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牢門的重重關(guān)閉,張大牛的心也沉到了谷底。這一路進(jìn)來他仔細(xì)的觀察過牢里的情況,發(fā)現(xiàn)要想從這里逃出唯一的辦法就是憑實力硬闖,再或者是有人前來營救,否則根本沒有逃出的可能。
事到如今張大牛反倒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這時著急不得,必須要仔細(xì)想清楚接下來的每一步,若是一步錯則會步步錯,到時候難免將性命丟在這里。
靜下心后開始分析起來,當(dāng)下唯一能救自己的除了自己就只剩一個人,那就是鐵小英。
但他擔(dān)心的第一條便是不能確定鐵小英究竟能不能進(jìn)到這里,如果不能進(jìn)到這里的話可以說逃出去的唯一機(jī)會便徹底破滅。第二條便是不能保證鐵小英必定會百分之百救自己,因此必須要有一個讓她非救自己不可的理由。
然而他的第一條擔(dān)心很快便不復(fù)存在,因為隨著牢門咣當(dāng)一聲被打開,吳天明、華離子、鐵小英同時出現(xiàn)在了張大牛的視線中。
張大牛緊崩著的心終于放松下來了一半,那么剩下的便是如何讓鐵小英愿意救自己了,想到這張大牛甚至于臉上都有了一絲笑意,畢竟已經(jīng)看到了一半的希望。
吳天明三人進(jìn)到牢里,齊齊站在張大牛的對面。吳天明臉上掛著冷笑,那眼神就如同一只貓看著已無路可逃的耗子。
他要當(dāng)著鐵小英的面好好的折磨張大牛,就當(dāng)是一種警告也好。他早已失去了耐心,已完全沒有了任何顧慮,因為他確信自己已經(jīng)完完全全掌控了聚義門的大半勢力。他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fā),就是因為有一樣他十分想得到的東西還沒到手。本來他還想繼續(xù)等待機(jī)會,但是沒想到這鐵小英似乎已對自己起了疑心。
而張大牛的出現(xiàn)則讓他警醒,再多等一些時日或許便多一分危險。不能讓鐵小英有更多的準(zhǔn)備時間,必須先給她一個小小的警告。
吳天明對身旁的華離子使了個眼色,華離子雙手掐決嘴里喊了一聲“收”,捆在張大牛身上的繩索瞬間飛回到手中。
張大牛渾身一松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活動活動被捆的發(fā)麻的身子,向前走了幾步卻被腳上的索鏈扯住,半步也走不前去。
張大牛心中大怒,正好看見華離子,便破口大罵了起來:“嘿嘿,好你個牛鼻子老道,等老子改天出去非咬掉你另一只耳朵不可?!?p> 華離子一聽到咬耳朵不禁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被咬掉的半只耳朵,想想當(dāng)時張大牛那不要命的樣子,心里不由冒起一股寒意,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
“嘿嘿,你個死賣肉的雜碎,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囂張!”
吳天明陰笑著上前對著張大牛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直打的張大牛身子瞬間彎成了一只蝦,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但吳天明似乎并不解氣,接著又是一拳打在張大牛的腹部,一絲鮮血緩緩從張大牛嘴角溢出。
姥姥的!老子跟你拼了!
張大牛怒火攻心,強忍腹部傳來的巨痛,左手一把抓住吳天明的胳膊,右手緊緊握拳,運足全身靈力閃電般擊在吳天明的肚子上,瞬間連續(xù)砸出七八拳。
最后一拳直接將吳天明打飛,狠狠撞在牢房的墻壁上,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半天沒了動靜。
突變發(fā)生在一瞬之間,華離子和鐵小英根本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見吳天明已被打飛,接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一變故完全超出了眾人的意料,就連吳天明自己也做夢都沒料到。
一是他了解張大牛只是個賣肉的沒有多大實力,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中;
二是他潛意識中認(rèn)為張大牛已被囚禁并被腳鐐鎖住,已是刀下魚肉,任人宰割;
三是他只想當(dāng)著鐵小英的面狠狠毒打張大牛試試鐵小英的反應(yīng),一半心思還放在鐵小英的身上,完全忽視了張大牛。
那曾想這張大牛雙腳雖被鎖住但手卻沒被鎖住,更沒想到他會這么膽大對自己還手,這一來便吃了一個大虧,一時間措不及防幾乎被打了個半死。
雖然吳天明是個武修之人,一身武功也是十分了得,但是張大牛卻也非是常人。
殺豬砍肉十余年,本就練就一身蠻力,更何況吃了那神秘果子成就靈身,達(dá)到開靈境初期巔峰,就差一點機(jī)緣便可進(jìn)入開靈境中期。
所以張大牛在憤怒之下的這幾拳差點要了吳天明的命,吳天明一口黑血噴了出來,瞬間倒地不省人事。
華離子反應(yīng)過來后大驚失色,連忙喊來守門弟子抬起吳天明急匆匆往外趕去救治,此時完全已顧不上處置張大牛。
看著華離子和幾名弟子急匆匆抬著吳天明出去,鐵小英早已按捺不住,迅速跑到張大牛跟前,急聲問道:“快說,我段師兄到底在哪里?”
