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A市在深秋還是陰雨綿綿,林清今天哪也不想去,只想在這里陪陪媽媽。
她好像很少一天都待在醫(yī)院,看著窗外的風景,她拿起筆來。
醫(yī)院并安靜,雖然這一層是VIP病房,可是外頭進進出出的腳步從沒停下。
房間里的三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蘇姨在打掃,而麥素素在看電視,她看到林清在畫畫,也刻意將聲音調小了一些。
或許是太安靜了一些,蘇姨一邊掃地一邊問道:“小姐,怎么不見那個帥氣的先生了?!?p> 她指的自然是遲以往。
林清窒了一秒,淡聲回答:“他應該很忙吧。”
輕飄飄的語氣,仿佛遲以往像個陌生人。
麥素素看了一眼女兒,隨后又看了一眼躺在身旁已經報廢的手機。
“蘇姨是不是沒見過宋先生?!?p> 林清筆頭一歪,白紙上立馬多了一條不和諧的痕跡,她懊惱極了。
蘇姨答道:“什么宋先生啊夫人?!?p> 拿著遙控器的手頻繁的換著頻道,中年婦女的眼神充滿了向往:“也怪,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林清,他怎么不過來看看我?”
說完大概也覺出不妥,麥素素猛然閉嘴。
自己在說什么。
林清放下筆,保持拿畫板的姿勢看向媽媽:“媽,他是大忙人,是老板,他提出過要過來看你,但我拒絕了?!?p> 蘇姨聽的一頭霧水的,反映了一會,這對母女口中的宋先生,不會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宋南起吧。
沒想到她們還認識宋南起,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他要來你拒絕做什么?”明顯林母對女兒有些不滿。
林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媽媽,每每提到宋南起,媽媽的袒護和向往藏都藏不住,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什么時候給自己媽媽灌了迷魂藥。
想起好長時間沒見到魏刻和凌琉了,雖然她隔三差五也會去趟TIME,但是兩個人很少同時在,魏刻說凌琉最近很忙。
她擔心的是那個騷擾凌琉的變態(tài)有沒有再找麻煩,可是看魏刻的態(tài)度,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也不奇怪,以凌琉和身份,還有宋南起的光環(huán)庇佑,想必掀不起什么風波。
可是林清心里卻有些不安,哪怕凌琉強勢,但終究是個普通女子,她貌美身材火辣,自然會成為太多男人的垂憐對象,這樣的事情是不是第一次,林清不清楚,也不敢仔細想。
可想想自己,都什么情況了,還在惦記別人,林清心里苦笑。
她馬上要搬到宋南起旁邊,每天都要面對這個充滿謎團的男人,A市就這么大,萬一傳出去,萬一讓遲以往知道...
女人打了個冷戰(zhàn),瞬間唇色蒼白了。
雖然她和遲以往已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可遲以往對她的執(zhí)念一直讓林清頭疼不已。
她不想傷害遲以往,更不想讓誤會越來越深。
電視著實無趣,但是媽媽好像找到了心儀的節(jié)目看的入迷。
中午飯又要叫外賣解決。
手機響了一聲,林清快速拿出來,她都是靜音的,可是現(xiàn)在她不得已調成鈴聲模式。
這個號唐家人知道,宋南起知道,遲以往知道,這些“麻煩”人物,讓林清無法消停。
“什么時候搬家?需要幫忙嗎?”
發(fā)件人是宋南起。
林清望著手機出神,她該怎么告訴媽媽。
過了一會又來一條。
“如果需要,可以打電話來找我。”
這種惡劣的口氣,讓林清狠狠鎖上屏。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來。
她真的很想回,自己就一個行李箱,沒什么要搬的,但是現(xiàn)在情況就是,她很煩躁,并不想回復。
“怎么了小姐?”蘇姨看她舉動異常。
林清立馬調整狀態(tài):“沒事蘇姨,畫累了。”說著放下畫板。
可畫板上根本沒多少內容,蘇姨也不好說什么。
小姐好像心事很重的樣子。
每次問她她都說沒事,可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騙不了人。
***
正如魏刻告訴林清的,凌琉很忙。
自從出了薛甸的事,賽米有意讓她忙起來,盡量把這件事忘記。
她們工作室收到了S&A的賠償,雖然這筆錢數額不大,但是賽米全部給了凌琉。
凌琉無所謂回應,讓賽米捐了吧。
捐給什么流浪動物保護或者災區(qū)兒童都行。
這筆錢她拿著惡心,她可不是個要飯的。
雖然S&A賠了錢,高層也正式道了歉,但是薛甸仍然沒有真心實意的向她道歉,這點凌琉心里竟然是在意的,明明事情過了。
身體是充實的,可心里這倒坎兒該怎么過去。
這不是第一次,甚至可以說有許多大老板都有意包養(yǎng)她,但是礙于宋南起的面子,一直很含蓄。
薛甸這般大膽的動手動腳,卻是第一次。
每當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泡在浴缸里,凌琉要洗好幾遍,她的腳腕仿佛還被薛甸抓住,求她救命。
這樣的忙碌,明明應該輕松入睡,可是凌琉晚上卻睡不著。
人前光鮮亮麗,回到家只剩自己的時候,委屈和無奈讓心里酸酸的。
她甚至有些為難面對魏刻,盡管當天她們就和好了。
原來心結這個東西這么要命,奈何是她凌琉大小姐,都過不去。
秋季一過,迎來初冬的小爆發(fā),凌琉會更忙,雖然銀行賬戶的數額一直在增加,但心里空嘮嘮的。
宋南起從來不會主動聯(lián)系她,除非是有活動。
他應該也很忙吧,凌琉心想。
宋南起就是個365天不休的工作機器,相比而言自己還不夠拼。
凌琉其實很喜歡旅游,賺錢的目的也希望有一天能周游世界,甚至定居海外,讓父母也遷過去。
只幾天魏刻總會發(fā)很多信息,讓她記得吃早飯,但是沒有打過電話。
大概是那種熟到不行的朋友之間心照不宣,魏刻不想強迫她。
以前年輕總是冒冒失失的出手打人,可如今時代變了,打人要付出的代價大了許多,凌琉不想做一只籠中鳥,她很有主見,但是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弱女子。
全世界都可以當她凌琉是個女漢子,女強人,可魏刻做不到,畢竟凌琉是他看著長大的女人,那種內心深處的驕傲和震撼,是無法用語言比較的。
凌琉的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每年總會因為一些事,兩個人會鬧好幾天,大家是成年人,需要發(fā)泄,過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