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渡的出言不遜,令兩人驚訝。
這才第二重關,禁地已被埋下太多疑團,墨武就算再是詫異,也是一句話之后,便不再多說。
凌風停,身影現。
就如意料之內,還真是預料之內的韓從義。
他并沒有黑氣纏繞,就如真身一樣,還是那樣高大,自帶一股威嚴之色,那把清流覆水之劍,此刻正在他的手掌之下閃耀著殺戮之氣。
墨武見著突然有著想要拜見的沖動,雖然他在曾經對自己并不是那般友好。可是,墨武也很清楚,先門門主也只是禁止他學武,其他并沒有作任何過度之舉。
墨武這種想法才起,邊上的韓渡卻早是按捺不住,人沖了上去。
韓渡確實是有怒火,不單單是他的自傳光記錄他人,唯獨空白墨武之事,還有墨武輕生的事情,還有縱容魂門一堂昏庸,聲色犬馬,整個魂門被治理得烏煙瘴氣。
這些全部都是他的責任。
在韓渡的眼中,韓從義這人根本就沒有資質去做魂門。
所以,韓渡根本沒去理會什么六倫五常,消滅掉這人,完事過關,在他心中,這事就這么簡單。
“人家都說,上陣父子兵,為何他們兩人會像仇家見面一樣啊。”見著韓渡這般沖動,墨武哭笑不得。
“這是禁鏡之地,別去多想了,過關要緊?!比缬裨捳f完,也是一個震力,真氣彈開,覆水之劍蕩在了虛空。
見著如玉也出招,韓渡早是與韓渡扭打一起,墨武也不想多說,快速抽出了大長劍,清流之學加持之后,人也沖了上去。
三對一的戰(zhàn)斗,卻完全沒有一點優(yōu)勢,最多只是打成平手。
“我就不相信,我們還三人困不死他?!表n渡話說著,又是一劍凌厲刺去。
三人混戰(zhàn),交織一起,刀光劍影不可開交。
這一戰(zhàn)直接從太陽東打到太陽西,就算韓渡動用天尊之印,他們還是沒有占到一點便宜。
夜幕降臨,三人不得不打算休息,在做打算。
畢竟,韓從義作為一門之主,該有的實力還是擺在那里,何況這還是禁地之內,虛幻使得韓從義的修為有了更大的提高。
只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場戰(zhàn)斗遠遠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韓從義與前面孤雪所見之人完全不一樣,他仍在繼續(xù)咆哮著他的武力。
夜的黑,給三人增加些許不利因素,但三人清楚,這一場戰(zhàn)斗,必須要有一方倒下,才能歇止。三人繼續(xù)奮戰(zhàn),可他們發(fā)現,當夜更深,韓從義的戰(zhàn)斗力愈強,他們已出現被動局面。
最為糟糕的是,這個鏡像具有思維,他可以理解他們之間的對話,前面所有的策略在此時已完全失效,他總是挑最弱的下手。
這樣下去會敗掉的。
這種驚悚的念頭,在三人腦海不停地浮起。
借著朦朧的月色,他們更是驚悚地看到,韓從義鏡像卻在這個時候,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小心有詐?!笨粗@笑容,如玉猛然間醒悟,疾身退出了圈外。
本來,韓渡與墨武兩人也看到那股笑容,頭皮有些發(fā)麻,再是聽著如玉一說,兩人亦是一怔,瞬間向著周邊退去。
只是.....
