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正是根據(jù)此前的推測,很有可能是陣樞所在之地。
但云宣和姝兒來到此處之后,卻是看到兩股勢力的修士相互殘殺,連陣樞的影兒都沒有見到。
本來正在苦思冥想陣樞到底在哪里的云宣,聽到女修的話之后,反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流水、玉盆、連同亭臺,起初都是存在的,可是后來卻消失不見,而另一方面,自己和姝兒之所以陷入此兇陣,原因就是兇陣之上還嵌套了一個幻陣。
那么,有沒有可能:幻陣和兇陣的陣樞是合為一體的?或者說兇陣的陣樞也被陣法師給布置了一座幻陣?
這兩種情況,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一件讓人很頭疼的事。這個時候,云宣就很感激自己曾經(jīng)失去的三年了。三年之間,由于沒辦法修習玄元之道,所以廣泛地涉獵了丹藥、陣法、玄器、符箓、體修等各類道法。
而在進入丹閣秘境以及獲得丹經(jīng)之后,雖然丹閣以及丹經(jīng)是以丹藥之道為主,但作為這片天地間曾經(jīng)最頂尖的勢力,收錄珍藏的各門各道的典籍自然是不會缺乏的。因此,云宣但凡能夠看的、有時間看的,也都過了一遍。
在此之前,云宣可是在丹閣秘境中見識過破陣丹的!
雖然彼陣非此陣,彼破陣丹非此破陣丹,但以丹破陣的破陣丹之法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只不過知曉此道的玄修很少罷了。
破陣丹,之所以能夠用于破陣,或者用于幫助破陣,或者至少——用于尋找陣樞,要么是因為陣法師本來就將丹道融入了陣法之中,要么是因為破陣丹能夠?qū)ふ业疥嚪ㄖ械母黝悮鈾C,從而能夠發(fā)現(xiàn)陣樞之所在?;蛘呒幢闫淠康牟皇菫榱税l(fā)現(xiàn)陣樞,而只是單純地鎖定氣機、紊亂氣機,達到限制、禁錮或者破壞陣法功效也可以。
因為但凡陣樞,總是會有特別之處。比如,即便偽裝的再好,陣樞的氣機也與四周略微不同。畢竟,陣樞牽引著整座大陣,需要與整座大陣發(fā)生聯(lián)系,各類氣機的交匯往來,相較陣法的其他部位,總會特殊一些。
云宣想了想,拿出了一枚破陣丹。不過,這枚破陣丹,卻不是此前在丹閣秘境中的那九枚嚴格意義上的破陣丹了,而是尋找陣樞氣機的丹藥。
女修看見眼前這個年紀如此之小的修士隨隨便便就在須臾之間先后拿出兩枚丹藥,再加上先前云姝兒更是拿出了一看就很高級、用了之后更是立馬見效的神秘莫測的藥膏,再加上自己定立血誓、心魂時那道恍惚遠古的氣息,女修對眼前兩位少年的來歷不凡,在心下有了一番別樣的猜測。
而這種猜測,讓女修對誓言的遵守和對兩位少年的尊重無形之中形成了。在以后漫長的修道生涯中,這也給女修帶來了很不一般的因果。
這枚破陣丹是云宣閑暇之時嘗試著煉制的,是一顆頗有些符箓的意味的破陣丹,丹藥表面呈現(xiàn)出一些充滿玄妙奧義的符號和圖案。
破陣丹,丹如其名,自然不是給修士服用的,而是給陣法服用的。只見云宣施展一個特殊的玄術(shù)和咒語之后,就將破陣丹放置在半空之中。而后,破陣丹逐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接下來,就是靜靜地等待。不過,云宣卻沒有絲毫的放松,而是屏息凝神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絲動靜。
幾十息的時間之后,云宣敏銳地捕捉到前方那道墻頂處,有些許異樣。但云宣的神情有些古怪。
陣樞,居然是這個?
