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像有魔力一般,女人們不約而同的讓開了路。
蕭益敬抬眸,盯著她,似笑非笑。
夏稚只感覺那道視線由頭看到腳,一層一層的剝開僅有的遮掩,看到里邊藏著的一切心思。
“美麗的小姐,有沒有興趣加入娛樂圈?”修長的雙腿站的筆直,紅酒杯里的紅酒輕輕搖晃著,朱唇比那紅酒還要鮮艷,就連女人的唇都不及他三分。
夏稚撩撩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的走過去,短暫的對視,“你抗打嗎?”
“什……”
砰!
蕭益敬的話只說出一個字,魅惑眾生的臉狠狠挨了一拳,身體向后踉蹌幾步,撞在蛋糕塔上,一起倒在地上。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忽高忽低。
周圍一片混亂。
夏稚皺皺眉,淡淡開口,“好像出手重了。”
“畜牲,你給我滾過來!”剛才的一幕夏家河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女兒無緣無故給蕭益敬一拳,簡直無法無天。
夏稚抬眸,目光很冷,從兜摸出耳機,懶洋洋的走過去,“有話快說。”
“你得罪什么人不好,非要得罪墨家的藝人,難道非要夏家陪你一起陪葬嗎?”夏家河聲音放大,語氣冰冷,恨不得現(xiàn)在就和她脫離父女關(guān)系。
方雅湊近他,攀上臂彎,“老公,小稚這丫頭難管,我聽說城郊有一家管教所,專門磨練性子的,不如讓小稚也去學(xué)學(xué)?”
夏稚伸手按著耳機,偏過頭,一雙滿是清寒的眼睛盯著方雅。
方雅愣了愣,默默后退一步。
如果是其他三家的藝人還好,只有墨家是他們沈家得罪不起的,沈殿山自然也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站在樓梯口,觀察著。
見到夏稚這副軟硬不吃的模樣,夏家河更加火大,抬腳踹在她的腿上,“還不趕緊過去道歉,下跪也好,去死也好,讓蕭益敬原諒你!”
夏稚踉蹌前傾,差點跪在地上的膝蓋,硬是站直了。
側(cè)眸,看向方雅和夏家河的方向。
那雙眼睛微微瞇著,勾著唇笑,銳意跟狂傲幾乎要沖破天際。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老子教訓(xùn)你,你有意見?”夏家河被這雙眼睛看的心底發(fā)毛,微微挺身。
“看你哪里像老子?”夏稚的聲音頓了頓,慢里斯條的,抬步走向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的蕭益敬。
微微抿唇,斂笑。
蕭益敬身體本能的后退幾步,與她保持距離
好看的桃花眼斂著幾分怒意,雙手護住臉,“你……你想做什么?”
夏稚舔舔唇,好看的眉眼彎著,似笑非笑。
走近他,抬手拍拍肩膀,奶油油膩的感覺,有點惡心,下意識的在蕭益敬的衣服上蹭蹭手。
收回手,“我是夏家大小姐,想找人說理,就找他?!?p> 說完,漫不經(jīng)心的自包里摸出一顆棒棒糖,插在他西裝胸口的口袋里,“最好訛到他破產(chǎn),而我呢,能賠的只有這個。”
話音一落,整個宴廳安靜下來,安靜的詭異。
恐怕是頭一次見幫著外人坑老子的女兒。
蕭益敬感覺被眼前的女人耍了,本就慍怒的臉,愈發(fā)陰沉。
抬手猛地拿起棒棒糖,舉在空中,準備狠狠摔在地上。
卻被突然跑過來的助理攔住,貼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一句。
他的視線在夏稚身上游走一圈,滿臉震怒變換著,最后變成一臉笑意。
收回手,撕開糖紙,遞到過去,“大佬,你吃不吃?”
那雙桃花眼諂媚的笑著。
“蕭先生,不好意思,我替她道歉,這孩子自幼蠢,你別往心里去。”
夏家河擰著眉頭,看著夏稚,幾步走近,與剛才的表情相反,堆起了笑容。
蕭益敬并沒有搭理他,拿著棒棒糖的手抖了抖,示意夏稚接過去。
“蕭先生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慢慢吞吞的,要死啊你!”夏家河見夏稚不給面子,怒氣爆發(fā),舉過頭頂?shù)氖?,還沒有落下,手腕就被緊緊攥住,動彈不得。
夏稚一只手舉著,好看的臉上笑意正濃,又嘲諷又薄涼。
如果她不是Ka,就是原本的夏稚,她能看清眼前這個男人的嘴臉嗎?
微微瞇起眼睛,手上的力度一點點收緊。
“小兔崽子,你還想打老子不成?。俊毕募液拥秃鹨宦?。
全場的視線全都落在夏稚的身上,有期待,有嘲諷,有好奇。
握著手腕的手,猛地往后一拽。
夏家河身體像是脫線的風(fēng)箏,身體翻滾一圈,重重的趴在了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
“爸!”
“老公!”
人群中,一直觀察的夏文汐跑過去,與方雅兩人站在左右,攙扶起夏家河。
“老公,你說你,非要辦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狈窖胚熘曇簦衷谒男乜谳p輕拍打著衣服上的塵土。
夏文汐也紅著眼眶,“爸,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蕭益敬舉著的棒棒糖僵在那里,合著這女人對他真是手下留情了。
能對自己親生父親做出這動作的也是條漢子!
夏稚漫不經(jīng)心的接過蕭益敬手中的棒棒糖,塞進嘴里,對上夏家河殺人的眼神,輕描淡寫的挑挑眉,“反正你早就討厭我了,不差這一點。”
“我沒有你這種畜牲女兒!”
夏家河的聲音顫抖著,憤怒到極點。
“我也沒有你這種沒人性的父親?!?p> 夏稚微微俯身,斂笑,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淡漠的看著對面一家三口。
夏家河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伸手的手指顫抖著,愣是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沈豫南適時的出現(xiàn),走到中間,視線有意無意的瞥一眼夏稚,輕輕開口,“夏伯伯,您先別生氣,夏稚只是有點犟?!?p> 聽到這話,方雅和夏文汐同時愣了愣。
夏稚抬眸,眼前的男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竟然幫著她說話,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聽見沈豫南這么說,夏家河也不好在說什么,冷哼一聲,由母女二人扶著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豫南走近,手搭在她的肩膀,笑容溫柔,“小稚,你別老和夏伯伯吵架,他也是為你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