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后,秋風掃過大地,卷起了一片枯黃的樹葉,秋天就像是一個告別過去的季節(jié)。
這日,一個晴朗的下午,一個身著有些破爛的小男孩,乖巧可愛的坐在一個老者的身邊,聽老人講著故事。
故事講完之后,小男孩面帶疑問,“爺爺,這個故事是真的嗎?臧靈子真的死了嗎?為什么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也找不到了?”
小男孩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老人慈祥的撫摸著小男孩的腦袋,有氣無力的笑道:“一切皆有定數(shù),真也好,假也罷,一切不過是過眼云煙。”
老人微瞇雙眼,“五百年了……,魂歸混沌之際,才悟明白?!闭f話間,老者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在未完全消散前,似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黑糊糊的東西遞給了小男孩,小男孩接過此物,神色有些茫然。
突然,老者眼神閃出一絲光亮,像是回光返照一樣,口中含糊不清的說了句:“風二哥?!?p> 隨后,又用慈祥的目光看了一眼小男孩,便煙消云散了。
小男孩見狀,趕緊伸著稚嫩的小手,在虛空中胡亂在的抓著,想把消散的老人緊緊的抓住,但是小男孩知道,他的爺爺離他而去了,放聲痛哭,“爺爺...爺爺...爺爺...。”
此時間,有一個身姿窈窕的青衣少女路過此地,聞聲,便趕了過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少女見到風波亭下,一個渾身有些破爛的小男孩,在低聲哭泣,滿臉的悲傷,少女靠近時,小男孩已經(jīng)哭暈了過去。
小男孩在暈厥的瞬間,看見了此生難忘的畫面,隨后小男孩就感覺被人背了起來,然后就在沒有了知覺。
等小男孩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已躺在柔軟的床上,身邊坐著一個青衣少女,此時正在給他擦汗,小男孩有些害怕,又些慌張。
緊張的問道:“仙女姐姐,我這是在哪里呀?”
“先別動,你的身體有些發(fā)熱,來把這個靈丹吃了?!?p> 男孩子眼神中透著緊張的神色,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姐姐不是壞人,很聽話的把靈丹吞了下去。
少女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湖水一樣清澈,少女好奇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見這個有些緊張,又有些局促的,小男孩不說話,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這里是沐云漸,我叫風雨凝,下雨的雨。
對了,老娘可是沐云漸最年輕的帝姬,你以后叫我帝姬也是可以的?!?p> 小男孩聽著帝姬說了一大堆的話,漸漸地,沒有那么局促了,稍微的有些開朗起來。
小男孩低頭,回想到帝姬剛才的話語,喃喃道:“最年輕的帝姬,似乎在哪里聽過?!?p> 小男孩的聲音很低,帝姬似乎并沒有聽見小男孩的低語,回過頭,調(diào)皮的問道:“臭小孩,剛才問你叫什么名字呢,不還沒回答我呢?”
此時,小男孩被問的有些羞澀,眼神中仿佛還帶著一絲悲傷,“我…我…?!?p> 過了一會,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氣回答道:“我…我叫孟浪?!?p> 帝姬聽到名字后,身姿一個踉蹌,緩緩的走到了孟浪的身邊,瞪大了雙眼,仔細的打量著小男孩,心下有些震驚,原來這個小男孩的臉,和記憶中的人,真的有那么幾分的相像,隨后緊張的問道:“是不是,浪子回頭的浪。”
小男孩此時也滿臉疑惑的反問道:“你怎么知道!”
帝姬并沒有回答孟浪這個問題,眼神有些恍惚,好像在回憶什么。
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回憶起往事的帝姬,雙眼含著霧氣,聲音有些哽咽,“師姐啊,師姐,我當時,只、只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你竟然還當真了!”
孟浪聽著帝姬的低語,一頭的霧水,“仙女姐姐,你…你說什么呢?!?p> 帝姬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開口問道:“你母親,可、可是曼華道人風南,你父親應(yīng)是孟羽,孟真子?”
孟浪身體輕顫,一臉的警惕,“你怎么會知道?”
此刻,帝姬眼中滿是悲傷之色,眨眼間,眼角輕輕滑過一滴清淚。
帝姬把事情的原委和孟浪訴說了一遍,原來是這樣的,孟浪的母親是帝姬的四師姐。
七年前,孟浪的父親母親在外游歷,在返回宗門的途中遇見了五歲大的帝姬,此時呢,帝姬被一只妖獸追殺。
孟浪的母親便把帝姬從妖獸口中救下,帶了回來。
那時候,孟浪的母親正好已經(jīng)懷有身孕了,但是孟浪的父母當時并沒有發(fā)覺,只是救下帝姬后,孟浪的母親感覺身體不舒服。”
夫婦二人帶著帝姬回到宗門后,才發(fā)現(xiàn)孟浪的母親已懷身孕之事,孟浪的母親當時就感慨,肚子里的小家伙真是帝姬有緣。
帝姬說道這里,臉上帶著回憶之色喃喃道:“當時,師姐還笑著對我說,雨凝,你就要當小姨了。”
孟浪母親說話的時候,還忍不住的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臉的幸福。
孟浪的母親還一臉認真的問帝姬,“雨凝,你說這個孩子出生后,取什么名字好呢?
