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照離牽著容月,無視眾人的目光,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讓容月坐在自己旁邊。他是北華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貴的王,座位自然也就安排在了最尊貴的位置,“王爺,九姑娘坐在這里于禮不合,您還是……”應(yīng)照離打斷了蕭藝的話,“蕭家主不會希望本王連開場都等不到就離開吧?!笔捤嚸嫔y堪起來,如果錦英王提前離場,那這場爭艷還有什么意思,本來就是要給他選王妃才設(shè)置的環(huán)節(jié),若是主角都不在還有什么可爭的。
蕭藝為難地看向應(yīng)北宸,希望他能勸勸這位任性的殿下,偏偏應(yīng)北宸當(dāng)做沒看到一樣和皇后閑聊起來,蕭藝只好無奈走到中間,作揖道,“皇上,既然殿下已經(jīng)到了,宴會就開始臣就開始準(zhǔn)備了。”
應(yīng)北宸道,“嗯,開始吧?!?p> 蕭藝簡單地給世家小姐們講解了規(guī)則,便開始按照勛貴們的地位高低給小姐排好順序。另一邊容月有些無精打采地單手撐著自己腦袋,一邊聽著蕭藝的嘰嘰歪歪,無視那些世家小姐們吃人一般的眼神,其實這規(guī)則也簡單,就是世家小姐們輪流上臺展示才藝,最后評個名次的高低,再讓錦英王選出最符合他心中王妃的人選。貴族小姐們倒是不在意名次,只是想獲得錦英王應(yīng)照離的青睞,成為錦英王府的女主人,未來的北華皇后!
應(yīng)照離一邊看著容月慵懶的神態(tài)露出溫柔寵溺的笑,一邊剝果貍子放在盤子里,他記得容月很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果子,就是果皮難剝果肉太少,還要剔除里面的籽。
“來,嘗嘗這個,是前些日子西疆的幾個小國進貢的,本王還沒來得及向皇嫂討要?!睉?yīng)照離將裝滿果貍子果肉的推到容月面前,引來無數(shù)貴女的艷羨和嫉妒的目光。
容月一邊玩笑著道,“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币贿叧怨傋?,其實這果貍子有些像前世的山竹,不過果肉是紅色的,籽也比山竹小的多,看著這么多女人或不滿或嫉妒的眼光,容月真的起了一些女人的虛榮心,她容月不過是一個世間的一個冰冷孤客,從小無父無母在爺爺膝下長大,有的只是和姐妹和伙伴共患難共進退的感情,即使是在容家,她也排斥著容父容母的親情關(guān)照,不與容家的兄長有過多的羈絆,常年住在軍營,和一般士兵共同吃住,自己照顧著自己這么多年,寵她的人很多,她接受的卻一個也沒有,這么多年她從不將自己的軟弱釋放給外人看。將自己的全部交給一個男人,任其寵溺照顧關(guān)心,應(yīng)照離是第一個,可以說,容月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想著想著,容月突然扶額低聲笑起來,笑聲多少有些無奈,她這是怎么了,愛情果然成了她的弱點嗎?怎么變得這么矯情。
“怎么了?夭夭?!辈煊X到容月的情緒變化,應(yīng)照離皺著眉扶正她的肩膀,認(rèn)真地注視著她的眼睛。容月看著他擔(dān)憂的眼神,突然狠厲地抓起他的衣襟,恨恨道,“應(yīng)照離,既然你成了改變我的弱點,你就不許背叛我,否則,我不介意將弱點徹底挖去!”抓著他衣領(lǐng)的指節(jié)微微泛白,突然改變的情緒更是讓容月自己都覺得奇怪,的確,她心里的確是不舒服的,看著應(yīng)北宸和幾個世家張羅著要給應(yīng)照離選妃,看著那些女人對應(yīng)照離癡迷的眼神,她……“夭夭,你醋了?!睉?yīng)照離帶著溫柔的笑看著容月,眼底的欣喜卻是像要溢出來一樣,他清楚容月對自己的感情,也清楚容月就不是那種外露表達(dá)自己喜歡的人,可是看見容月因為那些女人而變得在乎自己,讓他清楚地感受到那個理智道近乎冷漠的女人的心,他還是好高興,愉悅且幸福!
在場的人看見容月如此失禮的行為不禁訝異,那可是北華頂端的男人!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錦英王對她的縱容和寵溺,那眼底的溫柔簡直太明顯了好嗎,這哪里還是那個戰(zhàn)場上鐵骨錚錚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北華戰(zhàn)神??!
容月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放開了應(yīng)照離,應(yīng)照離卻將她攬進了懷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容將軍是不相信本王的感情,還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難道沒有信心套住本王一輩子嗎?”容月心底軟成一灘汪水,道,“怎么可能!上了我的船可就別想下去了。”應(yīng)照離笑笑不說話,心底卻給了答案,不下,一輩子都不下!死也不下!
