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寅時,夜離悠悠醒來,“南陌,是不是快要到清思閣了?”
“恩,快了,”南陌緊皺眉頭,小心地四處觀察著。
此處峽谷突兀幽深,透著森森戾氣,陰風更是陣陣襲來,南陌回頭,“此處有古怪。”
眾人皆屏氣凝神。
卻聽得陣陣古怪笛音,笛音音調(diào)極像流水,時而舒緩時而湍急,時而洶涌澎湃,時而一瀉千里,時而猛浪若奔,時而萬丈狂瀾,包含了江河湖海的全部聲音,甚至連洼地上的一攤水,嫩葉上露珠低落的聲音,都能夠感受到,無人能承受如此的大起大落。
夜離轉(zhuǎn)頭看向木焓,驚恐地詢問,“你還好嗎?”
木焓抬手一抹,竟然有血,頓時大驚失色,南陌閃身而去,封住他周身穴位,“堵住耳朵?!?p> 木焓面色蒼白,好不容易捂住耳朵,忙坐下來調(diào)整呼吸,夜翊緊隨其后坐下來。
“現(xiàn)在怎么辦?”
“去調(diào)息!”南陌吩咐,又飛身躍至船頭,雙手在前,一道白色屏障籠罩著船身。
夜離盤膝而坐,封閉聽覺,可依舊惡心難耐,喉嚨微甜,吐出一口鮮血。
目光所觸正是包裹,“不管了,試試吧!”從里面拿出一團棉絮堵在耳朵里,笛音頓時衰減,心頭一喜,看來道聽途說也不一定是假。
她又拿來一些,遞給木焓和夜翊,示意他們用這個堵住耳朵,夜離看了一眼船頭上的南陌,起身走了過去,看到他在奮力支撐結(jié)界,直接動手,將棉絮塞到他的耳朵里。
南陌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何事?轉(zhuǎn)頭就對上她靈動的眼眸,“現(xiàn)在是不是沒有那么刺耳了?!?p> 半晌,南陌點頭,將屏障撤去。
“《鮫吟》!”
歸墟之境有鮫,吟詠可操控天下之水,有人取其骨做笛,已靈力附之,其音曰:《鮫吟》。
四人對視確認無事。
“哪個混蛋在背后偷襲,給我滾出來,”木焓忍住痛意,怒氣地喊道。
一個黑影顯露在半空中,雙手持笛,似乎并不在意他們四人,依舊在吹笛,江水憑空而起,一道巨大的水墻攔住他們的去路。
木焓身子一震,“他這是要做什么?”
木焓心急回清思閣,如今有人擋路,他自然心下不平,一改往日的躲避,祭出佩劍鎖情,忍住笛音,一轉(zhuǎn)眼已到水墻面前,一劍劈開水墻,閃身穿過,來至黑衣人身側(cè),“為何要攔我們?nèi)ヂ???p> 黑衣人不語,持笛做持劍狀迎了上來,隔著水墻,兩人的身影泛著漣漪,兩把劍相撞又迅速分開,兩抹身影忽遠忽近。
木焓難得認真,他的劍出的很快,絲毫不像是平日里的模樣,可是他的修為卻比黑衣人的低,未過多久就處于下風。
黑衣人一劍而過,木焓的身子破水而出,南陌躍起將他接住,然后把他放在船上。
木焓強忍著,還是吐出一口鮮血。
夜離無奈,“你沒事吧!”有南陌在這里,非要逞能。
“沒事!”
水墻被南陌一劍劃過,非但水墻轟然倒下,連黑衣人的肩膀也劃出了一道傷口,那只別在腰間的笛子生生被劍芒劈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