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是狼！”
小南身材嬌小，所以坐在前面，看到右邊草叢中的幽幽眸光，嚇得大叫。
林塵夾緊馬腹，將馬兒穩(wěn)住，右手一甩。
寒光在夜幕下劃過，黑暗中傳來幾聲哀嚎，狼的眼睛消失，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馬兒恢復(fù)鎮(zhèn)定，小南睜大著雙眼，一場危機解除。
小南吃力地扭過頭來，干巴巴看著他。
“哥哥，你好厲害。”
說著，小南又把頭低下，“小南也想像哥哥一樣厲害，那樣就不會挨餓?！?p> 幾匹狼足有數(shù)百斤肉，夠她吃很久，還能賣出好價錢。
這樣的成果，林塵隨手做到。
在小南眼里，林塵要累積財富是很容易的事情。
“別喪氣，說不定你將來比我還強?！绷謮m說道。
“不可能的，爹爹說過，要想成為厲害的人，要天天吃肉，天天喝虎奶，還不能把精力放在勞作上。”
小南窮苦人家出身，不太好哄。
林塵摸了摸她如稻草一般的長發(fā)。
兩人繼續(xù)前行，林塵黑眸無視黑暗，搜尋著任何蛛絲馬跡。
入夜時，兩人來到一處寬闊的高坡，很適合做營地。
“??！”
小南忽然叫出聲來。
營地里有匹馬倒在地上，被開膛破肚，腸子內(nèi)臟全都流出來。
馬韁系在樹身上，有很明顯的摩擦痕跡。
“不管是什么襲擊營地，這匹馬被拴住，活活等死。
這樣的好馬一匹要上百兩銀子，馬具也是做工精美，是那些世家弟子的。”
空地上還有來不及收拾的帳篷和熄滅的火堆。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
“這是爹爹的水袋?！?p> 小南眼睛很尖，從地上撿起一件東西，急得快要掉淚。
“這里沒有人，可能跑掉了?！?p> 林塵安撫道，事實上，他已經(jīng)在想最糟糕的情況。
老獵人不可能在山林中迷路，知道女兒在家等他。
幾天不歸，明顯是遇到意外。
他不忍心告訴小南這個事實。
林塵繼續(xù)在營地收集著有用信息，發(fā)現(xiàn)到處都有爪痕。
還有染血的衣服碎片。
沿著血跡，林塵和小南開始追查。
高坡另外一邊是斷崖，離地有十多米高，林塵在下面發(fā)現(xiàn)一個仰面倒地的尸體。
隱約能聞到尸臭味，死了有幾天。
通過身上的衣物可以判斷不是小南的父親。
“尸體沒被咬過的痕跡?！?p> 林塵喃喃道。
說明那只妖純粹是為殺戮，有可能嫌棄人不好吃。
“得盡快了?！?p> 林塵本來還想等到第二天行動。
現(xiàn)在只得是連夜帶著小南往大山深處趕去。
半小時后，兩個人來到一處河灘。
岸邊一塊突起的大石引起他注意力。
在那大石下，形成天然的帳篷。
林塵的到來驚動大石下面的人，不管是誰，都嚇得不輕，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我不是妖?！?p> 林塵說道。
妖是不會說話的，大石下傳來不小的動靜。
接著看見兩名少女滿懷希望走出來。
狼狽不堪，身上都是泥垢，分辨不清面貌，只知道一個瘦小，一個高挑。
兩道目光先是在林塵和小南身上逗留片刻，接著看向后面，確定沒有其他人后，臉上的喜悅消失不見。
“是她們?！毙∧险f道。
林塵知道這話的意思，上去詢問獵戶的下落。
瘦小少女正要回答，旁邊的高挑少女搶先道：“把馬給我們，我們就告訴你。”
“對！把馬給我們！”
這話提醒她的同伴。
二女被困在這里有段時間，饑寒交迫，雙眼布滿血絲，神智不太清醒。
唯一支撐她們的是活下去！
“可以?！?p> 林塵把馬牽過來。
二女唯恐落后，爬上馬去。
坐在前面的少女抓住馬韁，掉轉(zhuǎn)方向。
“她爹在哪?！?p> 林塵攔在馬的前面，追問道。
“誰會管他老東西死活！給我滾開！”
高挑少女用力提著馬肚，一刻都不想停留。
馬兒吃疼，高高揚起前蹄，隨時都會踏破林塵腦袋。
在小南擔(dān)心的目光下，林塵伸手扶住馬身，憑借著巨大把馬按下來。
兩名少女一起一落沒坐穩(wěn)，跌落在地上，徹底讓她們失控。
“你這白癡！混蛋！”
“我們會死在這里的，我們會死在這里的！”
兩個少女瘋狂叫道。
“小南過來?！?p> 林塵招了招手，讓小南近距離看清她們的模樣。
“她們是千金小姐，有錢有勢，人們會傾向于認為她們大方、聰明、善良，但這其實是人的內(nèi)心畏權(quán)表現(xiàn)，總會想象上位者能知人心，能有神仙手段?！?p> 林塵說道。
小南似懂非懂，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是自己父親。
林塵嘆了口氣，他是在教導(dǎo)小南，如無意外，那位獵戶是活不成了。
突然，馬兒再次驚慌不安，不斷發(fā)出嘶叫，恨不得立馬逃離。
“來了！它來了！”
“都是你害的，是你把她引來的！”
兩個少女嚇得逃回大石下面，盡管那里不會安全多少，但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依賴。
“滾！”
林塵撿起一塊鵝卵石，往黑暗中丟出去。
三人看不清黑暗中有什么，不過能聽到發(fā)出來的悶響。
是打在肉身上發(fā)出來的聲音！
旋即，灌木中傳來的聲音越來越遠。
這意味著是被打跑！
那頭惡魔一樣的妖怪被林塵用石頭打跑！
二女重燃希望，折返回來。
“公子，現(xiàn)在帶我們離開吧，求求你了?！?p> 林塵問道：“你們最后一次見到獵戶，他是死是活?！?p> “別管他了，只要你帶我們出去，隨便你開價?！备咛羯倥钡馈?p> “我再問一遍，要是再答非所問，我把你們丟到那妖怪面前?！绷謮m冷冷道。
冰冷的話語如一盆冷水澆下來。
“他幫我們引開妖怪后，我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笔菪∩倥f道。
“他心甘情愿去做的？”
林塵眼神銳利，有時候一個人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沒說什么。
“我們承諾活著出去給他一百兩白銀，如果他不幸遇難，會交給她?！?p> 高挑少女說的她是指小南。
林塵冷哼一聲，窮人的命在她們眼里就值一百兩。
事后毫不關(guān)心別人死活。
羽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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