一切都已太遲。
月色正濃,韓從義突然間抬頭,等在回頭之時,那一雙眼已布滿了血絲,那泛紅的眼眸中似乎透露出無盡的兇殘。
那一把覆水之劍被狠狠地刺入了庭院之中。
“羅曼血陣?!?p> 隨著一聲喝起,在夜色之中,鮮血之色,就如滾燙的巖漿一樣,瞬間從庭院的大地之上噴出、洶涌地澎湃。
如玉看到了那些蕩漾的血色液粘上了兩人氣盾,發(fā)出了滋滋的響聲,那是腐蝕氣盾的聲音,氣盾之上更有淡淡的白煙騰起,開始崩裂。
“氣盾加強,快退出來?!比缬耋@慌叫起。
不用如玉之話,韓渡兩人也已察覺,就在被這奇怪液體粘上之時,刺鼻的酸味幾乎一下子就要嗆啞他們的喉嚨。
他們怎敢大意,又一層清流氣盾再次加強,腳下更是不敢停歇,快步退出了圈外。好在鏡像并沒有追來,這才讓他們得以喘了一口大氣。
那一團血焰涌動的火花,仍圍在韓從義鏡像周圍,繼續(xù)濺動,繼續(xù)涌動,直到慢慢停歇。最后,一支支綠桿從地上長起,簇簇鮮紅的曼珠沙華鋪滿了整個庭院。
“這花好漂亮.....”如玉看著,喃喃自語。
“漂亮是漂亮,可我們要怎么辦,遠程攻擊都對他無效的?!表n渡看著,整個腦袋懵得可以。
“師兄,凡事不可操之過急的,這事我想我們還得好好想想,等天亮后再說吧。”墨武說。
三人無奈,只得退回屋中,趁著休息之際,考慮起了戰(zhàn)略。
只要將韓從義帶離后院,沒有曼珠沙華,他就沒辦法催動羅曼血陣,更有可能,他的能力與曼珠沙華有著關聯(lián),說不定還會弱化鏡像武力值。
這是如玉的觀點。
看起來很有可能,可很快就被韓渡他們否定了。
因為,當下他們能好生生地坐在這里討論,就已說明了一切。
韓從義的鏡像是不可能會離開庭院的。
“只能等白天了,我們在白天就沒看到他催動過這陣法,而且他的催動有時間緩沖,只要我們及時發(fā)現,來得及退身的?!蹦湔f道。
“師弟說得在理,只是剩下的事情我們只能靠硬戰(zhàn)了。”韓渡很無奈。
“如果是靠硬扛,我想我們應該沒有機會取勝的,容我好好想想?!比缬裨捳f完,卻陷入了沉思。
如玉所說之話,韓渡他們也知道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除此之外,他們已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等著如玉的答案。
“根結所在,才是關鍵。”短短的時間,如玉抬起了頭,淡淡笑起。
“根結?”韓渡詫異。
“是的,這可能得從韓從義為何不追進來說起,他為什么不離開庭院?!比缬裥χf。
“那是......”韓渡恍惚間有些領悟,頓時啞然。
“對,如玉說得對,那就是曼珠沙華,先門門主在意這花?!蹦湟菜查g領悟。
“那我們明天就冰分兩路,一邊對抗,留一人著手先收拾那花?!表n渡說。
“不是這樣的?!比缬衿擦艘谎垌n渡,顯然對韓渡這粗魯的建議相當的不滿意。
“那依如玉之意....”韓渡也明白了自己失口,低聲問起。
“或許,他也和如玉一樣,很希望看到花葉同在的一天吧?!比缬裾f。
“這......怎么可能?!?p> “公子,這可能的,你看我?guī)淼倪@花,是不是還保持著綠葉,我想應該再等個一些時間,它就會開花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如玉很真誠的說。
“可是這還得等多長時間啊?!表n渡有點不耐煩。
“難道公子沒有發(fā)現,不管是前面的子望,還是公子你,都不認識你們親生母親嗎?這一點從我來魂門,我就看到了,而且我能感覺到先門門主的心,他之所以守護那曼珠沙華,就是希望可以圓上自己的夙愿,就如如玉一樣?!?p> 聽著如玉的話,韓渡兩人沉默了。
“可能如玉說得對,或許,這是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要等的時間太長了。我覺得我們明日還是再去小戰(zhàn)一下,如若真沒辦法,我們就按著你的辦法來吧?!?p> 半晌之后,韓渡說了話。
顯然,他不想等,也不相信有那種奇跡出現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