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他摟著她,一邊拍著她,一邊哼唱這首歌謠。她渾身透涼,好像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不,更貼切地說應(yīng)該是一塊晶瑩的冰,初時又冷又硬,不過不久就在他的懷抱里融化了,變得柔軟溫暖。他暖和了她,她又熨貼了他。
后來他偷吻了她。他記得那個吻,初時不過是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嘴唇,可是那嘴唇很軟,又很甜。他親了又親、親了又親,便漸漸有點剎不住,后來她輕輕說——娘,他才斷了綺思雜念,把她好好地攬在懷里,睡著了。
再后來,再后來早晨艷陽高照,他們醒過來,她關(guān)切地問他“王爺覺得如何”。他猶記得她關(guān)切緊張的表情,于是便又是親吻。漫天都是她的綿軟的手臂,她的嘴唇,她甜香的氣味。還有她婉轉(zhuǎn)的聲音,不過是輕輕答應(yīng)的一聲,可是聽到他的耳朵里,簡直化了他的骨,蝕了他的魂。
袁向北立在那枇杷樹下,不敢再想,收一收心神,展開功夫,不過兩個起落就出了林子,向著偏廳去了。
袁向北一邊走一邊想,那一日她喝多了酒,曾透露說嫁入王府是因為可以不被他喜歡,現(xiàn)如今她分明又要把自己塞給別的什么人了。她對自己無心,可是又為了給自己解毒甚至肯犧牲性命。她要給自己另娶側(cè)妃,為著自己的幸??芍^一片真心,可是言辭間又有些許無奈感傷,這個安近月,到底隱瞞了什么秘密?他可真是好奇的很呢!
才出來枇杷林,就被府內(nèi)暗衛(wèi)通報,不遠(yuǎn)處的林子里楊守誠和朗照兩個打起來了。他想起才剛林子里安近月說父母對于子女不容易的話,于是叫退了暗衛(wèi),親身前去查看。
到了近前,他躲在暗處,就看到朗照和楊守誠兩個人兩相對峙。
“你這廝快讓開,我答應(yīng)了小姐不和你計較,你若再這樣不知好歹,別怪我手下不容情?!崩收樟⒅济曊f。
揚守誠的臉上和身上都有灰土之色,顯然兩個人已經(jīng)交過手,而且他處于劣勢。
“你這女子當(dāng)日糾纏起我那老爹沒完沒了,惹人討厭。你要酒我就指給你,我有什么錯,為什么要代你受罰?你自己蠢,那酒壇上的大力鷹爪手印是平常人能印上的?你不認(rèn)得又怪的誰來?”楊守誠一臉憤憤不平,聲音幾乎都走了調(diào)。
“你讓開,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了?!崩收諏τ诿婺繎嵟呐で说臈钍卣\絲毫也不畏懼,還厲聲地呵斥他。
楊守誠卻不再言語,直接撲身就打。
不過是三兩招,楊守誠就被朗照打倒在地。朗照一擊即中,卻并不對他痛下狠手,馬上就又松開他,從他身上跳開去了。
可是楊守誠卻并不領(lǐng)她的情,依舊翻身怒氣沖沖地向著朗照沖過去。朗照初時依舊容讓,次數(shù)多了便也惱怒,最后用了兩個手刀,傷了楊守誠小腿。雖未傷及筋骨,可是鮮血淋漓地也很是可怕。本以為這下他必定站不起來了??烧l想到他仿佛不知道疼似的依舊沖上來拼命,這下反而嚇壞了朗照。
依小姐的意思,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傷他性命,就是傷了他的胳膊腿也是不行的。自己一味退避容讓,他反而打起來絲毫沒有顧及,雖然看上去他的功夫淺白,可是他卻有的是力氣,長此下去,豈不是自己要吃虧?況且現(xiàn)下他傷了腿,若是和他周旋久了,惹他失血過多,落下什么毛病,總是自己的不是。朗照一面周旋,一面思量辦法,卻是一籌莫展。
卻不曾想晃神之間那楊守誠卻換了招式,卻是不管不顧地貼身抓拿的手法。那手法怪異至極,朗照一時慌了手腳,被他在后腰處抓了個正著,還不曾分辨,便被他一把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