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的解頤的聲音,紀譽的眼中冒出些許潮氣,可是各種情緒到了喉中卻仿佛被堵住。
“母后,孩兒……孩兒做了個夢?!?p> 紀譽只說出這么一句。
“哦,什么夢啊,來坐下說?!?p> 解頤拉著紀譽走進寢宮內讓宮女們端上熱茶來,拿出自己制作的點心。
紀譽感覺母親的手粗糙而溫暖,胸中剛才積存的寒氣似乎在慢慢疏散,化為一顆顆水珠。他把自己的夢和解頤講了,講的很詳細。
“母后,孩兒覺得這都是自己的錯,孩兒應該陪他去玩的,或者應該追上他的,否則他也不會變成那樣。”紀譽說著喉頭已經發(fā)哽,他低下頭去禁不住深深的吸氣平復著心中的風潮。
解頤捧起紀譽的臉,不認同地搖了搖頭,“胡說,你沒有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走岔了路,是他的命。你的路本已不好走,如果當初你顧忌了他,可能失落的更多。娘只知道,是他差一點和奸人聯合斷送紀家的整個血脈、差一點毀了祖宗的江山。身為龍子他不但沒有完成自己的義務還忠奸不分不知好歹,你不懲治他,將來還會有更多不安分的來無視皇上的威嚴以下犯上,而威脅到你就是威脅整個靖國。況且……是他最后糊涂走了極端,和你沒有關系?!?p> 解頤說完扯了扯嘴角,眼神慈愛的看著紀譽,“你是最好的皇上,是為娘最好的兒子?!?p> 紀譽終于忍不住把頭埋在解頤的膝上,摟住母親壓抑地哭了出來。
解頤輕輕的撫著紀譽的頭,喃喃地念著,“好了,只不過是個夢,都會過去的……”
外面雷聲大作,紀譽只覺得天地飄搖,而他卻要去掌控這天地,他是那么的孤獨無依,這世上只有母親是可以依靠,可以給他安慰的??梢宰屗麜簳r回歸一個兒子,而忘記自己是一個君王。
天亮后,紀譽依舊威嚴自若地去上早朝,昨夜里那個在母親膝上哭泣的孩子已經全然不見了。
嫻妃一大早就過來給解頤請安,還要留下為太后侍膳。只是她的臉卻浮腫著,神色憔悴一看就沒睡好。
“怎么了?你這副樣子是給誰看,”解頤沉聲說,“你是來給我請安還是讓我可憐你?!?p> 嫻妃忙抽出絲帕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低聲說:“孩兒不敢,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自處。昨昨夜里皇上說自己想靜一靜,我就多說了一句他就吼了我,今天我過去他也不要見我?!?p> “那你想怎么樣,讓我去訓斥皇上?”解頤一笑,卻沒有一絲熱度,“我之前是不是就跟你說過,皇上要日理萬機脾氣自然不會好,他不會像外面的公子一樣溫柔小意風花雪月的去討好你,忽冷忽熱才是正常的,可當初是你要愿意的。我讓你好好的花心思接近他的心,我也說過,皇上要的不止是賢良的女人,這天底下賢良的女人多了,馬上又要到選秀女的日子,到時又會進來一批,你這樣過來跟我哭有什么用,今后多的是別的女人用各種招數去拴住皇上的心。”
嫻妃被說得眼淚也流不出來了,慌忙的抬起頭拉住解頤的衣袖,“那怎么辦……太后,您指點孩兒吧,孩兒是真心喜歡皇上,不敢求獨寵,只要能得到皇上一點寵眷,給皇家添一個龍子公主,就是孩兒和家族天大的榮耀?!?p> 解頤也嘆口氣,嫻妃是真正的老實本分的女人,長得不錯家世也不錯,而且足夠聽話好調教。但是也足夠可悲,她的愛在一個皇帝的丈夫面前太卑微了,解頤對她有一半也是同情。另一半是希望她能在紀譽身邊做個能說得上話的賢內助,這樣紀譽減少對自己的依賴,自己走的時候他也不至于再反應那么大。
馮大瓜
媽寶系男主養(yǎng)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