張大牛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看著被抬走的吳天明心里那個爽快。
見鐵小英獨自留下詢問,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拍了拍手不慌不忙道:“我不但知道你的段師兄在哪里,而且還知道你父親被囚禁在哪里。”
張大牛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為了徹底讓鐵小英重視自己,從而幫自己完成一些事情,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鐵小英的父親到底在哪里。
果然如他所料,鐵小英聽后神色顯得更加惶恐著急,疾聲問道:“快告訴我,他們到底在哪里?”
張大牛卻搖搖頭,慢慢說道:“要想讓我告訴你,除非你幫我個忙?!?p> “救你出去根本不可能,因為這牢里的人沒有吳天明的命令誰都出不去?!辫F小英知道張大牛想說什么,便直接出口否決了他的想法。
“不,完全不需要你救我,我只需要你按我說的去做就行?!睆埓笈?粗F小英莫測高深地說道。
張大牛的話讓鐵小英一怔,疑惑地問道:“你且說說看,叫我做什么?”
張大牛警惕地看看四周,見守衛(wèi)并不在門口,便壓低聲音說道:“事關(guān)重大,請姑娘附耳過來?!?p> 鐵小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并沒多說什么,慢慢走近張大牛將身子靠近張大?!?p> 等鐵小英離去時,張大牛已轉(zhuǎn)身面向墻壁睡起了大覺。
轉(zhuǎn)眼到了中午年飯時刻,牢外似乎有人在門口查看了一下張大牛,見其睡得很香不由在外面大罵幾聲離去,卻并沒有人前來送飯,似乎他們就是想餓幾天張大牛才解氣。
到了晚飯時辰,又有人來到牢門口查看了一番,見張大牛依然沉睡不醒,破口大罵幾聲便徑自離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人送來一碗餿了的米飯,罵罵咧咧的放在張大牛身后轉(zhuǎn)身離去。
下午時分,又有人進(jìn)入牢房送飯,但見中午送的飯張大牛動都沒動,送飯之人心中大怒,一腳將中午的飯?zhí)叩揭贿?,對著張大牛的屁股又是狠狠一腳,見張大牛不理睬自己便直接端起晚飯氣乎乎地走出牢門。
到第三天中午牢門外有人查看了一下張大牛的情況,見其依舊睡在那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壓根就沒往里再送飯。
直到晚飯時間牢門外終于響起華離子的聲音:“里面可有什么動靜?”
“回華離子仙長,那家伙每天只知道睡覺,已經(jīng)睡了三天,而且送進(jìn)去的飯也不吃?!?p> “哦?你是說他整整睡了三天而且連飯都不吃?”華離子不禁有些奇怪,走近牢房向里面看了看張大牛的背影,沉思一下接著問守衛(wèi):“那他有沒有起身解手或干別的?”
守衛(wèi)想了想搖搖頭答道:“這個……好像沒有……”
華離子臉色突然大變,疾聲對守衛(wèi)說道:“速速打開牢門!”
守衛(wèi)見華離子臉色大變雖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聞言慌忙打開牢房鐵門。
華離子三步并作兩步閃身來到張大牛身后,左手倏然一把翻過張大牛的身子,當(dāng)看清面目后大驚失色。這哪里是張大牛,分明就是鐵小英被人制住后又被擺放成睡覺的假像,從而蒙騙了守衛(wèi)足足三日之久。
華離子一把拉過守衛(wèi):“最近可有人來過牢房?”
“絕對沒有!”
“那最后一個見過張大牛的人你可想起是誰?”
“這……只有第一天仙長和吳師兄、小姐來過,其余時間只有侯三來送過幾次飯,再無任何人進(jìn)去過?!?p> “那天是否小姐最后一個離開?”
“嗯,小姐是遲離開了一會?!?p> “當(dāng)時小姐走的時候可有什么不太正常之處?”
“嗯,我想想……好像……哦,對了,當(dāng)時我給她打招呼她并沒有理我,只是急匆匆地走了,當(dāng)時我也沒有太多想……”
“速去派人到小姐房間查看,看小姐這幾天在不在?!?p> 過了片刻派去查找鐵小英的守衛(wèi)急匆匆跑了過來,見到華離子連忙答道:“回仙長的話,我剛才去小姐的房間并未找到小姐,同時問了小姐的貼身丫鬟和其他幾人這幾日都未曾見過小姐?!?p> 華離子聽到這里已經(jīng)確定明白怎么回事,一拍腦袋痛心疾首道:“哎呀!真是陰溝里翻船,這小子看起來傻乎乎的一副憨厚樣,沒想到竟如此狡猾?!?p> 說完又看到地上的一個小瓷瓶,連忙撿了起來在鼻子旁聞了聞,道:“竟然是‘百日醉’,來人!快將小姐抬回寢室。”
守衛(wèi)也是驚的面色一片慘白,聞言連忙抬起地上昏迷不醒的鐵小英急匆匆趕往其寢室。
華離子望著被抬走的鐵小英,再看看大牢總是覺得似乎哪里不對,但一時又理不出個頭緒來,便搖搖頭徑直返回去報告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