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積十來平方。
四周密不通風,連個窗戶都沒有。
唯一的擺設(shè),就是一張冰冷的鐵桌,還有兩張鐵凳。
墻壁上貼著一張字幅,上面書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簡明扼要,可是一股正義的威嚴感卻撲面而來。
沒錯。
這是一間審訊室。
吃過慶功宴后,葉辛沒能回到學校,半途被截下,然后被帶到了這里。
這地方雖然陰冷壓抑,但是用來醒酒倒是不錯。
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快半個小時的葉辛沒有任何焦躁感,無人搭理,他也樂得自在,欣賞了一會墻壁上家喻戶曉的八字箴言,然后便開始閉目養(yǎng)神,不像是來坐牢,而像是來度假一樣。
哪怕那些經(jīng)常出入局子的老油條,恐怕都達不到他這種輕松心態(tài)。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終于,葉辛像是被人記起,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進來的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捕快,兩腿修長而筆直,腰肢纖細,胸圍飽滿,膚白貌美,如果不是穿著一身莊嚴制服,說她是明星恐怕都會有人相信。
當時,也就是她帶隊把葉辛抓到了這里。
“啪!”
一份記錄本被重重的拍在冰冷的鐵桌上。
震懾力十足。
“膽子挺大的嘛,居然睡起覺來了,把這里當成是酒店了?”
她居高臨下,臉色冷冰。
葉辛睜開眼,不為對方的氣場所懾,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坐在這里又沒事干,所以閉上眼睛打算休息會,沒想到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實在是抱歉。”
女捕快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殺傷力很足,然后在對面坐了下來。
“知道找你來是為了什么嗎?”
葉辛有問必答,很是配合。
“知道,故意傷害?!?p> “年紀不大,可是心性卻如此歹毒,同一所學校的同學都能夠下這么重的手,學校教導(dǎo)你,就是為了讓你惡意傷人為非作歹的嗎?”
葉辛并沒有被對方的神態(tài)氣場給嚇到,若無其事笑道:“我愿意過來,是配合你們工作,但是并不代表你們可以隨意污蔑我,說話是要講究證據(jù)的,說我惡意傷人,證據(jù)呢?”
女捕快皺了皺眉,沒想到一個學生居然來到這里居然還能夠如此鎮(zhèn)定。
哪怕那些劣跡斑斑的慣犯,到了她手里哪個不是服服帖帖?何曾有人敢頂撞她?
“啪!”
她重重拍了下桌面,讓人好奇她那只手疼不疼。
“還敢狡辯?!今天下午六點,你與同校同學在體育館進行了一場球賽,賽后用籃球重擊對方,致使對方摔倒在地當場昏迷,造成二級輕傷,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不閃不避與那雙鋒銳眼睛對視,葉辛點頭道:“沒錯,確實是我做的,但是你說的這些,卻是斷章取義,當時體育館數(shù)千人,他們都看到是王喻東先行打算襲擊我,我只不過是正當防衛(wèi),應(yīng)該不算犯法吧?”
女捕快顯然沒想到這學生居然如此牙尖嘴利,一時間竟然被說的有些無言以對。
葉辛笑了笑,再度開口。
“就算是想要給自己表弟報仇,也沒必要做的如此明顯吧?太過假公濟私,可是會讓人說閑話的,你說對嗎,王小姐?”
王鳳之一愣,繼而緊皺起眉,心里多少有些驚訝。
“你認識我?”
葉辛點頭一笑,明明來到了暗無天日的審訊室,可是卻仿佛比在自己寢室還要輕松自在。
“王小姐破案無數(shù),多少不法分子都在王小姐的手中被縛于法辦,鼎鼎大名,誰人不知?”
王鳳之眼神閃爍,神情更加的嚴肅起來,并且是從里到外的嚴肅。
王喻東確實是她的表弟,表弟被人打成這樣,于情于理,她這個做姐姐的,都不可能視若無睹,不然家里人那一關(guān)她都過不了,不過她也沒打算小題大做,當時的實際情況她已經(jīng)看到過的視頻,公正來說,喻東完全是咎由自取,她本打算嚇唬嚇唬這個學生把他關(guān)上一兩天就算了,可是現(xiàn)在她卻發(fā)現(xiàn)這個學生沒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他為什么認識自己?
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與喻東之間的關(guān)系?
以往的辦案經(jīng)驗在她心里隱隱形成了一種直覺在暗自提醒著她。
這個學生之所以如此鎮(zhèn)定坦然,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抓他。
這么一想,王鳳之心神就開始變得警惕起來。
“你調(diào)查過我?”
她語氣冰冷威嚴。
“私自調(diào)查帝國公職人員,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是違法的?”
葉辛沒辯解,只是聳了聳肩回了一句:“我正當防衛(wèi),結(jié)果都坐在了這里,違不違法,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王鳳之緊盯著他。
“我欣賞你的坦誠,本來我打算關(guān)你幾天還確實有點勉強,但是你現(xiàn)在給了我充足的理由?!?p> 葉辛不驚反笑,那雙眼睛,讓見多識廣的王鳳之都忍不住呼吸停頓了下,一時間都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覺。
“看來,這個房間里應(yīng)該是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了。”
葉辛朝周圍看了眼。
“我警告你最好嚴肅一點,記住這里是什么地方,再跟我嬉皮笑臉,我……”
以往沒少用過暴力手段以暴制暴的王鳳之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辛打斷。
“再多關(guān)我?guī)滋???p> 葉辛看著面前的女捕快,笑容中洋溢著強大的自信。
“不,你不會的,相反,你會很快的將我放出去。”
“癡心妄想!”
王鳳之再度拍了下桌子,要不是考慮到這還是一個學生,她恐怕都忍不住要動手了。
去年有個慣犯就是面對她是態(tài)度太過輕慢,毫無懺悔之意,結(jié)果被嫉惡如仇的王鳳之打了個半身不遂,然后被送進了鐵牢到現(xiàn)在還沒有放出來。
王鳳之的狠,無論在安全系統(tǒng)內(nèi)部還是在東海道上,那都是出了名的。
“噢?”
如果說王鳳之是一座隨時可能爆發(fā)的火山,那葉辛就像是八風不動的大海,臉上始終掛著那縷若有若無卻又意味深長的微笑。
“王小姐,話可不能說得太滿,就和你弟一樣,他之前也是信誓旦旦的覺得贏定了我,可是,結(jié)果呢?”
王鳳之什么牛鬼蛇神沒有見過,可是此時面對一個還在讀大四的青年,她的內(nèi)心,卻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感。
雖然輕微,但卻無比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