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將白霜玉放至齊威遠兒子齊鎮(zhèn)國胸前,只見這白霜玉瞬間融化,化成的水竟慢慢流入其胸腔,唯獨殘留一些飄渺氣體揮散開來。
齊威遠嘆道:“白霜玉果然是好東西?!?p> “這白霜玉一年只有一顆,其形似玉卻非玉,乃是西胡達善高山上玄冰煉化而成。其質深厚,非遇人胸腔心臟處體熱不化。我方才只加些內力驅使,其化水便自然而然侵透入少將軍體內,其水冰寒,天下至極,足以牽扯這體內毒氣?!眲驼f完,齊威遠忙道:“還望先生救下犬子?!?p> “少將軍體魄雄壯,這倒無礙,待我等下將其體內蓄存毒物逼出即可。”
“那就有勞先生?!?p> “我說,那母子二人要如何安置?”
“實不相瞞,先前在下并不知此事。犬子傷后才告知在下?!?p> “呦,受傷了才良心發(fā)現(xiàn)?!碧菩⌒∫廊徽f著自己的風涼話。
“犬子自幼好武,一心為國建功立業(yè),否則也不會深入大漠去尋那北蠻。奈何兵部李大人已將其女許與犬子,若是被其知道房中有妻,只怕官位不提,難再鎮(zhèn)守邊關?!?p> “原來是這等破事。”唐小小不以為然:“家都保不住,談何報國?”
“也罷也罷?!饼R威遠道:“此事經過,老夫也看開了。待犬子痊愈,當即讓他們回鄉(xiāng)下,安家置業(yè),安穩(wěn)一生?!?p> “如此是下策?!眲偷溃骸半y得令郎如此滿腔熱血,如若令其卸甲歸田,并非長遠之策。兵部李大人官職雖高,卻也并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聽聞將軍與文相蘇勇進有師生之誼,何不請其幫忙?”
“哎?!饼R威遠嘆了口氣道:“我為邊關大吏,怎能尋私情?”
唐小小樂了:“我說你們父子,怎么都這么奇怪。老子既不尋私,又要攀高枝;兒子拋妻棄子,只為沙場打仗?”
“慚愧慚愧?!饼R威遠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劍客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蘇勇進妻子是武林大家上官氏族長,若是走她這條路,便可保齊將軍名聲?!?p> 唐小小一臉驚訝:“為這點小事去驚動嶺南上官氏?”
劍客道:“為國守關,為大丈夫所擔。嶺南上官氏武林中頗有口碑,如此仗義之事,定能相助?!?p> “也罷,為了我唐小小的良心,也陪你去一次。”
第二天,天蒙亮,醉夢樓。
楊風伸了個懶腰,千少游也醒了。
楊風起身道:“我要走了。”
“我送你?!鼻儆握f完,和楊風一起下樓。
醉夢樓大門一開,早有兩個小廝牽著兩匹馬在門口等候。楊風道:“這么客氣,我離家近,就不騎馬了?!?p> 千少游道:“這種駿馬名叫黑蹄,可踏刀山,日行千里。楊兄弟若不嫌棄,送你一匹?!?p> “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楊風道:“以后咱們在商言商,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和兄弟講,到時候我一紙書文下去,沒有哪個地方官敢為難你。”
“那就在此別過?!鼻儆巫魍暌?,便上馬離開。
少傾,千少游剛出太平城南門,身后一陣馬蹄聲,倒是楊風騎著那匹黑蹄追了上來。
千少游問道:“楊兄弟你這是?”
楊風反問:“你去哪?”
“我河西還有些事,得去那里一趟?!?p> “哎呀,你一個鹽商去河西可得小心,經過河西那一條路上有座虎狼山,可千萬小心,那山上面,虎狼遍地啊?!?p> 千少游笑道:“這你放心,我自幼習武,一般小事倒也對付得了。并且前方還有人同我隨行,定然萬無一失?!?p> “如此甚好?!睏铒L道:“兄弟我呢,久居太平城二十年,也虛度了二十年。你送我這黑蹄,總不能也讓它跟著我每日踏街,因此剛才細想一下,還是跟我出去的好。”
“這也是兄弟本意?!鼻儆涡Φ溃骸白蛉諚钚值苄男哪钅畹暮霉媚?,可別遺憾終身?!?p> “放心好了,今后你我若都得閑,再聚太平城!”
千少游抱劍道:“如此甚好?!眱扇藢σ暥Γ路痱屔⒘艘磺嘘庼?。
太平城將軍府。
府中,肖天途坐于正堂,殷離愁和鐵面閻羅張三兒分坐兩邊。
肖天途慍怒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看你們辦的好事!”
殷離愁道:“大將軍息怒,令郎本來已令葉千紅看管,沒想到他會有如此舉動?!?p> 肖天途似乎有些悔意,但又令人捉摸不透:“也罷,也是我的疏忽。不管怎樣,現(xiàn)在龍虎盟也算是在你們手里掌控著,可別像龍應天以前那樣和朝廷對著干!若是站在朝廷的對立面,只有死路一條!”
“大將軍放心好了。”殷離愁陪笑道:“我們能有今天,還多虧了大將軍?!?p> “去吧?!毙ぬ焱緦嶋H上很不想見到殷離愁這個兩面人。
殷離愁剛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敢問大將軍,下一步如何走?”
“斬草要除根?!毙ぬ焱鹃]起了眼睛,這幾年的殺戮太多了,他每天都能看到死去的人在他屋外徘徊。
“那……如果遇到令郎?”殷離愁不排除這個可能。
“留命,帶回來?!毙ぬ焱静]有給殷離愁選擇。殷離愁和張三兒對視了一番,就先行退下了。
太平城近郊。
大個內傷未愈龍小緣尋思不如等大個痊愈后再走,便找了家農戶住了下來。她沒想到的是,龍虎盟找不到她們的尸體,已經下了追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