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diǎn),米馨無須多問便是清楚的。
她和沈寒芮的梁子,不是一日半日結(jié)下。
米馨狠狠剜了沈寒芮一眼,無話。明明是她的休息室,她反而先行出去了。
沈寒芮輕吐了口氣,想著,網(wǎng)絡(luò)上的事,總是要做回應(yīng)的。
干脆一筆回應(yīng),但她在整理好回應(yīng)之前。
林煜卻比任何人都先一步跳出來了。
林煜直接對媒體回應(yīng),網(wǎng)絡(luò)上的一切都是子虛烏有,沈寒芮自始至終沒有嫌棄過他,反而是他曾作出傷害沈寒芮的言行,是沈寒芮原諒了他。
林煜雖是在替沈寒芮擋住傳聞,可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證實(shí)兩人的關(guān)系,好像他們倆才是戀人,甚至,對外界傳的那張照片,也是不否認(rèn)的。
此時,一條新鮮的熱搜登上了。
“林煜自爆是沈寒芮男友。”
林煜處處幫她說話,好像并不引人懷疑二者的關(guān)系。
沈寒芮看到此條消息,還沒有發(fā)出自己的回應(yīng),眼睛已經(jīng)冷了幾分。
林煜是何用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煜是想要借著這件事,坐實(shí)二人的關(guān)系,讓沈寒芮應(yīng)下。
這種事,一旦誰先開口,誰便被認(rèn)為是真確一方,沈寒芮明顯錯失了良機(jī)。
并且,有人用心將此事化大,在消息出來的第一時間,沈家門前便被圍堵了。
就在沈寒芮準(zhǔn)備對外界一切所說回應(yīng)時,助理反而阻止了她。
“沈老師,您先看看新聞再想一想要不要回應(yīng)吧。”助理為難的將手機(jī)遞給沈寒芮。
沈寒芮掠起眼眸,只一眼,眼底的震驚便隱藏不住了。
這件事,不僅林煜牽扯了進(jìn)來,就連沈正道也牽扯進(jìn)來了!
在記者圍堵沈家時,沈正道并沒有拒絕記者的采訪,而是一派慈愛的向大家分享好消息。
“寒芮和林煜在一起多年,今年兩人甚至商議完婚,外界的傳說不過是子虛烏有,你們是記者,也是大眾的眼睛,可是要公正的說話。寒芮和林煜的關(guān)系,我們可從來沒有想過隱瞞,還有,說林家破產(chǎn)的,也都是胡亂傳說,有我們沈家在,一定會幫助自己的親家……”
沈正道對著鏡頭滔滔不絕,似乎很是高興公開了兩人的喜訊。
這一切,都像是被意外曝光的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沈寒芮捏著手機(jī),眼底的怒意顯而易見。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沈正道一定要將她和林煜向一起牽扯!
“我回去一趟?!鄙蚝菍⑹謾C(jī)還給助理,匆匆離去。
現(xiàn)在,她什么回應(yīng)都沒有用了!
沈寒芮開車,一路回了沈家。
此時,沈家門口的記者還沒有完全撤散,看到沈寒芮,立即圍繞了上去。
沈寒芮一言不發(fā),甚至臉色不太好看,繞過記者進(jìn)了沈家的院子。
沈正道正在家,看到沈寒芮回來了,似乎不難猜出沈寒芮此時的情緒,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淡淡看了沈寒芮一眼。
他很清楚,沈寒芮此時和他說話,口氣也是不善的。
“您為什么要這么做?”沈寒芮連聲質(zhì)問:“我已經(jīng)告訴你過您,我和林煜不可能。”
“你和莫時庭也不可能!”沈正道厲聲打斷沈寒芮,蹙眉道:“莫家是什么樣的人家?他們的父母能夠同意?寒芮,我們要有自知之明,林煜這樣的,比任何人都合適。”
沈寒芮一怔,完全沒有想過這樣的話會從沈正道口中說出。
她一直以為,所有人都可能瞧不上她,唯獨(dú)沈正道不會。但現(xiàn)在,所有人對她沒有了輕視,反而是她的父親,好像并不認(rèn)為她有什么資格。
“這樣的話,我想過會從莫家父母口中說出來?!鄙蚝亲旖且绯雎暲湫Γ币曋蛘勒f道:“但我從未想過,會從最疼愛我的父親口中說出來?!?p> 沈正道逃避著她的視線,淡淡道:“我是為你好,我說,總比等到他們說時更傷人?!?p> “他們從未這么認(rèn)為?!鄙蚝侵卑椎奶宦叮骸拔乙娺^莫家的人,他們并沒有這么想過?!?p> 沈正道蹙眉,狠狠的看著沈寒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為什么總是不信我的話?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林煜嗎?為什么現(xiàn)在不行?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個決定,會讓我這十幾年的努力都白費(fèi)了!”
沈寒芮一怔,完全疑惑的看著沈正道。
什么決定?這十幾年他又做了什么努力?
沈寒芮好像完全聽不懂沈正道究竟在做什么!
沈正道意識到說漏了嘴,臉色難看,擰過身子道:“你乖乖聽我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沈寒芮捏著手,一雙眼睛在沈正道身上打量。
她已經(jīng)完全確認(rèn),沈正道的確有事在隱瞞她,并且,對她不是好事。
她也很清楚,無論她怎么問,沈正道都不會再告訴她。
“爸,我也最后再說一次,這件事上,我沒有辦法聽你的?!鄙蚝翘е掳停f的無比確定。
沈正道眼睛微瞇,完全是把沈寒芮當(dāng)做敵人在看:“這件事我和林煜口徑一致。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現(xiàn)在無論對外界怎么解釋,他們都會覺得是你背叛了林煜,你的名聲就徹底完了?!?p> 沈正道冷冷的說著,甚至在最后補(bǔ)充了一句:“而且,你要清楚,我是不可能出面幫你說話的。”
很顯然,沈正道在威脅她。在拿她這段時間所有的努力威脅她!
沈寒芮怎么可能想到,她預(yù)防了所有人,甚至想出了對付所有人的應(yīng)對辦法,唯獨(dú)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她從未有防備心的父親,想過什么應(yīng)對之法。
沈寒芮震驚,愣神了許久,陡然失笑出聲。
“哪怕您要這么做,我也沒有辦法?!鄙蚝堑偷偷幕卮鹚Z氣卻十分肯定:“對我來說,現(xiàn)在,并沒有任何回頭路可以走。”
哪怕前面有荊棘,她也得踩著走下去!
身后的一切,對她來說不過是巧克力模樣的狗屎,她嫌惡心,她回頭都不愿意再回頭一下。
“我不知道您是什么用心,但現(xiàn)在,我明白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