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幫云悠換上了睡衣,云悠就趿拉著鞋往床榻上走去。
而粉衣女子拉住她:“云悠,雖然你病的神志不清,但我沒生病,剛才,屋頂上有人。”
云悠聞言睡意全無:“什么?!你為什么不早說?”
“哎,我看那個小公子長得還不錯,沒想到竟然還存著這份心思?!?p> “木棉!我殺了你!”作勢就要掐住木棉的脖子。
木棉趕緊攔住云悠的手:“鎮(zhèn)定鎮(zhèn)定,你慌什么,反正他臨走之前我都會把他的記憶消除得一干二凈,到時候就算他看到了什么也會忘的清清楚楚?!?p> 云悠覺得有些冷,鉆進被窩,翻了白眼,面無表情道:“誰知道你的消憶術(shù)靈不靈?”
“那自然靈啊,你看哪個從幻林走出去的還記得一星半點?”
云悠把被子蓋到下巴:“那個砍柴誤入的老伯,出去后還和鄰里炫耀了不少?!?p> 木棉有些尷尬:“那我后來不是發(fā)現(xiàn)了,把他們記憶都消除了嗎?”
“還有那個書生,出去還寫了本書,叫什么游記來著?”
桃灼接道:“《仙林游記》,連小青他們都看過?!?p> 木棉拍了桃灼一下:“沒你的事,快去收拾浴桶。”
桃灼吐吐舌頭走了。
云悠道:“你看,那游記的銷量多好?”
木棉心虛地用內(nèi)力把云悠的濕頭發(fā)烘干:“濕著頭發(fā)睡不好,這病可不能再重了。你放心,事關(guān)你的清譽,我一定不會出錯?!?p> 云悠閉上眼睛,淡淡道:“最好是?!?p> “放心,放心,一定沒問題。你快早點休息吧?!迸牧伺脑拼笕说谋唤牵吞易埔粔K吹滅燭火走了。
一室安靜漆黑,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清淺的呼吸聲。
而另一處,盛卓翻來覆去、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天快亮才睡著。
所以,當(dāng)桃灼來敲門時,盛卓才轉(zhuǎn)醒,穿上衣衫,修整儀容后打開門。
桃灼拎著食盒走進來:“你怎么今日起的這樣晚?”
盛卓面色微微發(fā)紅,但還未等到他回答,門外又跟進來一人,調(diào)笑著說道:“怕不是夢了春宵吧?”
盛卓才發(fā)現(xiàn)一個笑眼的明媚女子走進來,一身淡粉衣衫,原來是昨晚的木棉。
盛卓退后一步,拘下一禮:“不敢。”
木棉沒有回應(yīng),只笑著走進屋中,自在地坐在桌旁,拿起一雙筷子:“你坐呀,我們一塊吃個早飯?!?p> 盛卓摸不清木棉的脾性,規(guī)矩地坐下。
連桃灼也一反常態(tài)地話少。
木棉接過碗碟:“你的傷大好了吧?”
盛卓頷首:“是,多虧幻林的照拂,我已經(jīng)好多了?!?p> 木棉沒看他,低頭笑看著小籠包:“可不是,都能上房揭瓦了。”
盛卓聞言臉色更紅,她都知道!那云大人是不是也知道了?人家救你命,你卻……
木棉十分滿意盛卓的反應(yīng),便寬慰道:“好了好了,莫慌張,吃飯吃飯?!?p> 盛卓甚至連拿筷子的手都有些顫抖。
木棉又說道:“我問你,你想從這里出去不?”
盛卓點點頭。
“那你出去后,打算如何?”
盛卓果然又放下筷子。
木棉很有眼色:“沒事沒事,你若為難就不說,反正靈塵的事也與我們無關(guān)?!?p> “先尋親人,后練修為,潛心謀劃,一夕報仇?!?p> “說來簡單,做到卻難。祝你好運吧?!?p> 盛卓面色沉重道:“多謝?!?p> 木棉終于不再開口,美滋滋地開始吃飯,但是桃灼的眼睛在木棉和盛卓兩邊滴溜溜地轉(zhuǎn),讓盛卓莫名有些擔(dān)心。
一餐后,木棉拍了拍手:“好飽好飽,哎,小公子,你就不好奇我是誰、來這干嘛嗎?”
盛卓道:“木棉姑娘若想說自然會說,就算不說也會動手,那我又何必多言?”
木棉接不住這話,只訥訥道:“你說的沒錯?!?p> 桃灼為難道:“棉官兒,要不,我們再留他兩天吧,他的修為還沒都恢復(fù)呢?!?p> 木棉低聲和桃灼耳語道:“我再留他只怕云悠就要殺了我了,況且,這記憶留得越久就越難消除,我還不趕緊的?”
然后又恢復(fù)正常音量:“他的功力就算沒恢復(fù)到十成十,七八成總也是有的,世界那么險惡,他總要自己去面對,可不是總有這種好運氣能被別人搭救的?!?p> 盛卓閉上眼睛,頗灑脫淡定:“憑君處置?!?p> 木棉有些驚訝、有些滿意地點點頭:“放心,我只是將你在幻林里的記憶抽走而已,對你身體不會有任何損害。這是幻林的規(guī)矩,你得遵守?!?p> “當(dāng)然,只是拜托木棉姑娘在送我離開時,將我的劍令和一起送走?!?p> 木棉張開手掌、活動手指:“沒問題。桃灼,出去幫我設(shè)結(jié)界護法?!?p> “得令?!?p> “記得任何人來都別放進來?!?p> “知道了。”
等桃灼出去后,木棉收了些笑意,帶些認真的顏色:“開始了。”
盛卓閉上眼睛,只覺木棉將手掌放在了自己的頭頂,這些日子的片段都像影片一樣都詳細清晰地列出來。
木棉顯然也能看見這些回憶,一邊看一邊嘖嘖感嘆,最后直接去找了昨晚的記憶,她十分好奇這小公子昨晚究竟看到了多少。
盛卓也發(fā)覺了木棉的心思,只覺得自己的隱私都暴露給她,不由得低罵她一聲多事。
待木棉找到后,忍不住低呼一聲,揶揄接踵而至:“天,你看的不少啊,沒想到從上面看竟然是這樣的……”
盛卓只想讓她閉嘴。
這時,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木棉心想這桃灼怎么還放人進來,結(jié)果一看卻是那一襲白衫的云悠,被嚇得手一抖,誤把這段該刪除的記憶放下去了,但她自己還未知道,只以為自己成功消除了呢。
木棉也不知道云悠有沒有看見,有些心虛氣壯道:“你怎么來了?”
盛卓也睜開眼睛,他終于看清了云大人的樣貌,不如桃灼鮮活,不如木棉明媚,清冷娃娃圓臉,氣質(zhì)澄澈干凈,脫塵出俗,個子頗高挑,腰身纖細,仰看上去是內(nèi)雙眼皮,嘴唇有些干,眼下也有些烏青,這是怎么一副說難看又不難看、說美麗又算不上的模樣?
云悠只看了盛卓一眼,便冷淡道:“送他一個大禮,他們告訴我已經(jīng)找到了他堂兄的位置,一會兒直接傳送到那邊去?!?p>
圼忻
我自然認為云大人是好看的,只不過不是大眾眼里那種傾城傾國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