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我在樓下喊著著小偉的名字,叫蘇晨一起去學校。
早起上學,我一直是喊小偉的名字,至于為什么不直接喊蘇晨的名字。喊小偉名字把他叫醒了,他自然會去叫蘇晨起床。我達到了效果,還避免了一種誤會!
若我直接喊蘇晨的話,作為男盆友的小偉聽到了心里會怎么想呢?
一天兩天地沖著我們的關系不會去多想,長久下去必然會心生嫌隙。為了避嫌,所以每天只好叫小偉名字就行了!
其實也有想過用打電話叫蘇晨,但又一想到打電話比叫名字似乎更讓人懷疑!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只好犧牲下小偉的清夢了。
隨后便看著她緩緩從大門口那出來,背著一個小布包,扎了個小馬尾,像極了鄰家女孩。她走到我面前特高興的對我說:
“我今天好看么。”
說著眼睛還眨了眨,我的心似乎被什么撞了下臉微紅,還沒被女孩子這么認真地問過。聲音有些不自然說:
“好看,特好看?!?p> “我是讓你看今天穿的裙子,還有發(fā)型好看不?!?p> 她有些不滿說道。
這時我才細看她一身,粉白相兼格子的小擺裙。同款格子的斜挎小包,很是清雅。
很難得對她多說了兩句恭維的話,她竟然像個小女生一樣掂著裙子開心轉了一圈。而我此時已不敢多看,趕緊收回羞意的目光,好一會內心才平靜下來。
“劉海那是怎么回事。”
平靜下來我才注意到,她平時齊齊的劉海變得長短不一了。
“昨天回家了,我妹幫我剪的?!?p> 她吹了吹額頭劉海有點氣餒的回道。
“你妹…她怎么給你剪的,像…哈哈”
沒講完后面的話,自己就忍不笑起來了。。
“用一個大碗,蓋在頭上剪的?!?p> 她一本正經的回答到,對于我的笑直接無視。
“真逗,不會碗上有個口子吧!”
我繼續(xù)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挖苦她。
“真見怪兒,你今兒脾氣咋這么好,怎么損你都不帶生氣的。”
我有點忍不住了。
她只淡淡白了我一眼,像似在看一小傻子,隨后用手輕輕攏了下前面劉海向左右分去輕輕道:
“你看,這樣不就好了么?!?p> 若說之前她像鄰家女孩,現(xiàn)在么已變成鄰家女孩初長成。我沒說話,沉在眼前的世界里。
“還走不走,又發(fā)呆,快遲到。”
耳邊傳來她略帶催促的聲音。
我趕緊幾個大步追去,與她保持前后一二步的距離便跟著她小碎步般的往學校方向走去。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事來,還沒買早點。
“餓不餓,要不先買了早點再進去,一會可以在班里吃?!?p> 我提議道。
她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歡呼道:
“好呀!好呀!真餓死了,昨半夜都餓醒了。”
我淡淡笑笑,帶她去了學校門口那的早點鋪。
買了我自己的一份,還多提了一份。她看我買了這么多,上下打量我?guī)籽塾朴频溃?p> “你啥時候飯量變這么大了,兩份早餐。”
我略有些靦腆說:
“這份是給雪婷帶的,她都拜托我好幾天了,想吃下學校門口的飯,說是食堂吃膩了?!?p> 我看她嘴角掛著一絲鬼怪的邪笑,急忙解釋道:
“真不是你想的那么樣,別瞎想,我就是給她帶份早點而已”
她哈哈笑起來了說:
“看把你緊張的,我又沒說啥呀,帶就帶唄!”
我……
一時語塞,不知該講什么,再解釋下去似乎真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了。只悶頭提著早點快步往班里走去。
“哈哈,這么心急么呀!”
她在后面又調侃笑到。
我……
真是走快也不行,走慢也不行,只好停下來等了她幾步。心里已經給她翻了無數(shù)次白眼了,嘟嘟嘴進班了。
這時班里才來了幾個人,整個教室顯得冷冷清清的。越臨近高考大家反而是越是放松了,其實這樣也好。
成績排名,現(xiàn)在差不多都固定下來了?,F(xiàn)在唯一做的就是調整心態(tài)。在接下來真正的考場上可以平和對待這一場事關命運的抉擇與安排。我想這也許就是經歷高考的某種意義吧!
雪婷才走到后教室門口時,突然看見她課桌上的有份早點,忍不住小聲叫了出來:
“哇,我的早點?!?p> 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看我與蘇晨都在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用吸管在喝粥,不時發(fā)出“吸溜吸溜”的聲音。
她也拉出凳子坐下對著我說:
“謝謝呀!”
