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暴狼王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通,看丘乞的語氣,應(yīng)該是在解釋葛巴為何會出現(xiàn)在野馬谷,可暴狼王臉上的怒氣并沒有消散。
暴狼王對著丘乞吼了幾句后,一把又抓住葛巴,嘰里咕嚕地對著丘乞惡狠狠說了一大堆。
丘乞也很憤怒,他指著暴狼王訓(xùn)斥了幾句后,然后對著葛巴道:“你們上馬,趕緊離開,回去后把我們的馬送回來?!?p> 暴狼王看著葛巴他們想要撿起兵器上馬,對著手下打了一個呼哨,幾十頭巨狼圍成了一個圈,將八百人攔住,后面騎馬的士兵也抽出腰刀,準(zhǔn)備沖鋒。
面對那幾十頭巨狼,一般人非得嚇得尿褲子不可,葛巴也兩腿只打顫,他怎么也邁不出上馬的那條腿。
丘乞跟葛巴說道:“暴狼王是首領(lǐng)巴登的大兒子,從小跟狼群一起長大,脾氣暴躁,有些不同通事理,他一定要做出賠償。”
葛巴看丘乞比較好說話,商量道:“大巫滿,是我們冒犯了你們,這沒錯,可你們也已經(jīng)殺了我們十個人,難道這還不夠嗎?”
丘乞苦笑道:“暴狼王才不管這些,他只信奉狼的生存法則,要不是我攔著,他會砍掉你們所有人的腦袋?!?p> 葛巴看出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轉(zhuǎn)圜余地,說道:“那需要我們怎么賠償?”
丘乞道:“很簡單,你們抓了我們多少匹馬,就賠償我們多少匹。”
聽到這個條件,葛巴知道這個暴狼王根本就不是什么野蠻人,搞不好這個丘乞在跟他一唱一和。
葛巴道:“要不這樣,我們派個人回部落送信,這件事還得我們的大首領(lǐng)做主?!?p> 丘乞又跟暴狼王商量了幾句,他對葛巴說道:“暴狼王同意了你的請求,他說會送給你們大首領(lǐng)一些禮物?!?p> 葛巴覺得還是自己回去最合適,也好商量一下對策。
待他收拾好行裝,牽上自己的馬,一個科索比戰(zhàn)士將幾個圓滾滾的東西扔在了葛巴的腳下。
當(dāng)葛巴定睛看清楚是什么東西后,他不禁恨得咬牙切齒,問道:“大巫滿,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丘乞道:“沒什么意思,這是暴狼王送給你們大首領(lǐng)的禮物,也是告訴你們,要是不能答應(yīng)他的要求,那他將會收到這八百個士兵的人頭?!?p> 葛巴俯身從地上撿起被系在一起的十顆人頭,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暴狼王道:“大巫滿,請轉(zhuǎn)告暴狼王,今日各齊魯魯所受之辱,他日我們大首領(lǐng)會加倍討還。”
說完,葛巴跨上戰(zhàn)馬,向谷口奔去。
……
屈突昊志這幾天都在大營里像陀螺一樣的忙碌,直到此時他才了解,管理這十幾萬人是多么的煩瑣。
終于把大方向安排得差不多,其它的事情都甩給了樂此不疲的帝克巴和多樂廓爾等人。
難得清閑的屈突昊志同路都孚一起觀看勃爾金怎么訓(xùn)練士兵,望見不遠(yuǎn)處正在啃食青草的飄雪,他突然想到了上次看到的那個奇怪的景象。
屈突昊志問道:“大巫滿,你認(rèn)不認(rèn)得一個穿著灰色巫袍的人,他騎著一匹天馬,帽子很尖,帽檐很大?!?p> 路都孚道:“天馬?你說你見過天馬?”
屈突昊志道:“應(yīng)該是的,不過那并不是真實(shí)的景象,更像是我的幻覺。”
路都孚道:“哪個人還有什么特征?你在哪里見到的?”
