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橛變?nèi)碎g

第十六章司紅卓

橛變?nèi)碎g 孤追千隨 2178 2019-09-29 18:40:22

  陳跡仍舊是選擇走官道,只是換成了商旅打扮——也不算是商旅。按古代的說法,應(yīng)該是包袱齋,按父母當(dāng)年的說法,叫“走街邊”。其實叫“跑”更恰當(dāng),因為要躲城管。只是陳跡家鄉(xiāng)話里,走兼具了跑和走兩種意思。

  一路上,一旦遇到人,一家人便追著別人做推銷——陳跡本來是很不擅長社交的,這種靠嘴皮子營生的活,更是做不來。現(xiàn)在雖說是形勢所迫,卻也拗不過來。于是一家人在推銷買賣的同時,便多了家人對陳跡的種種“教育”,以及一些“孤立”行為,把陳跡拋在最后面,垂頭喪氣地跟著。

  這種水到渠成的劇本,很快就騙過了那些暗地里的眼睛,一家人可以說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卦谕保劭淳鸵蕉罔ね醭牡亟缌恕?p>  意外總是會在這樣一個,十分順利的節(jié)骨眼找上門來。

  陳毅羲和陳奕璇以及父母親,已經(jīng)在敦瑜王朝的邊鎮(zhèn)等候進城了。而距離邊鎮(zhèn)十里之外的長亭上,撤去偽裝的陳跡,和一個富家公子妝容的人,對坐飲茶。

  對方是誰,陳跡不知道,只知道對方像是早就預(yù)料好了陳跡的前進路線,早早地在此處等候。

  陳跡嗅了嗅酒杯里的酒,卻沒有飲用。

  “怕有毒?”對方開口。

  “我從來不喝酒,卻挺喜歡聞這酒氣。”陳跡答。

  對方邊上的侍衛(wèi)斜眼看著陳跡,顯然對陳跡的說法有些嗤之以鼻。

  “兄臺不怎么會教手下??!”陳跡說道。

  “讓閣下見笑了!”對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算是賠罪。

  “兄臺是想要交朋友?”陳跡依舊聞著酒氣,卻不飲酒——這確實是陳跡的習(xí)慣,不飲酒,卻喜歡聞酒氣。

  “何以見得?”對方并不回答陳跡,而是學(xué)起了陳跡,聞酒而不飲。

  “鑼頂山?”陳跡問。

  對方不答。

  “曲江城野心不小,但是也只能是雄霸一方而已,無論是想要東出還是西進,都沒有機會,唯一的機會就是北上。只是玄機門和玉麟宗雖然消失,但大晟王朝猶在,沒有千年積累,曲江城不可能與之爭鋒,可是千年之后,玄機門和玉麟宗必然卷土重來,曲江城北上,依舊機會不大!”陳跡聞著酒香,心中盤算著,要不要主動發(fā)難。

  對方未必有惡意,或者說,不會有惡意,否則幕后人不會親自出馬。問題在于,雙方注定不會是朋友,甚至注定是敵人,與對方無關(guān),而是陳跡不喜歡對方的做事方式。

  或早或晚,陳跡都不會覺得不爽,可對方偏偏就不早不晚,不過是對自己的過分自信,以及自以為吃死了陳跡。

  只是他還是把陳跡想得太聰明了,以至于陳跡的任何不聰明的行為,都會為雙方帶來滅頂之災(zāi)。

  只是現(xiàn)在,陳跡并不想毀了曲江城,與利益無關(guān),只是單純地,希望有人能夠在這秩序崩壞的敏感時段,重新建立秩序,讓像陳跡這樣的人,不必窮盡心思,去謀求生存。陳跡很累,因為這段時間,非常地不快意。拗著自己的天性去做去想,很難受。

  “我叫陳跡。”陳跡放下酒杯——天快亮了,城門也快要開了。

  “司紅卓!”對方起身,拱手說道。

  陳跡回禮。

  隨后司紅卓讓手下奉上了一個絲綢袋子。不用猜,里面是一筆數(shù)目客觀的靈錢。

  “曲江城現(xiàn)在,資金應(yīng)該不怎么周轉(zhuǎn)得開吧,尤其是現(xiàn)錢!”陳跡說道。

  “不瞞閣下,確實如此!”司紅卓顯然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所以這份禮,算是誰送的?”陳跡伸手,將錢袋子收下。

  司紅卓沒有立即回答,應(yīng)該是在思考陳跡的意思,以及如何回答,更好。

  從一開始,陳跡就不曾掩飾自己的殺意,這一點,確實讓司紅卓有些意外。只是司紅卓到底還是太自信了,加上目前的情形,也有些騎虎難下。

  “曲江城?!彼炯t卓回答。

  “好!”陳跡說完,便徑直離去了。

  司紅卓的左右,顯然很氣憤——哪有這種道理,收禮的連聲謝謝都不說就算了,還這么趾高氣昂。只是司紅卓做事,最討厭有人多嘴,左右雖然憤憤,卻也不敢多事。

  “看來,有些小看了你!”司紅卓自言自語??粗愛E離去的身影,只希望自己是賭對了,否則,應(yīng)該就是弄巧成拙了。

  陳跡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送去鑼頂山的字條,會流出鑼頂山之外。當(dāng)初與鑼頂山呂巖對峙時臨時起意的謀劃,換來了一路的順順當(dāng)當(dāng),卻不曾想會有人順著這條線索,給自己下一個走不出去的套。

  如果不是先前使出過穆神尊的保命神通,估計現(xiàn)在,陳跡要么死,要么身不由己。司紅卓會想要和陳跡和平相處,歸根結(jié)底,還是不清楚陳跡到底有多少底氣。

  在呂夢湘那邊,自然只會有一道半的神通,但司紅卓不會信,因為他相信陳跡會更聰明一點——至少除了那一道半的絕世神通,還會有一張連自己家人都不知道的底牌。司紅卓不會冒險去掀那張牌,同樣陳跡也不會想不開去用那張牌。因此,司紅卓才有恃無恐想要和陳跡做買賣。

  只是司紅卓沒有想到,陳跡一上來就準(zhǔn)備破罐子破摔。是在和司紅卓心理博弈嗎,當(dāng)然是,也不完全是。說到底還是一個警告,或者說,傳達這樣一個信息:“我陳跡輸不起,你司紅卓一樣賭不起!”

  司紅卓最終選擇退一步,生意上的說法,叫“讓利”。

  陳跡也好似見好就收。

  但司紅卓清楚,雙方始終,是做不了朋友了,哪怕只是利益上的朋友。

  而陳跡這邊,心里很清楚,將來如果有機會再遇到司紅卓,司紅卓一定會死——他千不該、萬不該,在陳跡心力憔悴的時候出來找事,哪怕事情并不壞。

  如今的陳跡,不是姬伯康,也不是姬允,只是陳跡,一個把自己困在網(wǎng)游之中的陳跡,心境脆弱無比。像司紅卓這般,把一件原本可以很真誠的事情,算計得那么深,又偏偏讓陳跡看穿了,最是能夠傷人心。

  陳跡注定,是要做一次“忘恩負義”的人的。

  司紅卓斷然不會想到,許多年以后,陳跡會依舊是一個敢隨心所欲的人,而且全然無今日之掙扎。

  當(dāng)然,司紅卓最大的錯算,還是自始至終,沒想過陳跡不僅走出敦瑜王朝,更是連大晟王朝,都只是路過。

  打從離開小孤山開始,陳跡的目的地,就是中土小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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