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她的話,微瞇著眼睛,微彎著嘴角,無聲地笑:“王妃還是和以前一樣,凡事都愛攬上身,也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不過是一個丫頭,王妃疼愛的太過了?!?p> 安近月沉默不語,許久才說:“近月自來身邊沒有親人,朗照和清輝于近月來說,如同姐妹,近月懇求王爺——”她說到這里就停下來,不再說下去。
“既是如此,也罷!”袁向北看著她,猶豫地說,“先起來說話。”
安近月慢慢站起,朝著袁向北走。
“王妃忘了,現(xiàn)如今既已入了王府,不比先前,不要動不動就跪,外人看了,還以為我總是為難你?!彼D(zhuǎn)頭挲一挲酒壇子,一邊輕輕說。
安近月低了頭,不敢答話。到了他面前,袁向北將那壇女兒紅向著她的方向推了一推,她沉默地看他,他輕輕說:
“你若和——喝了這剩下的酒,我便饒了她?!?p> 那樣的一壇酒,就是她拼了命,也是喝不完吶!
“若是不愿,便算了?!彼忠镁?。
她幾乎不加思考,便搶先一步端起那酒壇子,張嘴就喝。袁向北倒沒料到她會如此,一時反應(yīng)的慢了。她早大口大口地喝起來,喝的急了,于是被嗆的咳個不停。
袁向北一把把酒壇子從她手上搶下來,氣急敗壞地說:“不會喝就別喝,不能夠的事情總是逞能!”
安近月被這樣搶白了兩句,頭腦渾漿漿地,又似乎是酒氣上涌,只覺得臉頰火一樣燒起來。她的心里也燒起來一把無名火,于是伸手去他的手里搶那酒壇子。
他看到她慢慢燒紅的臉,有些后悔不該懲罰朗照,這一時她沉默不語地?fù)屗稚系木?,他便又覺得懲罰朗照其實懲罰的也還不夠。他輕輕把酒壇子背到身后,然后用身體擋著她,于是她的手就好似攬在他的腰上一樣。
對于這樣的親密安近月卻渾然不覺,她開始拉他的手臂,拉不到。他的手離她的手越來越遠(yuǎn),于是她的左手也伸出去,雖然碰到了酒壇子,可是根本拽不動分毫。安近月使了很大的勁兒,一個趔趄,酒壇子沒有搶到,卻一頭栽在袁向北懷里。
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么地尷尬和羞窘。她的兩個手環(huán)著他的腰,整個人不知道在他的懷里廝磨了多久。她立刻后退了三步,低下頭來,草草地行了一禮,算作道歉。
袁向北隨手整理了自己的衣襟。才剛她闖到自己的懷里,不管不顧的樣子很像當(dāng)初她用芒刺刺他的樣子。他記得她為了讓他清醒,也為了維護(hù)他的尊嚴(yán),刺了他許多次,刺到后來常常眼里含著熱淚,那個樣子倒是動人的。或許為了過去,他也不該為難她。
“王妃這樣想喝,那隨向北來吧!”他拿著那壇子酒,向外面走。安近月停了一會兒,只得也跟上。他待她走近了方說:“似乎魚膾是不怕冷的?!卑步裸读艘幌拢琶靼姿傅氖悄堑馈霸』鹬厣?,于是轉(zhuǎn)回身,把那一碟菜用食盒裝好,帶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