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榮收回目光,一手撐傘,一手繼續(xù)答題。
顏黎早早的在店門口等待,不大一會兒,那人撐著傘從街巷拐角處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
因?yàn)橄掠?,街上空蕩蕩的,那人穿著白色的學(xué)子衫,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忽然間,顏黎覺得,就算街上人潮洶涌,她也能從中一眼就捕捉到他的身影。
沈榮也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店門口的嫩黃色身影,腳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
“怎么出來了?雨雖然不大,但是風(fēng)大,別受風(fēng)寒了。”
顏黎搖頭,“沒事,就是擔(dān)心你,今天下雨,考的還順利嗎?”
而此時的沈榮已經(jīng)自動屏蔽了后半句,只篩出來了‘擔(dān)心你’這三個字。
顏黎:“???”怎么不說話?難道是……不順利?
她猶豫了下,“那個……你別難過,大不了明年再考……”
“噗。”
顏黎斜眼看他,“你笑什么?”莫不是被打擊傻了?
沈榮努力忍住,但想到剛剛小姑娘絞盡腦汁想要安慰自己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上揚(yáng)的更高,“放心吧,因?yàn)橛心悖医裉斓目荚嚭茼樌??!?p> “你不早說,害得我以為你難過呢,還想盡辦法安慰你……”顏黎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白甙桑厝コ燥?。”
接下來的兩天,沈榮考試,顏黎去‘落錦閣’研究生財之道。
誰的錢最好掙?
答案是女人和孩子。
女人都愛美,都喜歡打扮自己,尤其是有錢人家的女人,什么超貴的胭脂水粉,什么精美昂貴的頭面,通通不在話下。
不過顏黎對化妝品一竅不通,但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她可以從女士的衣服上下功夫!
至于小孩子,布偶是個很好的選擇,而且還有一種東西,雙肩書包也是這個時代沒有的。
掌柜的一拿到這些設(shè)計圖紙,眼睛都瞪圓了,“這……還有這么新穎的東西?”
顏黎:“我的設(shè)計圖可能有些地方不夠?qū)I(yè),你到時候讓裁縫和繡娘們在研究研究?!?p> 畢竟她不是學(xué)設(shè)計的,畫圖紙對她來說也是個難題,她盡量讓‘它們’成型就不錯了。
“哎,好好好?!闭乒竦拿Σ坏膽?yīng)下。
顏黎比沈榮先一刻回到店里,柳如蘭已經(jīng)吩咐人準(zhǔn)備好了豐盛的晚餐,“怎么樣?看著滿意嗎?”
顏黎點(diǎn)點(diǎn)頭,“非常滿意!都是他愛吃的,謝謝表姐啦!”
“滋滋滋?!绷缣m一臉嫌棄,“女大不中留啊,這心啊,都在別人身上了?!?p> 顏黎:“……”
“表姐,你怕不是忘了,你比我大吧,這么說來,舅舅和舅媽給沒給你相看人家?”
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咳咳!”柳如蘭目光閃躲,“你一個小姑娘問這些,不知羞?!?p> “我說什么了?我啥也沒說??!”顏黎冤枉,“這就不知羞了?!”
柳如蘭腳步凌亂,“不和你說了,我去忙了?!奔贝掖业呐芰?。
“唉!”顏黎感慨,“我覺得我已經(jīng)夠控制自己了啊?!?p> “控制什么?”
“???”顏黎一回頭,發(fā)現(xiàn)拎著考籃的沈榮站在身后。
“沒什么,和我表姐開玩笑呢。”
顏黎想,這事放到古代,可能確實(shí)影響不好,于是她開始轉(zhuǎn)移話題,“晚飯都準(zhǔn)備好了,先吃飯吧,明天我爹來接我們回去?!?p> 沈榮:“嗯?!?p> 吃完晚飯顏黎才想起來給店起新名字的事。
她猶豫著去了隔壁,“沈大哥,有時間嗎?”
沈榮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聞言快步將門打開,“怎么了?”側(cè)身讓顏黎進(jìn)屋,不過屋門并沒有關(guān),從后院里能直接看到屋里。
顏黎大大咧咧習(xí)慣了,也沒在意沈榮這細(xì)心的動作,“我想拜托你個事。”
沈榮:“何事?”
顏黎:“是這樣的,有人反應(yīng)店名不好聽,其實(shí)我自己也覺得不好聽,但我是個起名廢,所以就想來請教請教你,能否幫我起個名字?!?p> “我……”沈榮有些猶豫。
顏黎瞪眼,“怎么?你不同意?”
沈榮慌亂的擺手,“不,不是,我,我是怕我起的名字沒有那么好的寓意?!?p> 這些根本不是顏黎在意的,寓意什么的有毛用?!
“不用什么寓意,你就給我起個朗朗上口的名字就行!”
沈榮也不好推辭,況且本來他也不想推辭,小姑娘來找他是信得過他?!凹热皇琴u吃食的,不如直接點(diǎn),就叫‘饕鬄樓’吧?”
“??!”顏黎一拍腦袋,“對啊,這名字很有范兒?。 ?p> 有范兒是什么意思?
沈榮聽的一頭霧水,不過看小姑娘的表情,這應(yīng)該是個好詞,而且對這名字,應(yīng)該也是滿意的。
“你喜歡就好?!?p> “喜歡!當(dāng)然喜歡了!這名字多大氣!”顏黎一時得意忘形,忍不住伸胳膊勾住沈榮脖子,一副哥倆兒好的樣子。
顏黎靠過來的一瞬間,沈榮的大腦一片空白,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暫停了。
“呃……”顏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什么,尷尬的想撓墻!
祥裝淡定的把胳膊拿下來,“那個什么?謝謝你了,那你繼續(xù)收拾吧,早點(diǎn)睡,我先走了?!比缓笤谏驑s呆愣的眼神里一去不回頭。
“?。。。 鳖伬璋脨赖膿涞乖诖采?,發(fā)出了只有口型沒有聲音的哀嚎。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總是在沈榮面前落荒而逃!
而隔壁的沈榮半晌才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脖子,嘴角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顏長林才趕著牛車來接他們。
來的時候顏黎三個包袱,沈榮一個,回去的時候沈榮兩個,顏黎上升到了三個外加一個用油紙包的一個大包。
顏長林忍不住問道,“你這里包的啥啊?這么大一個。”
顏黎將東西放好,和沈榮上了車,“我答應(yīng)阿謙回去的時候去書院看他,這是給他帶的燒烤,怕涼了,所以包了好幾層呢?!?p> “這不行,到書院肯定涼了!”顏長林想了想,把早上從家出發(fā)時披的披風(fēng)遞給顏黎,“你把燒烤放這里包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