云宣感知到的是一方硯臺。
由于破陣丹的緣故,幻陣的功效被削弱,因此云宣大體上確認硯臺就是真實的陣樞本體。不過,此時的陣樞正漂浮、并且肉眼不可見、僅神識可感知地隱身在墻頂處。
由于女修此前說到,最開始他們是看到流水、玉盆、連同亭臺是在地面上的。如果流水、玉盆、連同亭臺是陣樞所幻化的話,那么此時的陣樞卻被自己識破本體,漂浮在半空中。這說明,陣樞是可以移動的。
云宣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沒有立即就去抓取硯臺,而是朝姝兒和女修分別使了個眼神,三人一起緊盯著墻角之處。如此一來,即便云宣出現(xiàn)了什么紕漏,另外兩人也能夠及時補位。
準備妥當之后,云宣出手了。由于肉眼還是看不到陣樞,所以云宣一邊以神識保持監(jiān)測,一邊使出無影訣,快速地順著墻壁往墻角處飛奔而上。
對于無影訣,云宣的造詣已臻化境,全力施展出來后,速度非常之快,完全無異于飛行。
這一幕,簡直讓女修看呆了!眼前的修士才多大啊?居然已經(jīng)能夠飛行了!要知道,飛行可是玄士境界以后的修士才能夠具備的能力?。?p> 難道,眼前的少年竟然已經(jīng)是一位玄士境界的修士了?
這樣可怕的想法在女修心中誕生,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又或者,是什么玄器讓眼前的少年飛起來的?可是,也沒見他亮出玄器???
又或者,是什么逆天的功法?可是,這樣的功法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無影訣的確是高階功法,等閑之物給云宣,楚憶姐姐也拿不出手。但是,卻遠沒有高到逆天的那個地步去。之所以云宣施展出無影訣后會讓女修有如此震撼的效果,是因為云宣將無影訣修煉到非常高的境界了。
而且,云宣的玄元儲備和玄元力道遠飛尋常修士所能相比。在這種爆發(fā)力的加持下,云宣的無影訣速度之快,才會讓一般修為的修士完全看不到奔跑的模樣,誤以為是飛行。
無影訣的施展只是瞬息之間的事,云宣知道,一旦自己開跑,就會牽引起四周氣機的變化。而一旦氣機的變化傳導至陣樞,讓陣樞感知到,陣樞就很可能會逃跑。
云宣要做的,或者說是在賭的,或者說不得不冒的風險,就是自己施展無影訣之后,到抵達陣樞的時間,必須要短于陣樞感知到氣機變化,并且做出逃逸的反應(yīng)再到逃逸行為的付諸實施的時間。
果然,當云宣撲到墻角時,作為陣樞本體的那方硯臺,在云宣神識中的身影已經(jīng)開始逐漸模糊。萬幸的是,就在最后那一剎那,云宣的右手抓住了硯臺。
緊接著,便是硯臺激烈地反抗掙脫,拉著云宣的右手不斷上下左右擺動。
這讓地上站著的姝兒和女修詫異萬分:這樣的場景,以肉眼觀察的話,就是懸浮在半空中的云宣,右手在不停地怪異地搖晃。
硯臺想要掙脫,云宣自然是拼死要抓牢。
接下來,一人一硯的角力越來越激烈。不只是右手了,云宣整個人都被硯臺帶著在空中飄蕩。
這個時候,云宣已經(jīng)不是單手握住硯臺了,而是兩只手緊緊地拽住,然后拼命往自己的胸口捂,意圖壓制在自己的身下。
一人一硯的爭斗持續(xù)了半刻鐘的時間,才逐漸平息了下來,最終以云宣緩慢著地,用前胸將硯臺壓倒地上,增個人面朝大地緊緊撲到。不過,硯臺還是繼續(xù)不甘心地掙脫了幾十來下才最終偃旗息鼓。
云宣擔心出什么意外,在硯臺消停之后,再等了好一會兒,才逐漸站起身來,但是仍然將硯臺緊緊地握在手中。
這個時候,硯臺身上的幻陣逐漸消逝,姝兒和女修最終也才看到了云宣手里拿的是什么。
原來,讓云宣一直激烈翻騰的是一個硯臺?這個硯臺,就是陣樞嗎?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

香山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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