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頎長,一身合體紫袍本該極顯貴氣,只是破敗不堪,像是遭到了什么不幸之事。
“你是鬼面軍?”文羨魚知道是為了幫助自己,直盯著他的鬼面具看,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鬼面軍是已故先太子麾下,在戰(zhàn)場上潰敗之后,這支軍隊不知所蹤,轉(zhuǎn)眼過去近十年,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面具之下,水澈皺起了眉頭,這女子,緣何知道這么多事情?難不成,也和自己一樣,重來了一回嗎?
自己的過往,鬼面軍,這丫頭怎么都知道?文清面色凝重,不行,必須找這丫頭問個清楚。
文清開口道:“鬼面軍的事,你從哪兒得知?”
土匪老大對此毫不在意,他哈哈大笑:“你這丫頭實在有趣,是不是識字兒啊?我手下有個文縐縐的人,要不你干脆嫁給他得了。”
“為什么?”
文羨魚才后悔自己失言,又被土匪的話勾去了興趣。
“我那手下體弱多病沒事干,什么鬼面軍的主人易燦,什么鬼面軍都長著豬頭,都被他寫了話本,你這是看了他的話本了吧?”
“呃……”文羨魚不擅長撒謊,臉都紅透了。
“好了,看你臉紅得,小孩子家家,一邊玩去。”
文羨魚沒動。
“文舉人,別轉(zhuǎn)移視線,我們之間的事,沒解決呢。再說最后一次,炸球的方子不可能交出來?!?p> 土匪頭子也不理她,轉(zhuǎn)頭和文清說話。
“你們不交出來,就是罔顧人命!”文清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朝廷早晚會派人圍剿!”
土匪頭子倒不生氣,只是緩步走向文清:“給你看一樣好東西,你老好好思考,這話,要怎么說。”
只聽唰的一聲,一陣寒光閃過,文清脖子前,橫了把寒光閃閃的寶劍。
文羨魚嚇了一跳,文清是個重要人物,可不能現(xiàn)在就死了??!
“你放了他,我教你怎么樣提升炸球的威力!”
文羨魚咬咬牙,她決定,賭一把。
“果真?”土匪頭子問著,劍還橫在文清頸間。
“當然。”
“請大哥給我個面子,放了這老頭,”土匪頭子果然聽了他的話,水澈輕笑,溫柔道,“你要說什么?”
“小丫頭不許胡說!”雖然猜不透文羨魚的來頭,但文清卻莫名相信,她,真的有那本事。
“我不知爺爺你與官府什么關系,但我知道,這山頭的老大,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人?!?p> “哈哈哈哈,這丫頭果然是好,配得上我們軍師!”土匪老大哈哈大笑,順手把劍插回鞘中。
看他利落的動作,就知道不是外行人。
水澈聽了這話,心里莫名不快,狠厲的眼神掠過土匪頭子的臉,后者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我文清,不過一舉人而已,天下事與我何干,我只是不愿眼見生靈涂炭。若他向我保證,絕不用此物害人,我自愿在官府周旋?!?p> 文清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自然懂得說話的技巧,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語氣自然和緩。
文清語氣本來和緩,說到這里又急促起來:“可他用炸球炸死了人,就必須付出代價!”
“爺爺!”文羨魚來不及思索其中關竅,急急打斷,“您要他怎樣呢,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