當時的帝姬腦子有些混亂,只記得腦海中經(jīng)常浮現(xiàn)的一句話,“浪子回頭,金不換,”沒想到,這句話卻別孟浪的母親當真了。
“這名是你取的?還真是不怎么樣”孟浪雖說嘴上吐槽,但是內(nèi)心不由得一陣酸楚。
“你真是我小姨?”孟浪一聲疑問,把帝姬帶回到了現(xiàn)實?!拔以趺礇]聽我娘說過風家的事?”帝姬聽到孟浪的疑問,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住了,“咳、咳、咳……?!?p> 帝姬用咳嗽聲掩蓋了剛剛的尷尬,張了張粉嫩的小嘴,不知從何說起。
看著孟浪清澈的眼神,帝姬有忍不住的說道:“在你出生前,你的父母就離開了風家,當時你娘和你外公……哎!”
說到這里,帝姬長嘆了一口氣,覺得還是先不說的好,不想給孟浪的童年帶來無限的煩惱。
“我娘和我外公怎么了?”孟浪追問到,帝姬嘆口氣,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沒什么,你外公的脾氣不好,哎,來日方長,日后你就知道了?!?p> 帝姬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小浪兒,你娘是不是給了你一塊蓮藕玉佩?”
孟浪趕緊從懷里拿出玉佩,捏在手里,怕帝姬搶走一樣。
帝姬見狀,更加確認了孟浪的身份,白了一眼孟浪,“切!小氣鬼,那還是老娘給的呢!”
“你娘??!真是個沒良心的一走就是七年,都不說回來看看我?!?p> 孟浪見帝姬這么說,便低頭不語,稚嫩的雙手,緊緊的我成了拳,讓人看了心酸。
帝姬看著孟浪難過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母親還、還好嗎,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呢?”
原本他父母的事情已經(jīng)被孟浪塵封在了記憶里,但是帝姬此的問話,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不愿面對的枷鎖,孟浪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孟浪有些抽泣開口,訴說起往事。
那一日,晴朗的天空上漂浮著幾朵白云,陽光透過輕薄的白云,照在了孟浪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那時的他正開心的坐在一匹紅色的駿馬上,一路上和父親母親說說笑笑。
突然從樹林中,沖出一只覓食的妖獸,妖獸發(fā)狂的奔向自己,當時的他害怕極了。
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父親母親為了保護自己,卻命喪妖獸之口。
說到這里,他已經(jīng)干涸的眼睛再也點掉不出眼淚花。
依稀記得,當時他的母親焦急的大喊:“浪兒.....快跑,快跑,不要回頭....快....跑!”
那時的孟浪,小小的身影站在妖獸的陰影里,顯得無比的弱小和無助,聽到母親讓他快跑的聲音,他卻沒有動,沒有扔下父母逃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反而卻沖向了妖獸。
當時的孟浪看著已經(jīng)斷氣的父親和母親,沒有了害怕,在失去雙親的那一刻,他心中升起了怒火,他憤怒的想著,就算打不過,也要和父母死在一起。
要不說人在親情面前都是難以割舍的,更何況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呢,就在孟浪奮不顧身的往前沖的時候。
一個老者出現(xiàn)在了孟浪的眼前,沖過來一把抱住了他,飛馳而去。
他傷心的回憶著,只恨自己修為太低,只恨自己無能,不僅沒有能力保護父親和母親,還害得父母為了救自己而丟了性命。
帝姬聽完后,傷心了許久,淚水默默的從眼眶流出,哭的無聲無息。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夜色悄悄的降臨,月光透過窗紗,溫柔的灑在窗前的桌子上。
很久之后,兩人的情緒慢慢的平息,默默無語的互相看著對方。
帝姬先開了口:“小浪兒,逝者已去,你應(yīng)該為你的父母好好的活下去,你是他們的希望?!?p> “好了……好了不說了,都過去了,我給你做雞湯?!?p> 說完,帝姬轉(zhuǎn)身便往門外走,在轉(zhuǎn)身的瞬間,淚水又奪眶而出,她的心在痛,她想不明白,為什么好人長命呢?
和師姐短暫的相處,師姐卻給自己帶來了無限的溫暖。
悄悄的擦了差眼淚,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對了,我帝姬門下還沒有徒弟呢,以后我便是你師傅了。”
孟浪微微一愣,看著帝姬孤獨瘦弱的背影,緩緩的說道:“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