蕭藝實在忍不住看兩人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咬牙切齒道,“第一位,懷安侯府簡寧兒?!?p> 聽見蕭藝聲音的眾人終于將視線轉(zhuǎn)到場內(nèi),容月提起了一些興趣,這么多年的軍中生活,這么文藝風(fēng)雅的事情她倒是很少參與,“有興趣?”應(yīng)照離道,容月點點頭,“畢竟是北華世家出來的女子,怎么著也比軍營里的大老爺們表演扳手腕強,應(yīng)該挺好玩的。”應(yīng)照離笑著摸摸她的頭,不再打擾她觀賞表演。
簡寧兒表演的是繪畫,巨融合甩袖舞在大的純色屏風(fēng)上作畫,配樂是激昂的鼓點,簡寧兒的舞蹈不似平常的皇家樂舞柔和精致,透著些許粗獷英氣,配上鼓點,仿佛兩軍交戰(zhàn)的場面就擺在人們眼前一般,恢弘壯觀!
一舞完畢,眾人久久不能回神,純白色的屏風(fēng)上已經(jīng)畫好了一幅畫,眾人看去,是一位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騎著戰(zhàn)馬在沙場奔馳的模樣,將軍身著盔甲,手執(zhí)白刃,眼里似乎透露著兇光和不屑,仔細(xì)一看,將軍的頭頂?shù)奶炜丈线€飛翔著一直白色的大雕。
容月看著應(yīng)照離笑了,揶揄道,“這姑娘將你的表情畫的倒是逼真,又兇又臭屁的表情,跟我第一次見你一模一樣?!睉?yīng)照離將手里的果貍子喂進了容月嘴里,“哪里有兇,那時只是不想讓你太囂張了,想唬住你罷了?!?p> 另一邊的簡寧兒正欣喜的朝應(yīng)照離望去,覺得自己作了這么一幅畫,錦英王爺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卻看到應(yīng)照離喂容月吃東西的一幕,那眼神的里的寵溺實在讓人覺得扎眼,憤憤道,“九姑娘如此開懷,定是對我所作的這幅畫有一番見解咯,寧兒不才,想和九姑娘比試一番。”
容月朝簡寧兒望去,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也是靈芷那種靈動型,只不過比靈芷多了些溫婉,這長安的美人都怎么了,都喜歡依照一個模子去仿刻嗎?容月會么想是因為簡寧兒穿了一襲紅裙,除了了簡寧兒外,今天來參加宴會的貴女們大多穿著紅裙,容月頓時有些無語。
“簡姑娘好畫技,可是想要和九姑娘討教一番可能是不行了,九姑娘已經(jīng)被剝奪參賽資格了。”出聲的是王兮筠,用一副輕蔑眼神看著容月道。
蕭藝在一旁道,“簡小姐,規(guī)矩不可破,九姑娘確實沒有資格再參加比賽了?!?p> 簡寧兒不屑道,“什么沒有資格,不過是殿下怕她出丑故意護著她罷了,鄉(xiāng)下出來的一個孤女罷了,能有什么才藝,能在百花宴看我們表演已經(jīng)是她幾輩子修來地福分了?!逼鋵嵑唽巸旱脑挻蟛糠质兰屹F女們都認(rèn)可,她們深深的覺得坐在她們仰慕的男子身邊的女人配不上那個位置,一介孤女,會有什么才藝來和她們這些從小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各種才藝的貴女來比拼!
從頭到尾沒有出聲的容月?lián)沃约旱哪X袋,笑道,“你要討教也不是不可以!”
“九姑娘!”蕭藝?yán)浜纫宦?,容月漫不?jīng)心一笑,“蕭大人別動怒啊,身體要緊,畢竟才傷了手,再傷了別的地方就不好了?!?p> 眾人一副驚訝表情,原來當(dāng)著皇上的面削了蕭家家主一只手指頭的事情是真的,如今居然還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威脅蕭家家主,這位九姑娘真心不好惹??!
容月道,“蕭大人先聽我把話說完嘛,討教也不是非要比試啊,不如我來點評一下如何?”眾人瞬間覺得這位九姑娘不單單不好惹,還非常的,厚臉皮……
簡寧兒立馬道,“不行,你本就不懷好心,讓你來點評,肯定會胡說八道!”容月無奈的攤攤手,“那就沒辦法了,其實我是真的想教教你什么才是戰(zhàn)場呢,畢竟你畫出來的東西實在是,慘不忍睹!”容月面上冷漠沒有什么表情,說出來的話卻是將驕傲地簡寧兒刺激的不輕。
簡寧兒憤怒道,“好,你說,不說出個好歹來,本小姐絕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