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陸卿瑤來評價這些事,她會覺得桓易沒有腦子,自己孤注無助還偏要去找死。
而他本身也就不是個做帝王的料,為人愚忠,在乎小情小愛,沒有辯清朝中情勢,不然怎么會輕易就被桓奇司反了?
到最后他死了,卻還是背負一身罵名。
王玨和任毅銘成功逃了后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犧牲了那么多人,他們心里既痛苦自責又無力反抗。
后來,王玨失魂落魄地回到清風派,被他師父痛罵一頓,關禁閉三個月。
三個月后,王玨經過這大是大非,整個人也就沉淀下來,任毅銘再次找上他。
然后就跟他說他們是遭人背叛了,所以蘇憐兒三人活著的消息才會暴露,而蘇家才會全數被滅口。
王玨聽了后想起蘇憐兒的死,心中自責,于是想要找出當時的人。
接著任毅銘就讓他幫自己成為盟主,足以與朝廷抗衡,王玨思量之后同意了。
后來他們也成了江湖的一段傳奇,任毅銘成功登上盟主之位。
“林澤呢?”陸卿瑤問道。從后面開始林澤就沒有再出現過。
任毅銘輕微地搖搖頭,“他行蹤神秘,在救洪澇的沒幾天他就失蹤了,當時也找了一圈,但沒有找到t他人,后來就再也沒有見過?!?p> “那些背叛你們的人可都找出來了?”她繼續(xù)問他。
“大概都死了吧,那個人怎么可能會把知道秘密的人留活口?!比我沣懻Z氣嘲弄,他口中的‘那個人’就是當今南淵皇,桓奇司。
“你恨朝廷,卻和太子聯手,估計也沒了當初的心思吧。”陸卿瑤站起身,眼神略帶諷刺,“盟主就好生在這里歇著吧?!?p> 她說完就朝房門走去,身后任毅銘叫住了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知道這些事?”任毅銘的情緒有點激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卿瑤的話。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我嗎?呵~現在我可就站在你面前,玖真失蹤了你可知道?”陸卿瑤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眼神逐漸深邃。
任毅銘聽了瞪大雙眼,“你是千重宮宮主璇沁?!”
接著他又像是腦補了什么,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玖真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
陸卿瑤白了他一眼,真想知道他是耳朵瞎還是眼睛聾,她有說到這個?
“當然?!彼ばθ獠恍Φ鼗亓寺?,然后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也不管任毅銘如何追問她。
“宮主?!碧}紜聽到里面聲音,猜測著他會是誰。
“走吧?!标懬洮幷f著就朝歐陽布鈺的方向走去。
“宮主可是談完了?”歐陽布鈺對她拱手,非常恭敬地問道。
“嗯,這次可多謝歐陽公子幫忙,若以后需要什么藥材來千重宮便是?!标懬洮帍澚藦澭劬ΓZ氣聽上去很開心。
歐陽布鈺聽她說話這么流利,心里小小地驚訝一番,但沒有多問,就和她客套了幾句。
“還麻煩歐陽公子讓里面的人安靜一段時間?!标懬洮幭胫F在不能放任毅銘離開,不然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劫走了盟主。
“……好?!睔W陽布鈺心頭發(fā)冷,曾經他見她時覺得她是個透明沒什么心機的人,可現在她身上似乎蒙了層布,即使帶著笑意,卻會莫名讓人感到顫抖。
所以,人真的都會改變的。
“布鈺!本公子來看你了!”這時,門外傳來了爽朗的喊聲。
雖未見其人,但陸卿瑤卻覺得這聲音非常熟悉,等看到來者時,她真發(fā)現世界太小了,為什么又遇見了這個家伙。
葉羽看到陸卿瑤時也愣了一下,然后吊兒郎當地笑著走過來。
“布鈺這是在跟佳人相會??!”他調侃道。
“不要胡說?!睔W陽布鈺皺眉,對他的輕佻不滿。
蘿紜認出了葉羽,只不過她現在最好是當個透明人,所以就沒有說話。
“折扇公子在客棧時就認出本宮主,就連行蹤也是你透露給史健,可否告訴本宮主為什么要這么做?”陸卿瑤出聲問道,她不相信這家伙喜歡沒事找事做。
“宮主為何如此斷定?”葉羽咋舌,聽到她的話,臉上帶笑的表情也沒有改變。
“難道不是?”她反問。
“正是?!比~羽供認不諱。
陸卿瑤面紗下的嘴角抽了抽,然后似是無意地瞥了眼歐陽布鈺,知道她模樣的人可不多,以剛才葉羽對他親昵的稱呼,兩人應該是好兄弟。
“這件事可跟布鈺沒關系,在下當時也只是猜測了一番,現在看來倒是猜對了。至于史大人,在下一直都是個熱心腸的人,見他們找人,自然是要幫一把?!彼灰唤忉尩溃黄灰?,順帶夸自己。陸卿瑤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他身后搖著的狐貍尾巴。
陸卿瑤朝他走去,在他身側低聲道:“夾好你的尾巴,不然我會狠狠斬斷。”
她放完狠話就離開了歐陽布鈺的院子,蘿紜瞅了眼葉羽后就跟了上去。
蘿紜怨葉羽把他們行蹤透露給史健,讓他找到他們并綁了白初平和她,卻又感謝他,不然她也無法記起十歲之前的事情。
陸卿瑤回去后就開始收拾行李,她要去查蘇憐兒和桓辰有沒有關系。
她甚至想這桓辰會不會就是當年桓易和他前妻的孩子。可又覺得以桓奇司的殘酷不會留下桓易后代,但世事難料,不排除萬一的可能。
在她去往北郡侯爺府認親前,她要先把蘿紜這不定時炸彈先解決掉。
所以她就直接讓影衛(wèi)把蘿紜打暈關了起來。沒辦法,她已經給了蘿紜這么長時間,但對方卻始終不肯開口說實話,再留在身邊那就是危險重重。
陸卿瑤只好等影衛(wèi)把白初平的事情打聽好后,再看看如何懲戒蘿紜。
她收拾好行李就騎馬出發(fā)了。
拾荷出現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嘆了口氣,然后對空中發(fā)出了信號彈,一個不屬于千重宮地信號。
柒言躲在暗處看到了她的舉動,冷哼一聲,他想自己是時候把他千重宮奪到手了。
看似平靜的湖面之下,卻是一番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