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突然放下額頭的手,表情認真地說道:“這幕后之人,會不會是黃令風(fēng)?”
俞璀與勝風(fēng)問道:“此話怎講?”
盛卓分析道:“我們最初定祭天禮時并不是那天的,是黃令風(fēng)說天氣不好才提前的,而提前之后,雖然天氣還好,卻正遇上了魏雄離世;再之后便是今日集會,為何偏偏在秦鼎,黃令風(fēng)所管理的分部?今日雖然他言辭偏向我們,可這么多事情皆與他有關(guān),實在有些巧合?!?p> 還不待俞璀或勝風(fēng)說話,門口已傳來腳步聲與平穩(wěn)的男聲:“祭天禮日期變更卻是因為天氣緣故,按照晴雨錄記載,第一次確定的吉日當(dāng)天確是陰雨天,但生死由命,黃某卻算不來;今日集會并非黃某主持召集,正是我收到消息告知盛榭、勝風(fēng),才將地點定于秦鼎,方便二位出席。至于這事情走向,黃某揣測不得,而為何這樁樁件件都與黃某有關(guān),我也只能說是意外,機緣巧合罷了?!?p> 說罷,他將茶盤放于盛卓身旁的木桌上,笑看著他。
盛卓頗有些尷尬:“可見人后不能說人啊,黃世領(lǐng)也不必多心,話既已說開便不存疑了,黃世領(lǐng)是從何處得知集會消息的呢?今日齊世領(lǐng)所說的一切,想來黃世領(lǐng)也是知曉的吧?”
黃令風(fēng)退后一步,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說道:“我確實知曉,不過遵從紙條上的約定,我沒有將內(nèi)容告知盛榭或勝風(fēng),但事到如今,應(yīng)該也無妨了?!?p> 盛卓接過紙條,只見上面用規(guī)整楷書寫著“盛榭不堪靈帝之位,少首盛卓力挽狂瀾,乃亡遁他方,運籌帷幄,實真靈帝也?!?p> 盛卓將這紙條又遞給俞璀,俞璀低頭看了一眼,又問道:“為何各大世領(lǐng)皆收到此信,而偏我不曾?”
黃令風(fēng)看了俞璀一眼,交握雙手低眉順眼道:“這,黃某不知。”
盛卓聞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想來這幕后之人應(yīng)該是十分了解我們的人,或許因此也知曉俞世領(lǐng)與我們關(guān)系親密,所以才不曾告知。對了,黃世領(lǐng),為何你收到這紙條便肯同意我做這新靈帝呢?”
黃令風(fēng)仍是揣著手道:“我可不曾說過擁立新帝,只是知曉了此事便告訴了盛榭他們。茶涼了,快喝吧。”
盛卓聞言忙端起茶杯:“多謝,多謝?!?p> 黃令風(fēng)挑了挑眉,說道:“今日府上多賓客,我去準(zhǔn)備晚膳了,還請新靈帝賞光?!?p> 盛卓一舉杯:“自然,勞煩黃世領(lǐng)?!?p> 黃令風(fēng)離開后,盛卓消散了笑意,恢復(fù)了冷峻的模樣。
俞璀問道:“帝位到手,你并不開心?”
“被人算計,怎么能開心?”說罷,飲盡一杯茶,站起身,“時候還早,我出去一趟,晚膳前回來?!?p> 俞璀還欲問,勝風(fēng)已經(jīng)攔住她:“少首有他自己的道理,俞世領(lǐng)不必擔(dān)心?!?p> 俞璀聞言也只能作罷。
盛卓出了院門,一轉(zhuǎn)彎便開設(shè)傳送陣法,直接去了云悠給他的軌跡圖,按照圖中位置,盛卓以靈力競走,很快便將那信上的路都走了一遍,別說妖氣,連有修為的靈士都不曾遇見,盛卓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幻林。
桃灼敲了敲門:“大人,大人,已經(jīng)一夜一日了,您靈力受損,該用些吃食補給啊?!?p> 木棉拍了拍桃灼:“還不肯吃?”
桃灼搖了搖頭,道:“別說吃飯了,連門都不曾出,我怎么敲門都不應(yīng),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樣了?!?p> 木棉猶豫了一下:“眼下盛卓也不在,我實在不放心她,算了,豁出去了。”
說完就想破門而入,可是房門卻關(guān)的緊緊的,任她怎么也撞不開。
桃灼拉住她:“棉官兒沒用的,云大人似乎在屋內(nèi)設(shè)置了結(jié)界,若是修為不夠,是沖不破的。”
木棉一跺腳,焦急道:“這怎么辦啊,盛卓偏這個時候不在,能破云悠結(jié)界的,哦對了,還有青淵,我去叫他來?!?p> “不必了!”
木棉與桃灼聞言轉(zhuǎn)過頭,驚道:“盛卓,你回來了!”
盛卓看起來似乎是匆匆趕回,還有些微微喘息,面色冷淡,直接向門口走去,手一揮便打開了房門,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踏進屋內(nèi),直接關(guān)上了門,木棉和桃灼仍舊被擋在了屋外。
盛卓急急往里屋走去,只見云悠躺在床上,面色灰白,將被子裹得很嚴實。
盛卓心下一沉,輕輕將云悠的手腕拿出來,只一搭,便知曉云悠的靈力修為大減,只剩原數(shù)一半,這也就是為什么剛才的結(jié)界,他能夠那么輕易地破掉。
但是云悠眼下情況并不妙,她靈力損耗后并未進行修復(fù),只埋頭睡覺,滴水未進,身體更是虛弱,昏睡沒有意識,如同陷入夢魘一般。
盛卓將云悠扶起,灌輸靈力給她彌補,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云悠定是當(dāng)晚聽到了青淵靈力受損的緣由,心中愧疚,特意將盛卓支走,將青淵予她的半數(shù)靈力又還給了青淵,只是盛卓心中憂怒,怒她欺瞞自己,更憂她對青淵的情誼啊。
修補靈力灌輸后,云悠的面色好看些,盛卓將她慢慢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便坐在床邊看著她。
不算好看的容顏,卻是個頂倔強的性格,平日里冷淡的模樣拒人千里之外,睡著之后卻顯得小臉圓嘟嘟、胖乎乎,更難得的是,別人只以為云悠這雙眼睛是極大、極有靈氣的單眼皮,可其實,云悠是內(nèi)雙,不仔細看都不知道,而盛卓好像是得知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執(zhí)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跳動的脈搏告訴盛卓,眼前的云悠已不是那么靈力霸道、所向無敵的云大人了,他的靈力已在她之上了。
就這樣看著看著,盛卓不知不覺竟沉沉睡去了。
云悠在睡夢中只覺自己冰火兩重天,仿若于云端般惴惴不安,直到感覺握住一雙手,替她撫慰一切憂慮,她才仿佛有了依靠,定下心來。
圼忻
黃令風(fēng):哎,不是說在這吃晚飯的嗎?人呢? 勝風(fēng):這……少首有事,可能吃不了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