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疑無前路
秦安楠醒來的時候,那個江湖術(shù)士已經(jīng)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個在她看來完全就是鬧鬼的房間,可就在乘坐電梯的時候,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個女人。
抬頭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人竟然就是張茵。
“你怎么了?之前大師說你命里帶煞,你忽然就昏過去了,這是怎么回事啊?”張茵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地攀著她肩膀說道。
頭發(fā)散亂的女人尖叫著乘電梯離開了,引起路過服務(wù)生的警覺,有些擔(dān)心地詢問張茵無果以后,便通知了保安,以后注意一點不要什么人都放進(jìn)來。
而這個張茵,正是狐妖盛年。他送朱晨離開之后,便準(zhǔn)備回來再套套這個秦安楠的話,這個女人對于張茵的死,應(yīng)該只是起一個內(nèi)因的作用。
畢竟她似乎并沒有想過張茵會自殺,她雖然恨張茵,卻并不希望她死。
人心中多少還是會有一個道德尺度的。
現(xiàn)在看來她已經(jīng)被嚇得不輕,自己也不必再苦苦相逼了。
離開的朱晨倒是馬不停蹄地直接去找了那位富二代,憑借著盛年的一手資料,他們很快就定位除了那位兄弟的住處。
不過他這個人非富即貴的,住的地方也是生人勿近。朱晨騎在共享單車上看著獨棟小別墅犯難,他翻山越嶺過來,連人家小區(qū)門都摸不著也太難看了。
正當(dāng)他想著要不要直接翻墻算了的時候,一個熟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
“好巧啊朱家主?!痹境商爝b是打算換一個親切點的稱呼的,但是話到了口邊卻有些說不出口,兩個人也這么久沒見了,自己太自來熟不太好,于是便叫回了初見的那個名字。
好在朱晨也不計較,見了他還挺高興,指了指他們倆面前的房子說道:“你知道怎么進(jìn)去嗎?”
這有錢人就是玩得花,小區(qū)修在一個山上,朱晨光是騎單車上來就花了半個多小時,到了門口還是智能刷卡的密保門禁,他真是兩眼一抹黑了。
成天遙看了看他指著的地方,啞然失笑,拍了拍自己手里拿著的東西說道:“真是巧了,我是來這里找人的,這家的主顧點名了我們店的東西,我來給他送貨?!?p> 這貨怕也不是什么簡單貨色,朱晨只是將手搭在上頭感受了一下,里面的靈力瞬間就席卷了他全身,讓人感到舒爽。
“這么好的東西你就轉(zhuǎn)手他人了?”朱晨有些可惜地說道。
不然他還可以憑借和成天遙的情分,時不時去他那里蹭蹭補(bǔ)靈氣。成天遙見自己的貨被夸了,嘴角悄悄牽起說道:“你要想要,我那里更好的也不是沒有?!?p> “?。∧蔷拖戎x謝了!”寒暄過后,門被成天遙用之前買家寄來的門卡刷開了,朱晨因此就這么跟著走了進(jìn)去。
一路上不知道路過了多少棟小樓房,成天遙的腳步才停在了一個三層小獨棟前。
“謝謝你了,我來此的目的并不是這一家人。”朱晨道謝說道:“那么我們到時候再見,我請你吃齊絕的手藝?!?p> 和成天遙分別以后,朱晨叩響了那棟樓的門。
里面?zhèn)鱽硪粋€疲憊的男人聲音,開門的時候很小心,他的消防栓并沒有取掉,透過門縫看朱晨的樣子有幾分驚疑未定。
“你找誰?”那個男人說道。
朱晨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好,我來找王公子?!?p> 那個富二代姓王,叫王越。確實如秦安楠說的那般不是什么好人,是個花花公子。和張茵在過去也確實有一段,但是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張茵究竟有沒有被他包養(yǎng),就連秦安楠都不清楚。
不過從那段時間張茵的生活水平提升很快來看,這個男朋友怕是出手闊綽。
“不在,你找錯人了?!蹦莻€男人說著就將門關(guān)上了,也不擔(dān)心會夾到朱晨的手。厚實的木門發(fā)出沉重的聲響,男人的腳步聲在房內(nèi)逐漸遠(yuǎn)去。
朱晨并沒有再敲門,只不過用男人聽得見的聲音在他的門口說道:“好話我只說一次,你聽好了,你即將有難,這件事你信或者不信都隨你,到那時若是出了什么事,你須得為自己做的事負(fù)起責(zé)任?!?p> 說著就抬腳正打算離開,身后的門卻開了,男人打開了門,看著朱晨有些面色不善地說道:“我會有怎樣的劫難,你說來聽聽?”
朱晨從善如流地走了進(jìn)去。
對面房間里,已經(jīng)在和自己的客戶喝茶的成天遙時刻注意著那邊的情況。買家是一個職業(yè)畫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隱了,家里原本有的花瓶摔碎了,在成天遙的店里又高價買了一個來。
和成天遙算是忘年交,因此看出成天遙心里別有牽掛。
“在想什么呢?”老人家拿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也湊到窗邊看了看,對著成天遙說道。
成天遙順勢問著老人另一件事:“您對面住著的那個是誰???”
“是一個年輕人吧,我記得有一次我出門散步的時候,碰見他帶了幾個女人來,偶爾還會和朋友在花園里烤肉,挺熱鬧的。”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成天遙面前坐下來了之后,忽然掏出了自己眼鏡布,開始擦拭眼鏡。
“據(jù)說家里應(yīng)該是很有錢的?!崩先苏f道:“但是我看他似乎每天都過得很拮據(jù),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事了?!?p> “能住在這里的人,還有窮的嗎?”成天遙故意夸張地說道。
老人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人不可能永世走運的,窮得只剩下這邊的一套房子的人也是有的啊。”
成天遙聽得他話里有話,也并不再問。
被招待入內(nèi)的朱晨坐在一團(tuán)糟的客廳里,聞到了一股食物壞了的味道。
“您這屋子要再不收拾,怕是出二手都難了?!敝斐窟浦彀驼f道。
忽然一個鋒利的東西抵在了朱晨的脖頸之上,從觸感上判斷,那個應(yīng)該是一把水果刀。很明顯那個男人并不是想讓朱晨用那把水果刀自己削蘋果吃,而是威脅他。
很可惜朱晨并不怕他的威脅,坦然自若地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