我點了點頭頭,眼睛微笑繼續(xù)埋頭消滅我眼前的早點。
“香呀!比食堂里好吃多了,明兒還給我?guī)h!這么早就能吃上早飯,真舒服?!?p> 蘇晨聽她這么講,腦袋轉了過來,瞧了她一眼,又看看我。那眼神意思好像是在說我剛剛的解釋騙了她,完了又沖我眨眨眼,意思說有戲呀!
我依舊白眼翻過去回她,當我轉頭過來。看著雪婷大眼睛盯著我,似乎我是那明日早餐一般。
瞧見她秀麗的鵝蛋般小臉龐,架著一副小眼鏡,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實在讓人無法拒絕她,心里想著,即便天天都幫忙帶早餐,也不過月余就高考完了。
我終點了點頭,很大氣的說:
“沒問題,但是不準挑食,買什么吃什么,一天一算銀子,今兒的銀子先結了,明兒的來了再說。”
“好,成交,哈哈!”
真不知道她開心個什么,不就是吃外面的早點么。這人沒救了,我望著她微微搖頭。
蘇晨這時又轉過身來,看著我們倆達成的交易。眼神帶著點很無奈的神情轉過去小聲嘀咕了句:
“真是一直男,無可救藥了。”
她跟蘇晨談不上太熟,只算是認識而已。雖是同學一年了,平時也無什么交集。跟我倒是近期混熟了,她的座位調在了我前面。
有時上課的時候,我閑的很無聊就常常捉弄她飄在我課桌上的頭發(fā)。用書小心翼翼的壓住一根頭發(fā),若是她轉頭動作大一點,自然就……!
但不一會我的腳就會傳來重物壓上的痛感,趁著我在直吸氣又不敢大聲哼哼的空當。她轉過頭來,得意一笑:
“活該,讓你壞?!?p> 我賤賤笑道:
“沒事兒,一點都不痛,可舒服啦?!?p> “老師來了,”
我詐她道。
然后我把腳收起來,自我安慰:下次注意點。許是我動靜比較大吧,尊上也轉過頭來,幸災樂禍道:
“讓你調皮,這下被整治了吧!看你還皮不?!?p> 我看著尊上不好意思笑笑,又埋怨道:
“我可是你徒弟呀!一點都不維護我,臭師父。”
“臭徒兒,師父我才不臭呢?!?p> 尊上辯解著。
“你臭,你臭,就你最臭啦!”
我裝作嗅了下她頭發(fā),然后翻個小白眼,順勢往桌子上一趴,表示被熏暈了。
看到此場景,她真的是拿我沒招了自顧嘟囔了一句:
“臭徒弟,活該被踩?!?p> 然后轉過身去,不理睬我的裝腔作勢。
尊上是我的美人師父,為啥是美人師父。因為她長得美唄!就戲稱她美人師父啦。
雪婷跟她對視一笑,兩個人默默不說話,表示都懂。
尊上大人與雪婷是同桌兒,不過兩人的性格卻是大不相同。師父是一個特安靜的美女子,平時幾乎不跟其他同學講話的,每天都是坐那低頭發(fā)呆或者看書。
雪婷是個特活潑的小女孩,有時我跟小杰他們玩三國游戲。幾個人在后面相互嘻戲追打,輪到我與小杰受欺負時。她在那笑的賊開心,還不停的吆喝鼓掌,仿佛我們三個再演一場戲,而她是唯一的看客。
與她的交集大約存在這早餐的時間里,后面畢業(yè)了便各奔東西。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沒見過,直到多年后她因公司的事出差去了BJ。
那一次我坐地鐵又打車,花了近兩三個小時才找到他們公司舉辦活動的地方。要見她的時候,高中那會的情景便都浮現(xiàn)在眼前。
自己當時找她前,特地去買了一家味道特棒的烤鴨,準備給她帶過去讓她嘗嘗鮮,讓老板給我切好片,又加了小餅。后面我覺得還少點什么,回家又細細切了黃瓜條跟大蔥。小心的用保鮮膜包好,放在便當盒里,給她帶了過去。
后面聽她說很滿意那次的便當,比高中那會合格多了!再后來彼此都未見過了,只存在微信朋友圈里了。彼此都有自己的生活圈,交集也少了,聊天也少了。想想時間大約也過去了近十年的光景了。
歲月饒過誰,大家都也快奔三的年紀了。不知道她還好嗎?寫到此處的時候,很想掛個電話問一問,翻了下通訊錄發(fā)現(xiàn)并無她的電話,且不知說些什么。
對生命里過往的人,內心一陣唏噓,也難以言表。
我點了支煙,望著飄散的煙霧淡淡飄向窗外,思緒似乎也飄向了那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