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緊急救援
十幾名劇組成員進入大臥室的時候,榮皓正捏著手機像是發(fā)瘋了一般四處尋找什么。
他的表情焦急到了極點,整個人像是狂躁的猛獸。
場務(wù)主任伸手拽住榮皓:“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干什么呢?”
“找我兄弟!快!”榮皓甩開他的手,說話的聲音近乎歇斯底里。
“找誰???什么情況?。俊备睂?dǎo)演問出眾人的疑惑。
“路人甲路人甲路人甲!少廢話,趕緊找人!”榮皓滿頭大汗淋漓,眼角之上青筋暴露。
即便聽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副導(dǎo)演還是沖眾人擺了擺手:“找人!”
房間內(nèi)十幾個人立即散開,沒有手電的用手機照亮,大臥室登時亮堂起來。
還有其他劇組成員聽到老屋這邊有動靜后陸陸續(xù)續(xù)趕到,漆黑的房間在幾十道燈光照射下亮如白晝,幾乎沒有黑暗死角。
可惜的是,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要找的人。
左天明就這么憑空消失了,什么都沒有留下。
榮皓呆立當(dāng)場不知所措,從來都遇事不急從沉穩(wěn)中找突破口的他真的慌了!
左手小臂之上那道青色蛇形印記越發(fā)的明顯,疼痛感愈發(fā)強烈,只是榮皓早已經(jīng)麻木了。
劇組的人依舊在毫無目的的尋找,可能有一大部分人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打電話試試?”場務(wù)主任想到什么,突然說道。
榮皓攥著手機的手在顫抖,他顫顫巍巍的點亮手機屏幕,找到左天明的名字撥了出去。
電話打通,但是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來電的手機鈴聲響起,直到話筒中彩鈴結(jié)束,左天明的電話并未接起。
接連幾次,均是無果。
榮皓在焦急無助之下,想到了一個人。
他慌忙找到全曉婷的電話,撥了出去。
彩鈴響了足足十秒,全曉婷才將電話接起。
“你閑的?。窟@么晚打我電話干嘛?”話筒中傳來全曉婷嗔怒不滿的聲音。
現(xiàn)在接近凌晨一點,又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除了沒安好心的登徒子恐怕沒有人會給女人打騷擾電話。
要不是榮皓幫了她大忙,全曉婷決然不會接起。
“你現(xiàn)在在哪?在黃城嗎?”榮皓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dāng),他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嚴(yán)肅。
“我在黃城??!下午剛回來的?!比珪枣么蛄藗€哈欠,似乎才剛睡下不久。
“灣頭村,臭水水庫,帶幾個人過來!速度點兒!我需要你的幫助!”榮皓也不解釋,繼續(xù)說道:“速度要快!否則要出人命!”
“怎么回事!你說清楚點行嗎?”全曉婷聞言當(dāng)即睡意全無,半夜出警也是常有的事。
榮皓言語間透出的內(nèi)心慌亂順著話筒傳進她的耳朵,不再是熟悉的沉穩(wěn)。聽起來像是遇到麻煩甚至要鬧出人命,全曉婷不得不重視。
“來了就知道了!對了!進村之后順便把門牌號327那個姓王的老人帶上!”榮皓盡量壓住心中焦急,他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了老屋房主的那位弟弟。
電話中全曉婷也有些慌了:“穩(wěn)?。∥椰F(xiàn)在就帶人過去!”
掛掉電話,榮皓再一次撥通了左天明的手機號碼。
跟之前一樣,電話打通但是無人接聽。而空蕩蕩的房間依舊安靜,壓根就沒有左天明手機鈴聲響起的聲音。
大臥室里的人開始交頭接耳,聽他們的談?wù)撍坪踉趹岩蓸s皓的腦殼是不是有問題。
榮皓不放棄的繼續(xù)打電話,一連打了十幾次。
終于,電話被人接了起來!
“皓哥……”話筒中左天明的聲音極度虛弱。
“天明!你在哪兒?”榮皓壓下心中激動,大聲問道。
“我……四周很黑……”左天明似乎是有些懵,繼續(xù)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臭烘烘的全是死魚!”
“天明!”榮皓大喊一聲左天明的名字,繼而沉聲問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能能能!”聽起來左天明已經(jīng)從懵圈中回過神來。
“你扯著嗓子喊一聲!”榮皓交代完,又給房間內(nèi)所有人示意不要出聲。
“我在這兒!”
“皓哥!”
“你能聽到嗎?”
左天明的聲音傳來,音量極低,但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下還是能聽得清楚。
場務(wù)主任仔細(xì)聆聽后,伸手指了指腳下:“好像是從地下傳出來的!”
榮皓點頭表示同意,聲音確實來自地下。聽不出具體位置,但就在大臥室地下無疑。
“天明你等著,我們想辦法救你出來!”榮皓安慰幾句,隨后開始招呼人進行設(shè)法援救。
“這里面全是臭魚,空氣質(zhì)量太差了……咳咳……我有些憋得慌!”左天明通過話筒表達自己所處的境地,似乎氧氣含量不容樂觀。
榮皓把話筒調(diào)成免提,扭頭對劇組成員焦急的說道:“搭帳篷用的工具,錘子、鐵鉗!”
