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時庭絲毫不顧及對方的情緒,偏向沈寒芮示意:“走吧?!敝涣袅送昝老骂M線給趙詩晴。
沈寒芮會意跟上,雖未回頭,但已感受到趙詩晴那雙嫉怒的眼睛恨不得在她背后燒出個窟窿。
趙詩晴憤恨握拳,沈寒芮連她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為什么莫時庭對她和沈寒芮的態(tài)度如此天差地別!
上車后,沈寒芮躊躇的指尖蹭著鼻翼,偷看了莫時庭兩眼。
莫時庭對她多有關照,之前她可以理解成他是看在少年情誼份上。但經(jīng)剛剛趙詩晴那一番,她很難不多想。即使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莫時庭。
“莫總,你是不是欠我什么?”好一會兒,沈寒芮猶豫開口詢問。
莫時庭聽到她的詢問,側臉看她,疑惑挑眉:“嗯?”
沈寒芮不自然吸了口氣:“你對我這樣好,我實在良心不安?!?p> ——
莫時庭沉吟片刻,俊美的臉偏側,傾近了她幾分,無奈道:“看不出來么?”
沈寒芮沒由來緊張了下,“看出來什么?”
莫時庭薄唇勾起小小弧度,一抹不自然爬上眼梢:“我在追你?!?p> “……”
沈寒芮呼吸一窒,是她耳朵出錯了?還是莫時庭在逗她?
“莫總,這樣的玩笑還是不要開了?!鄙蚝茄劬︻澚祟潱杆俎D過了臉。
莫時庭眼眸掠起,認真與無奈浮浮沉沉:“我像在開玩笑?”
沈寒芮垂首,斂了些笑:“像。對方是沈寒芮,任何人都知道是玩笑?!?p> 人人都說是她爛泥,即使她不認,在別人眼里她也是,沒有人會愿意沾一身泥。
她心口涼了半截,笑容也苦了下來。此時,他的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的眼。
“我說過,不要妄自菲薄。”他認真告訴她。
沈寒芮雙眸顫動了兩下,聽到他說:“沈寒芮,我在追你?!?p> 她唇角微動,一雙顫顫雙目滿是震驚。
“你沒有理由……”追我。
她咽下喉嚨,最后兩個字并沒有說出口。
莫時庭深沉眸光看向她的眼,眼底慣有的冷漠消失殆盡,只剩下柔軟:“你就是最大的理由。”
沈寒芮心口動蕩,壓在車座上的手微蜷,久久未回神。
從小到大,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和莫時庭接觸的這幾天,她人生一大半的缺憾似乎都被他彌補上,她整顆心溫熱又酸澀。
一路上,她都沒再說話,準確的說,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車子停進沈家大宅時,她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快速打開車門道:“到了。莫總。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p> 說完,她刻意回避,快速閃進家門。
莫時庭目送她進了客廳,再坐進車時,五官分明的臉冷硬了下來,周身又恢復了生人勿進的氣息。他背靠著車枕,合上眼。
開車的特助孫柏乘,透過車鏡看向莫時庭,按奈不住詢問:“BOSS,您為什么不向沈小姐要一個答案呢?”
孫柏乘跟在莫時庭身邊十年,除了沈寒芮,他還從未見過BOSS對誰上心過??蛇@位沈小姐,究竟是同意還是拒絕,連句話都沒有。
莫時庭緩緩睜開眼,眼底靜的如一潭幽深的水:“如果我只要答案,八年前已經(jīng)知道了?!?p> “我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否則,他也不必蟄伏如此之久。
流線優(yōu)美的阿斯頓馬丁平緩行駛,窗外是一閃而過的京市霓虹。
車內(nèi),莫時庭拇指輕蹭著食指,細膩的觸感猶如刻進了記憶里,淺淡的笑意細不可查。
深夜,沈家。
沈寒芮靠在床上還沒睡,手里握著播音與主持類書籍,滿腦卻都是莫時庭那句,“我在追你?!?p> 她止不住心跳加速,吐了口氣將書籍朝臉上遮了遮。
——
一早,她拉開臥室的門,在門外等候多時的標靈和非巧嚇了一跳。
“小姐,你起床了~”標靈甜膩膩的圍繞過來,將一張報紙遞給她:“你要不要看看今早的新聞?”
沈寒芮沒有看報的習慣,但看著古怪的兩人,還是接過了報紙。
“小姐,你今天上了頭條唉!有好幾家報紙都在說天氣預報收視率高升的事。”非巧還沒等沈寒芮看完,又立即塞了另一張報紙過來。
沈寒芮大致瀏覽了一遍,輕舒了口氣:“看來我暫時不會失業(yè)?!?p> 她算是因禍得福,本來她的節(jié)目并沒有多惹人關注,那個視頻錦集在網(wǎng)上流傳,反而替她提高了關注度。
昨晚看她節(jié)目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想看她出丑,一種則是單純的好奇。
而W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早下達了對她的處理決定,但今早得知昨天天氣預報的收視率,又趕在沈寒芮到達電視臺前撤回了處理決定,并且,很沒骨氣的刪除了昨天微博上的聲明。
沈寒芮進入W臺,眾人態(tài)度明顯大轉,恭喜她收視高升。
這幾天,沈寒芮基本能依靠氣味分辨出這群人真正的情緒。
其中,少有人是真心祝福她。
整個大化妝室內(nèi),負面氣息最重的,當屬江林悅。
沈寒芮的位置與江林悅并列,她一一回應眾人的恭賀,坐回了自己位置。
“江主持,你今天怎么來了?有節(jié)目么?”沈寒芮微笑透過化妝鏡看向江林悅發(fā)問。
她皮膚白皙,在鏡光下更是閃亮,她笑容里帶著善意成分,但話里卻沒有。
這樣的一張臉便礙眼至極,惹的江林悅咬牙:“關你什么事!”
沈寒芮明知道她除了代班播報天氣預報,臺里暫時對她沒有其他安排。
“不關我的事,我當然不會多問?!鄙蚝倾紤幸兄?,補充道:“我不像江主持,喜歡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