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睜開眼睛,看見風吹起床圍,這個環(huán)境陌生又熟悉,他知道他賭贏了。
慢慢撐起身,卻見木棉正坐在對面椅子上,笑瞇瞇地看著他。
“木棉姑娘?!?p> 木棉仍舊笑,右手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你小子不錯嘛,連云大人都敢威脅?!?p> 盛卓端正道:“不敢,是云大人心善,不忍我喪命罷了?!?p> 木棉笑著看他,似乎想看出這人有何不同之處,許久仍沒有答案,便站起身,走過來:“好了,你家里事務也無,身體傷勢已好,欠了這么久的記憶該還回來了?!?p> 盛卓聞言,身體下意識地躲了一小下:“我都留在幻林了,還要消憶嗎?”
木棉抱著雙臂,居高臨下道:“難道你偷看云大人出浴的記憶也要留著嗎?”
盛卓聞言,呆若木雞,不在言語。
木棉見狀笑了:“好了,坐好,準備,再不消這段記憶,云悠都要打死我了?!?p> 盛卓于是乖乖閉上眼睛,按照木棉指引控制靈識,過往記憶一幕幕飛快地在眼前再次閃過,他才發(fā)覺,這段時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終于調到了那晚的記憶畫面,盛卓不自覺得紅了臉,而木棉便道:“吶,就這這塊了,我要消憶了,放心吧,一點都不痛?!?p> 腦海中一片白光閃過,盛卓再次睜開眼睛,他記得木棉對他進行了消憶,但是對消憶的內容便一點都回憶不起來了,消憶之術果然神奇。
木棉看了看他的眼睛:“還記得嗎?還想的起來嗎?”
盛卓搖了搖頭。
木棉得意地一拍手:“哼,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p> 盛卓點點頭:“木棉姑娘,那我接下來在幻林,該做些什么呢?”
“平常就到處逛逛就好,若有安排,云大人會派人來通知你的,還有就是東林那邊,是我們的住所,設置了很多陣法和結界,你輕易還是不要踏入,不是防你,只是怕你誤入受傷?!?p> “我懂得,云大人平常很忙嗎?”
“對,她要負責幻林的各處點滴,你不要看幻林不為靈塵所知,但并不意味著幻林就不被打擾,為了保護幻林周全,云悠不光要提前布防,還要訓練新妖的武力值,有時還要留意外界動向,反正就還挺操心的?!?p> 盛卓聞言點點頭,低頭沉思。
木棉以為自己這些話嚇到了他,便笑道:“不過只要有云悠在,你就大可放心了。所以,你可以很輕松悠閑,為了打發(fā)這長日漫漫,你就要找到自己熱愛的東西并為之付出時光?!?p> 盛卓仰起頭,作不解。
木棉繼續(xù)道:“你看,比如賢婆就喜歡研究廚藝,修公喜歡研究醫(yī)術,我則研究消憶和傳送陣法?!?p> 盛卓聞言上下打量了木棉一下,真誠地問道:“木棉姑娘的修為應該也很多年了吧,是一直喜歡消憶和傳送嗎?”
木棉點頭道:“是呀?!?p> 話一說出口,盛卓收回目光,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
木棉見狀有些赧然:“好了,記憶已消,你自己好好休息吧,中午會有人來送飯的?!?p> 盛卓忙道:“木棉,我想和云大人修習,想學布防。”
“你學這些干嘛?”
“這是我熱愛的方向啊,既然身在幻林,自然希望能建設幻林,我不想幻林會像盛家一樣,我想有能力保護幻林?!?p> 木棉轉過頭:“知道了,我和云大人說一聲再給你答復?!?p> “多謝?!?p> 嵩地,俞府。
俞璀已被困府上三日,翠慧每日三餐按時來給俞璀送飯。
而今日,正到了翠慧之前所說的“三日后,暗道走”那天。
所以,當翠慧來送早飯時,俞璀便投去了期冀的目光。
卻見翠慧搖搖頭,用口型說道“等晚膳”。
就這樣忐忑又激動地從白天等到天黑,翠慧終于端著餐走進來,伺候俞璀吃完后,門口靈士一如往常要讓翠慧離開。
但這時,俞璀卻道:“我要沐浴?!?p> 兩名靈士對視一眼,不知如何回復。
“鄭植既急著與我成親,連沐浴之禮都可免得嗎?就算如此,我也實在忍受不了這兩三日未曾沐浴的污垢,今晚,我一定要沐浴?!?p> 于是,一名靈士發(fā)靈信與鄭植詢問,一名留在門外看守。
很快,鄭植回信:“開啟屋子的最高級防御陣法,你們二人去院外看守,除非陣法被破,不得踏入院內一步?!?p> 待浴桶和熱水一切備好后,兩人帶上門退到院外,開啟陣法和結界。
俞璀有些緊張地抓著翠慧:“現(xiàn)在怎么辦?”
此時的翠慧好像變了個人,再沒有往日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謹慎地湊在門縫處觀察了一下院里的環(huán)境,確定那二人出了院子后,才與俞璀道:“小姐,我有靈器打開陣法結界而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然后我們就去老爺?shù)臅?,書房里有通向城中胡同的密道?!?p> 俞璀震驚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我娘告訴你的?”
翠慧沒有回答,道:“我們先出去,到書房。”
俞璀只得跟她一起,打開窗子,翠慧拿出一把金黃的鑰匙,往空中一扔,雙手合十,用靈力驅動鑰匙打開陣法結界。
俞璀再次刷新對這個侍女的認知,這靈器、這修為可不是普通水平。
陣法結界打開一道縫隙,可容一人通過,翠慧一點頭,俞璀便先閃身出去,而后翠慧收回鑰匙也躍了出去。
俞璀左右觀望,道:“那兩名靈士應該在院子對面,院中巡邏的靈士也不少,不如我們躍上房頂,走得更快些?”
翠慧搖搖頭:“不可,俞府今時不同往日,所以布防和巡邏都大不一樣,跳上房頂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跟我走,貼著墻壁走,萬不可被高處的人發(fā)現(xiàn)了?!?p> 在這個從小長大的家里,俞璀好像是個陌生人,只能跟著翠慧向書房跑去,就連路線都不是她平常走的那條。
而后院的陣法結界在兩人離開后便順利合上,而前院外的兩名靈士還在院外來回踱步,未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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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卓:木棉只修煉消憶和傳送兩門,習了成百上千年,怎么還是這么菜? 木棉:我就知道你那副表情是在嘲笑我!你小子真是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