾當成鏟土機,用力撞入了堤壩中,從而挖取出十分巨大的土塊。
但最尷尬的,就要數(shù)牧法師們了。
雖然她們的平均等級要高那么一點點,但挖土工作可是不看等級的。
她們握著法杖,不斷插擊著堤壩,最終還需要通過撥弄,才能取出少量的泥屑。
比起另外兩方,可謂是最吃力不討好的了!
僅僅這么幾分鐘,她們嬌嫩的身體便粘上了不少泥屑,雖然因為泥屑的粉嫩,反而稱得她們更加美艷。
但來清臣卻明白,她們是最勞累的,并不太適合這項工作。
同時他還有些尷尬,意識到在來這里之前,應該先去砍一些樹木,制造一些簡易的工具。
那樣也就不需要他們直接拿武器進行挖掘了...
“桑,出來一下!”來清臣站在一旁,高聲呼喊了一句。
很快,桑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來,那活潑的樣子,活像一個好動的精靈,絲毫沒有泥屑沾身的困擾。
“主人,有何吩咐?”
“咳咳...”來清臣輕咳幾聲,借此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隨后出聲道。
“你們牧法師實在是不適合這項工作,干脆就在一旁看著吧?!?p> 聞言,桑的眼中瞬間閃過幽怨,但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僅僅只是嘟起了嘴巴:“不嘛...”
看著她委屈的樣子,識趣地來清臣很快理解了她的心情,擺擺手道:“行行行,我不阻止你們?!?p> “但如果你們累了的話,就自己去一旁休息?!?p> 說起來,桑的性格就跟個小女生似的,對一切事物充滿了好奇,還異常多動。
挖掘堤壩這么個新奇的玩意兒,她不好好嘗試一下,是不會愿意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