有幾個人迅速走出房間,小跑著去帳篷內(nèi)取工具。
榮皓用鞋清理地面積塵,一邊忙活一邊告誡自己一定要沉住氣。
場務(wù)主任派了兩個人去帳篷取掃帚,而此時其他劇組成員也都紛紛趕到。
副導(dǎo)演在跟趕來的導(dǎo)演解釋,導(dǎo)演凝神細(xì)聽。
很快各種工具都被拿了過來,幾個人開始清掃地面。
當(dāng)水泥地面被整個清掃干凈之后,房間的中心地帶,在老式縫紉機的右側(cè)地面之上出現(xiàn)了兩個相連的方形接口。
接口處有很明顯的水泥接縫,與地面其他位置的光滑度完全不同,之前被厚厚的積塵遮掩,藏的很深。
這下面應(yīng)該是地窖,類似于機關(guān)聯(lián)動性質(zhì)的開合口,原理并不復(fù)雜。聯(lián)動機關(guān)需要按鈕來觸發(fā),但是時間緊急,榮皓不想耽誤時間在尋找開關(guān)上面,否則左天明一準(zhǔn)會被活活憋死。
榮皓拎起鐵錘猛擊地面接口處,其他手中有工具的劇組成員也紛紛加入進來。
八十年代的人不會有偷工減料的做派,用料足量,水泥地面異常結(jié)實。
幾個人忙活半天終于砸開一個缺口,鋼釬塞入空隙,兩個人一起用力撬動。
大約四十分鐘后,老屋外面的小路上傳來汽車急促的聲音。
全曉婷帶著七八名警員趕到,在他們中間是那位王姓老人。
此時的他面如土灰,一雙渾濁的眼睛呆呆地望著忙碌的人們。
“地窖的機關(guān)在哪?”榮皓扔掉鐵錘直接沖了過來,情緒激動的抓起王姓老人的衣領(lǐng)。
老人顫顫巍?。骸拔也恢?!這又不是我設(shè)計的……”
“剛才是你來送的魚!”榮皓窮追不舍。
老人沒有否認(rèn),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榮皓幾欲發(fā)狂。
地窖蓋口之上的人依舊在不停的忙活,鐵錘擊砸地面“砰砰”作響。
“我……不是很清楚!”老人面露難色,像是有難言之隱,但又有毫不知情的意思。
全曉婷拍了拍榮皓,輕聲道:“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我沒法不激動!我兄弟現(xiàn)在在地窖里,生死未卜!”榮皓怒極,手上的力道加了許多:“你知道什么?快說!”
榮皓手機免提后的話筒中,左天明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虛弱。
老人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哥哥一直住在這里……三十年前,他把所有積蓄都交給我,讓我隔三差五送一些魚來,還有……還有錄音機用的電池……其它的……我是真不知道……”
榮皓松開抓住他衣領(lǐng)的手,重新回到地窖頂蓋的接口處,拿過一名劇組成員手里的大鐵錘,“吭哧吭哧”的在已經(jīng)挖下去幾公分的地面上一頓猛砸。
水泥頂蓋應(yīng)該是實心水泥板,那兩個位置非常堅硬,相比較而言,兩個方形接口中間的位置就酥脆的多。
一群大老爺們輪番上陣,地面上的坑越來越深。
直到“砰”的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聲“嘩啦”。
一個缺口終于被砸穿,可以看出地窖頂蓋的厚度足有二十公分。
榮皓用手電順著口子往下照了照,左天明正是在下方地窖之中。
地窖深有三米,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大小不一的死魚,一股股腥臭順著砸通的口子冒了出來。
左天明躺在地窖右側(cè),大口大口的換氣。
一群人不敢怠慢,順著切口清理,一直到清理出的口子能夠通過一人方才罷休。
兩名警員先后跳下地窖將左天明托起,上方有人接應(yīng),把左天明拽出地窖。
他的頭部有一小片淤青,應(yīng)該是掉下去的時候被地窖的邊沿磕了一下,以至于直接摔暈。
榮皓最開始的十幾通電話打了無人接聽,就能夠表明當(dāng)時左天明正處于昏厥狀態(tài)。
“皓哥!進老屋之前我的電話調(diào)了靜音,差點被自己害死……”左天明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蒼白臉色逐漸回暖。
榮皓深深的吐了口氣,左天明能安然無恙真是自己的造化,看他這副模樣也不忍心再數(shù)落幾句。
被砸穿頂蓋的地窖內(nèi)并沒有那位老人的蹤跡,在救出左天明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右側(cè)另一塊方形蓋板。
“打開它!”榮皓拎著鐵錘走上前,對著兩塊蓋板中間的位置猛擊。
一群人手拿工具再一次陷入工作狀態(tài),即便除了榮皓之外,似乎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下面還有什么,但都能猜到里面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伙人熱火朝天的敲擊水泥地面,一副不打開誓不罷休的架勢。
突然,那塊方形蓋板動了動,很快形成直立的狀態(tài),蓋板剛才的位置出現(xiàn)一個邊長一米半的方形入口。
方形蓋口之內(nèi)是一直向下的階梯,呈螺旋狀,底部沒入黑暗之中。
“要想下來就下來,別敲敲打打的吵到我家老太婆!”從旋轉(zhuǎn)階梯之下,傳來蒼老的聲音。
“大哥……”王姓老人雙膝一軟,當(dāng)場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