屈突昊志道:“就在我們這里向西差不多五十里遠(yuǎn)的草原上,不過他是出現(xiàn)在一個很大的森林里,還有一些奇怪的半馬半人的東西,他們殺了一匹狼,那匹狼也很奇怪,好像能夠站起來,那個人還從那匹狼的肚子里掏出一顆圓球,并且把它吃了進(jìn)去。”
“什么?”路都孚用他那雙枯瘦的手抓住了屈突昊志的雙肩:“不可能,你不可能見到它?!?p> 屈突昊志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對了,那個人的鼻頭很大,下巴有些尖。”
“不可能!”屈突昊志能感受到路都孚的顫抖,看來這個景象非同小可。
路都孚放開了屈突昊志,他盡量讓自己平復(fù)下來,不過從他嘶啞的嗓音上可以看出,他仍然激動異常。
屈突昊志等了很長時間,路都孚才平靜下來,當(dāng)他的手不在抖動后,他說道:“符合你所說特征的只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胡安,是灰巫的大巫師?!?p> “五十多年前,白巫和黑巫聯(lián)合一起同灰巫的那場戰(zhàn)爭可以說,就是由那個胡安引起?!?p> “他是個少有的修習(xí)魔道的巫師,雖然他是個百年一遇的天才,但為巫族所不容,可灰巫的巫皇大烈山卻不肯放棄他,為了他不惜同其它巫族的另外兩大勢力開戰(zhàn)?!?p> “那場大戰(zhàn)十分慘烈,灰巫的所有大巫師全都戰(zhàn)死,但是也幫著他們的巫皇將白巫的巫皇纏住,發(fā)動了灰巫修習(xí)的忘我功法,想要與白巫巫皇同歸于盡。”
“最后灰巫的巫皇受到了重創(chuàng),灰巫也被逐出草原,而黑巫的巫皇也受了重傷,直到今天還沒有痊愈?!?p> “那時我還是一個小小的巫滿,只記得我們黑巫一共戰(zhàn)死了五個大巫師,兩個巫師,這是幾百年來,黑巫最慘重的損失,直到今天都沒用恢復(fù)過來?!?p> 屈突昊志聽聞這段秘辛,能相像得到當(dāng)初的那場爭斗有多么讓人熱血沸騰,草原上最神秘的勢力間的大戰(zhàn),的確是百年一遇。
他問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路都孚的胸口起伏了幾下,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嘴縫里擠出幾個字:“巴達(dá)罕,魔界--巴達(dá)罕?!?p> 聽到這個聞所未聞的名字,屈突昊志并沒有什么感覺,但見到路都孚如此情形,知道這個所謂的魔界巴達(dá)罕一定是個了不得的地方。
就在屈突昊志還想問些什么的時候,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號角聲,這是巡邏士兵示警的聲音。
屈突昊志打了一個呼哨,飄雪放棄了嘴邊的青草,跑到他身旁。
翻身騎到飄雪身上,屈突昊志看路都孚還在愣愣發(fā)呆,沒有管他,一個人向北方而去。
勃爾金也讓正在訓(xùn)練的士兵整隊(duì)警戒,他則跨上戰(zhàn)馬,帶著親衛(wèi)隊(duì)追著屈突昊志而去。
當(dāng)屈突昊志跑出二十多里,發(fā)現(xiàn)前面來了一群一百多人的隊(duì)伍,等到近前一看,原來是前去抓馬的葛巴。
葛巴一見屈突昊志,馬上翻身下馬,一臉悲戚地道:“大首領(lǐng),屬下沒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務(wù),還請責(zé)罰?!?p> 屈突昊志下馬后扶起葛巴道:“快起來,有什么事先說清楚?!?p> 葛巴從自己的馬背上將十顆頭顱拿了下來道:“大首領(lǐng),這是科索比族的暴狼王讓我?guī)Ыo你的,那個野馬谷是他們的地盤,里面的馬也屬于他們,他們讓我們賠償他們馬匹,抓了多少就得賠多少?!?p> 屈突昊志看著后面只剩下一百多人,問道:“其他人呢?這十個人是怎么回事?”
葛巴就將進(jìn)入山谷,怎樣抓馬,怎樣遇伏的事情詳細(xì)地說了一遍。
屈突昊志聽后眼睛里差點(diǎn)冒出火來,說道:“這個科索比族欺人太甚,那個暴狼王更是該死,我們先回去,一定要救回被扣押的那八百位弟兄?!?p> 大帳里的氣氛很壓抑,每個人都在暴走的邊緣,平白無故地被殺了十人,還要被敲竹杠,草原漢子誰受得了這個。
勃爾金道:“大首領(lǐng),讓我去把那個暴狼王的腦袋拿來給你,為我們的十個兄弟報(bào)仇?!?p> 呼都徵道:“大哥,算我一個,還暴狼王,我呸!我要把他那身狼皮剝了,掛在這大帳前?!?p> 帝克巴道:“各位先不要沖動,這個暴狼王不是那么還對付的,我們還得謀劃一番?!?p> 呼都徵一聽帝克巴的話就怒了,大聲道:“狗屁!人都被這幫雜碎砍了腦袋,你還要謀劃個屁,拿刀子跟他干不就完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草原男人最聽不得這樣的話,這是對男人莫大的侮辱,再說帝克巴怎么說也是一族之長,他擼胳膊挽袖子怒道:“你…!”
“好了,都不要吵,”屈突昊志看這樣下去,非但想不出好辦法,搞不好自己人先跟自己人打起來。
“現(xiàn)在我們各齊魯魯部剛剛占據(jù)塔基比山,還立足未穩(wěn),如果這個時候服軟,那很快就會有第二個敲詐我們的人,后面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p> “草原上哪來的那么多道理,他說野馬谷是他的,就是他的啦?誰拳頭大就是誰的,我們這次就要搶他娘的!”
“由我和勃爾金帶剩下的城衛(wèi)軍去野馬谷,金不洛你留下負(fù)責(zé)訓(xùn)練士兵,這十幾萬族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屈突昊志布置道。
“呼都徵,你的傷還沒有全好,你也留下輔助金不洛吧!宇先生還沒回來,你在這也好接應(yīng)他一下。”
呼都徵聽見屈突昊志竟然安排自己留下,心里相當(dāng)不舒服,這是他第一次在屈突昊志面前不再充當(dāng)老大的角色,看樣子還成了人家的小弟一般,他的心里像是長了根刺,隱隱作痛。
“哦!”呼都徵含糊地答應(yīng)了一聲。
救人如救火,屈突昊志安排好一切,跟勃爾金帶著九千騎兵氣勢洶洶地殺向野馬谷。
出了塔基比山的范圍,屈突昊志同勃爾金商量好,由屈突昊志先走一步,先行到野馬谷探聽情況,為大軍的到來搜集情報(bào)。
屈突昊志讓飄雪放開速度,第二天的傍晚就趕到了野馬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