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裴清洛,木婉心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她啊,從小就不愛說話,明明學得比別人都快,就是不愿意說。她爸爸最喜歡逗她,如果能讓她說出五句話,就高興得不行?!?p> “我真是老了?!蹦就裥纳焓治孀∧?,“提這些陳年舊事做什么?!?p> 林謹言說,“這不是什么陳年舊事,這是美好的回憶。”他苦笑,“我想回憶,都找不出多少?!?p> 木婉心平復情緒,再次道歉,“對不起,我應該說正事的?!?p> 她從包里拿出牛皮紙袋,推到林謹言面前,“半個月前,一家瑞士銀行突然聯(lián)系我說,我存放的東西到期,讓我去拿。我很奇怪,因為我從來不會再國外銀行存放東西,為了搞清楚情況,我飛去瑞士?!?p> 說到這里,木婉心面上難掩悲傷。
“原來是裴尋,他生前用我的名字開了個賬戶,里面除了個人資產、遺囑外,還有一樣東西?!蹦就裥纳钗豢跉?,壓低了聲音,“有關于臨東集團二十年前開發(fā)的新藥相關,非常詳盡。就是他們一直以來宣傳的頂尖技術打造治療癌癥的藥物,之前被人曝光其中問題,導致臨東聲譽盡毀的證據?!?p> 林謹言心頭一緊,電光火石間,一些迷霧就此散開,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難怪臨東會追著裴家兩代人不放,難怪裴尋只是見了裴清洛一面便要被趕盡殺絕,難怪裴清洛會擁有那么詳盡的證據。
難怪裴清洛一直沒有把臨東放在眼里過。
“裴尋留給我一封信,說他同樣為洛洛開了一個賬戶,里面除了一些畫作就是這份證據?!蹦就裥娜套】煲蕹鰜淼臏I水,繼續(xù)說道,“他說,他留給洛洛這些東西,是希望她能明哲保身,但是以她的性子,難免會拿著這份證據與臨東算賬。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
她抹去眼角的淚,抬眼看向林謹言,“裴尋認為,臨東的問題肯定會爆發(fā),都是遲早的事。洛洛又聰明,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不至于束手束腳。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洛洛會去找姜維勉。姜維勉這個人很怪,當初我與裴尋都以為那不過是藝術家的通病,洛洛不喜歡他還讓裴尋很失落,我們對他都很好,哪知道?!?p> 林謹言問,“他做了什么?”
“他?!蹦就裥难銎痤^,露出難受的表情,“他是故意的?!?p> “故意?”林謹言沒有懂,追問說,“故意什么?”
木婉心沖保鏢擺手,示意自己無事,“裴尋離開前去看守所見了姜維勉一面,聽他親口承認,說他察覺到有人想對爸爸動手?!鄙钗豢跉猓^續(xù)說道,“所以他干脆制造機會,讓對方動手?!?p> 林謹言驚得瞠目結舌,半晌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他就為了這個原因,殺死那么多人?”
“是?!蹦就裥钠嗳灰恍?,“就是這么簡單的原因。”
一個變態(tài)想要做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要多麻煩的理由,只是他們想,便去做了。
所以,他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