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蛇的速度降了下來,以正常速度向巖漿深處游走,彎彎繞繞的,卻規(guī)避了大部分危險。
也對,火靈蛇是這里的土著,對這里的“水紋”極為熟悉,先前是趕得太快,有些措不及防。
一路行去,巖漿的顏色愈發(fā)泛青,從淡青到青再到深青。
“噗……”
恍然間,我們穿過了一層青翠欲滴的光幕。我放眼看去,這光幕赫然是青蓮蓬座所釋放的,不長不短,直徑正好是九丈九寸。
光幕之中,沒有一絲巖漿可以涌入,便連那滔天炙熱感也無法傳入,整個光幕中,清涼涼一片。
我有些震撼,偏頭看向正中間的那朵青蓮。
這朵青蓮約莫腳盆大小,足夠容納一人盤膝坐下。蓮下沒有根莖枝葉,有的只是孤零零一朵蓮花。
蓮生二十三瓣,瓣瓣如青玉。晶瑩剔透,美輪美奐,于光幕內緩緩沉浮,冥冥之中透著股奇異神秘之感。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世間最好的工匠用世間最好的青玉來雕刻——也比不得它一片蓮瓣!
蓮花之內是蓮臺,顏色比蓮瓣更深,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深青,其上又有點點熒光閃爍。
那些小點,恐怕就是青蓮蓬座吸收煉化的天地間最精純的火屬性能量凝結而成的——青蓮子。
“當真是天地異寶,竟如此震憾人心!”
我撫掌嘆道:“前輩,快些把它收起來,然后便回去了,老大爺他們該等急了?!?p> 云韻輕輕頷首,便要上前。但突兀間,一道身影陡然從光幕外闖入。
這道人影通體包裹著慘白色火焰,看不真切,但泄露出來的氣勢卻磅礴無比。
“斗皇?”
云韻面色一變,不敢再去取青蓮蓬座,身形一晃,攔在了我和青鱗身前,警惕的盯著對面的人影。
我躲在云韻身后探頭打量去,有些狐疑,斗皇?加瑪?shù)蹏@破地方攏共才那么幾個斗皇,如今怎么又冒出來個?
突然,我眉頭一挑,意識到了什么。掐指一算,這慘白色火焰——怎么有點像傳說中的“骨靈冷火”?
所以,這道人影其實是蕭炎和藥老?
蕭炎也被我們嚇了一跳,身周有骨靈冷火包裹,也不怕聲音傳出去。
他低聲說道:“老師,是納蘭葉他們,我們又來晚了一步!”
藥老哼哼了聲,說道:“我看到了,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又不和他們搶,直接走人?”
蕭炎咬了咬牙,說道:“走,沒拿到好處怎么能走?”
青蓮地心火也就算了,他也沒付出什么代價,只是在一旁干看著??墒乔嗌徟钭墒呛退幚显趲r漿里找了近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里,他受了多少苦,又幾次被火靈蛇攻擊?
還得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藥老一個沒注意,沒把他保護好,讓他被巖漿給煮熟了。
一路上千辛萬苦才找到這里,怎么能不拿些好處就走了?他又忍不住小聲咕囔道:
“老師,都怪你來的太晚。要是早點找到,取了青蓮便走,哪里會和他們照面?”
聽得蕭炎的話,藥老氣的一陣直哼哼。巖漿湖泊這么大,青蓮卻又這么一點,若不是他依靠巖漿湖泊的能量流動,耗費不少靈魂之力推算出了能量節(jié)點,就憑蕭炎這小子自己找?
呵呵,找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找得到!
藥老目光又落在我們這邊,看著那頭乖巧匍匐在一旁的火靈蛇,他經(jīng)驗豐富,腦子里只是一轉,就把我們的計劃猜到了。
頓時他忍不住暗罵一聲:這分明是作弊!
我聽不到這對老小在說些什么,但猜道是他們后,我心底松了口氣,總算不是什么陌生斗皇。
知己知彼,不說百戰(zhàn)百勝,我卻也有了幾分應對之策,成竹在胸。
我清了清嗓子,從云韻身后走出,一指云韻,拱手說道:
“這位是我加瑪?shù)蹏茘棺谥?,閣下不知是何人,當不是我加瑪?shù)蹏税桑俊?p> 蕭炎渾身包裹著骨靈冷火,他還以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見我如此問,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絲惡趣味來。
干咳一聲,他負手而立,擺出一副前輩高人模樣,聲音故意沙啞的說道:“老夫名叫巖梟,自加瑪?shù)蹏舛鴣??!?p> “小輩,青蓮地心火被你們搶了去,這朵青蓮——總該歸老夫吧?做人,可不能太過貪心。”
蕭炎抬手揮了揮,就像在趕蒼蠅一樣,不耐煩的說道:“爾等還是速速退去吧,不然一會兒打起來,傷著了死著了,可莫要怪老夫心狠手辣!”
蕭炎這一番說話的做派語氣,大概是學的藥老,還挺像的。要真是個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是斗皇老怪,被他唬著了。
可我怎么這么想笑?
巖梟?不就是蕭炎反過來念的嗎,你這取名字的水準還真是不怎么樣。
見他這一番裝腔作勢的模樣,就好像一個演技拙劣的小丑,在賣弄粗陋的表演。
我強忍著笑意,面皮一抖一抖的,心中卻已經(jīng)笑開了,更有一股濃濃的優(yōu)越感浮現(xiàn)。
就好像萬事盡在我掌握之中,又好像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那種感覺,爽的我有些飄飄然起來。
不過很快,我回過神來,深吸口氣,運轉強橫的靈魂之力,硬生生把這股感覺鎮(zhèn)壓下。
這感覺,要不得!
小斗帝,嘲笑不得!
“原來是巖前輩,當真是失敬!”
我面色一肅,很鄭重的作揖說道:“前輩應該是火屬性斗者,又來尋找異火,應當還是一位煉藥師吧?”
蕭炎微微一愣,頷首說道:“老夫的確是一名煉藥師,那青蓮地心火是你們先發(fā)現(xiàn)的,老夫也就懶得與你們爭搶?!?p> “可這青蓮蓬座,你們總該讓出來吧。不可能天底下所有好處,都讓你們一家占光了!”
我裂了咧嘴,你怎么不說這青蓮蓬座也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你怎么不也懶得與我們爭搶?
不過有些話不能說出口,總得給小斗帝留些面子。
我呵呵一笑,抬手一指青蓮,說道:“正所謂來者是客,前輩不遠千里來到我加瑪?shù)蹏?,這是我加瑪?shù)蹏臉s幸?!?p> “前輩既然是煉藥師,莫不如這些青蓮子便送于前輩煉藥,也算結下一份善緣。”
我偏頭看向蕭炎,笑瞇瞇的問道:
“巖前輩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